齐母竖耳倾听外头的动静,许久都没有响声传来,她心下稍安,想着会不会是哪个调皮的孩童来捉弄她。
这样想着她就想出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轻手轻脚来到门前,齐母心中还是有疑虑,把耳贴在门上细听,没有动静。
她壮了壮胆子,把门拉开一条缝,透过门缝往外看。
什么都没有。
挂在门廊下的灯笼把不大的院子照得一清二楚。
“让我抓到是谁在装神弄鬼,一定找人打他一顿。”
齐母放下心来,以为是村里人嫉妒她的儿子考上了状元,故意来吓她的。
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总有小孩跑家门口做些恶作剧,肯定是家里大人教的,嫉妒她家嘉言会读书。
齐母准备回去继续数银子。
秦白雪的箱子里只有五百多两银子,加上一些首饰也不过千两。
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多?
一定被那个贱人藏起来了,等下还得去贱人的房里再找找。
齐母想着秦白雪能把银子藏哪里,无意间一低头,看见门口有一大摊的水。
!
她浑身一激灵,想到下午被白嫣然推进水里的秦白雪,好好的自己房门口怎么会出现这么大一摊水?
联想到什么,齐母身上汗毛一竖,一阵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不会是秦白雪那个贱人回来索命了吗?
她吓得一下子把门关紧,后背紧紧靠在门板上,心剧烈跳动着。
忽然,房内的蜡烛被一阵风吹灭,惨白的月光投射进房内,照射再一张湿漉漉白惨惨的脸上。
“啊。。。。”
尖叫声戛然而止,一把剪刀刺穿齐母的喉咙,一股股鲜血喷涌而出。
“你,你,你。。。。。。”
秦白雪握刀的手一用力,将齐母钉在了门板上。
齐母头一歪,气绝身亡,双眼死死瞪着秦白雪,不懂得在河里溺死的贱人怎么会回来杀了她。
秦白雪把沾满血的手在齐母身上昂贵的丝绸衣裳上擦了擦。
这具身体被前任秦白雪穿了三年,体质早就不似从前病弱,对付一个只知算计享乐的齐母那是手到擒来。
要是自己穿越前有这体质,那个虚伪的秦家她轻松就收拾了。
秦白雪可惜地咂咂嘴,又想到自己穿越前是法治社会,杀了人她也要收到法律的惩治,顿时又不可惜了。
自己被车撞死之前,把那一家人狠狠揍了一顿,不算亏。
她找到被齐母藏起来的休书,还找到了齐母藏金银珠宝的地方,将钱财搜刮一空后,拿回自己的嫁妆箱子收进空间里。
接下来就是收拾另一个了。
白嫣然满心欢喜收拾进京的行李,忽的,桌上的烛火被风吹灭。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蜡烛,发现房内窗户没有关紧,蜡烛是被风吹灭的,那点疑惑又消散了。
白嫣然放下手上的裙子,起身欲把窗户关紧,走至窗前,陡然对上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冷眼眸,她脚步一顿,心猛的一跳。
那双眼睛极为熟悉,曾经和自己朝夕相处过三年时间,是属于秦白雪的。
可她不是掉进河里淹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窗前?
心念电转,眨眼间无数个念头闪过白嫣然的脑海中,最终得出一个结论,站在窗前的女人是化作厉鬼前来索命的秦白雪。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道哪来的水滴声,一声一声清晰传进白嫣然的耳朵中,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小刀扎在她的身上。
真的是秦白雪回来了。
自己明明把她推进水里,不可能是本人回来了,只能 是。。。。
白嫣然的脸色越来越白,她害怕极了,不敢再靠近窗户,慌张地转身逃跑,却被人一把拽住头发给拉到窗台前。
“白嫣然,我回来索你命来了,水下好冷啊,你来陪我吧,来陪我吧。”
阴恻恻的声音飘进白嫣然的耳中,湿漉漉的头发紧紧贴在她的脸上,刺骨的寒意让她的身体打起了摆子。
“秦,秦白雪,你,你放过我吧,我。。。。。”
“放过你?那谁来陪我,嘻嘻。”
冰凉的手指一点一点摸向白嫣然的脖子。
“我,我给你烧纸,我烧很多很多黄纸给你,放,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白嫣然涕泗横流,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落下来,紧紧贴在她的皮肤上,冷冰冰的手指在她的脖子上抚摸,让她惊惧非常。
“不行呢,下来陪我吧。”
突然,秦白雪五指收紧,紧紧扼住了白嫣然的喉咙。
“死吧,死吧,快去死吧。”
白嫣然竭尽全力把自己的脑袋抬高,企图用这种办法逃脱脖颈上如铁线一样死死箍住她的鬼手。
可惜,她显然是徒劳的。
嘻嘻,嘻嘻,嘻嘻。。。。
白嫣然因为缺氧眼珠子往外突出,脸色发青,嘴唇发紫。
秦白雪嘴角勾着一抹愉悦的笑,对嘛,就该这样,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她的仇人就该去地狱跟判官忏悔。
“啊啊啊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
突然,院子里传来婆子的尖叫声。
秦白雪嘴角笑容一僵。
该死的,怎么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她加大手指上的力量,想要快速把白嫣然杀了。
门外的声音越靠越近,有婆子朝着白嫣然的寝室来了,眼看着人就要推门进来,秦白雪咒骂一声松开了白嫣然。
白嫣然翻着白眼晕了过去,软趴趴的跌在地上。
推门进来的婆子看见她脖子上五个鲜红的指印,还有脸上如死人一样的青灰色,吓得再次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
哒哒,哒哒。
一辆马车在乡间小路上缓慢前行。
车前坐着一个穿着青色短打的车夫,车帘上龙飞凤舞写着一个秦字。
秦白雪坐在路边歪脖子树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叶子,看着秦家的马车一点一点靠近,正要下去把马车拦下,几匹飞驰的骏马从后边赶了上来。
秦家的马车被惊,抬高前蹄嘶鸣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横行无忌,惊了我家车驾该当何罪?”
车夫勒紧缰绳稳住车马,开口就是问责,那气势比百花城的城主都足。
“吁~”
来人勒马停注,观车夫穿着仆从服饰但气宇轩昂,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杀气,应不是普通人。
他不敢怠慢,赶忙抱拳赔礼。
“大哥,实在对不住了,因是昨夜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命案,新科状元之母被人一刀穿喉杀死,城主命我等速速破案,这才快马加鞭欲赶往案发地,惊扰了尊驾还请见谅。”
车夫一听是人命案子,眉间掠过几丝思索之色。
“你说的新科状元可是齐嘉言齐大人?”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