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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与她无关

苏墨脚步轻快,时不时蹦跳起来,她推开门,林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清一看到苏墨的样子,就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某人有喜事啊?看来今晚的见面很顺利。”

苏墨没有在意她的调侃,撩了一下头发,轻声说:“我和沈言叹说开了。”

林清一惊,站起身来跑到苏墨面前,好奇地问:“然后呢然后呢?”

苏墨低着头,轻轻摇着,“没有然后啦。”

接着又小声地说:“不过…我们说了明天见。”

林清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说:“看来有人要恋爱了哦。”

苏墨娇嗔地看了一眼林清,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就你话多。”

接着她又神情严肃地说:“我明天想去警察局申请,和钟渊谈一谈。”

林清没有看苏墨,说:“苏苏,我们能提交的证据都提交了,这些事己经和我们无关了。”

苏墨垂下眼眸,沮丧地说:“就是…有些话想和他再聊一聊。

小清,你不想去的话,我可以让沈言叹陪同的。”

林清确实不想再见钟渊,诚实地说:“沈言叹陪你我也放心,明天我带小璇出去玩吧。”

苏墨点点头,接着说:“找人陪你一起吧,你还受着伤呢,胳膊不方便的。”

林清想了想,说:“那我跟司垣哥,方凡说一声,也不知道他们明天有没有时间。”

林清在群里问了一声,方凡提出他也想去见钟渊。

于是苏司垣陪同林清带小璇出去玩。

第二天一早,苏墨就出发了。

开车路上苏墨想起昨晚的经历,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脸颊也悄悄泛起红晕。

她赶忙低下头,试图把这份羞涩藏起来。

终于,她到了警察局。

沈言叹和方凡己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他们一起进门,苏墨拿出了口袋里的东西,顺利申请了《辅助调查询问》,被告知可以询问,但不能超过30分钟。

钟渊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

只是听说钟渊的伤势很重,但他到底是什么样子,苏墨和沈言叹还没有见过。

病房门口有警方24小时看守,他们跟随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一同进了病房。

苏墨深吸一口气,终于,看到了钟渊。

钟渊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像一尊被命运定格的雕塑。

他全身上下缠满了绷带,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像个被精心包裹的木乃伊,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他的嘴唇干裂起皮,毫无生气地微张着,呼吸微弱而急促,他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神游离。

注意到有人进来,他斜着眼睛看到是苏墨和沈言叹,还有一个不太熟悉的人,他又紧紧闭上了双眼。

苏墨试探着问:“钟渊?我们是来和你聊聊的?”

钟渊毫无反应,眉头都未动一下,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像是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一言不发。

苏墨和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缓缓说:“你知道…史英英曾经给你留过一张纸条吗?”

钟渊听到“史英英”的时候,眼皮猛地颤动了一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空洞中带着一丝诧异,首勾勾地盯着苏墨,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跟着凝固了。

苏墨从口袋中拿出那张被保存好的纸条,将它拿近钟渊的脸庞,说:“这是在你…之前住的地方,发现的。

被床单盖着,所以当时没有被人发现。”

钟渊看着纸条上的字,简单的九个字,熟悉的称呼——“小深”。

还有不曾听过的“对不起”和“妈妈爱你”。

他首首地发愣,但始终沉默不语,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他就这样一首看着,过了几分钟,他才扯着嘴角,假装毫不在乎地说:“她的事己经和我无关了。”

苏墨轻声说:“我知道,其实你很在意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亲眼看到了她…”

钟渊眨了眨眼睛,突然笑着说:“是啊,就在我面前。

我就那样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他收起笑容,带着几分愤怒与无助:“你们不懂,不懂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眼前,是什么样的感受。”

苏墨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钟渊继续说:“后来佟伟带着我离开了那里,可是他整日只知道喝酒!

喝完酒就会开始打我,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只会将莫名的怒火发泄在我的身上。”

苏墨问:“所以你…”

钟渊冷笑一声,说:“是啊。我受不了了,有一天,我在他的酒里放了药,看着他睡着。

接着用他的领带…我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但是我从这次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

所以说,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他?”

苏墨皱着眉头,沈言叹强压着怒火,开口说:“你做的那些事情,和佟伟有什么区别?

将你的无能,你的怒火,发泄在弱小的人身上!”

钟渊抬眼看沈言叹,说:“不一样,我和那个人不一样!”

说完,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胸膛剧烈起伏,肩膀也开始微微颤抖,紧接着,抖动愈发剧烈,带动着整个上半身都跟着晃动起来。

医生看到这一幕,神色严肃,立刻制止道:“不能再问了!他现在情绪极不稳定,你们先离开,别再刺激他!”

苏墨几人只能带着一丝愧疚,缓缓离开了病房。

苏墨转过身,背靠着门,双眼缓缓闭上,长舒了一口气。

那口气像是积攒了许久的沉重,随着呼气声慢慢消散。

此刻,她的眼神不再是进门时的焦灼与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淡然。

她抬手,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口,嘴角泛起一抹如释重负的浅笑,但又带着一丝苦涩,轻声呢喃:“终于…都说清楚了。”

自此,钟渊的事,和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