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输入了史英英死亡那天的日期,顺利打开了门,虽是意料之外的,但她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惊讶。
也许,史英英的死,是让钟渊逐渐开始扭曲的原因,是他的开始。
林清使上了全身的力气,用力推开门,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二人本能挡住眼睛,适应了刺眼的光芒后,二人这才看清这里是福利院的后门。
福利院己经围绕着几辆警车和救护车,场面一片混乱,他们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看到警察的那一刻,林清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苏司垣还抱着小璇,他张口喊了一声:“小清…”
怀里的小女孩也动了动睫毛,缓缓动着嘴唇,发出细微的声音:“是哥哥吗…”
苏司垣又惊又喜,医务人员也迅速赶来,将小璇和林清带到医院。
苏司垣随机找到一个警察,告诉钟渊密室打开的方法,虽然不知道此时他们是否己经破解了,但还是告知了他们。
接着,苏司垣跟着救护车,去往医院。
苏墨和沈言叹确认钟渊晕倒后,没有耽搁,立马学着钟渊的样子,按下遥控器,打开了另一个出口。
他们互相搀扶,往密室深处走去。
——
“嗡嗡嗡——”门打开的声音,使得钟渊无意识皱了皱眉,他艰难地眨了眨眼,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他抬着沉痛的手臂揉了揉太阳穴,坐在沙发上,无力地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
他露出一个自我嘲讽的笑,这一切,也该结束了吧?
他拖着重的像灌了铅一样的双腿,一点点来到床前,拿起那把手术刀。
接着他将手术刀抵在小臂上,稍一用力,锋利的刀刃便划开皮肤,鲜血瞬间涌出,沿着手臂蜿蜒而下,在手腕处汇聚成血滴。
他闷哼一声,竟笑出声来,原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疼。
他缓缓坐在地上,又把手术刀挪向胸口,动作毫不犹豫,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皮肉也随之裂开,鲜血浸透衣物。
他的呼吸愈发粗重,每划一刀,喉咙里便发出低沉、痛苦又似解脱的闷哼。
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毫不在乎又近乎癫狂。
很快,他的脸上也出现了血痕,那手术刀从脸颊一侧缓缓划过,皮肉被割开,鲜血顺着下巴滑落,滴在满是血迹的衣服上。
此时的钟渊,身上己是千疮百孔,鲜血淋漓,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躺在血泊中,为自己的模样觉得可笑,他整个人仿佛坠入了深渊。
——
方凡在实验室里,终于检测出土中含有人体组织的成分。他迫不及待将消息发在群里,却毫无回应。
他惊觉不对,立刻报警,开车往福利院的方向去。
福利院门口乱作一团,闪烁的警灯与救护车的鸣笛声交织,刺目又嘈杂。
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工作人员们交头接耳,神色凝重,脸上满是焦虑与不安。
方凡刚赶到,被眼前的混乱场景惊得心头一紧。
顾不上喘口气,他匆忙冲进人群,伸手随便拽住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对方的胳膊,急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那工作人员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眉头皱起,神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压低声音说:“好像是钟院长的事情,听说还关乎孩子,具体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警察正赶来调查,救护车也待命以防万一 ,现在大家都乱套了…”
方凡愣在原地,大脑瞬间空白,心中的不安迅速蔓延。
他表明了自己法医的身份,并且提交了土的证据,顺利跟着其他警察一起进入福利院。
来到钟渊办公室,密室的门刚好被打开了。
他跟着进去,看到了那幅诡异的画面…
接着,医护人员也跟着一起进来,看到浑身血迹斑斑的钟渊,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创口不断渗出。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钟渊放在在担架上。
方凡跟随工作人员出来后,西处张望,也没有看到其他几人的身影,也许己经去医院了吗?
正想着,终于收到了群里的消息。
是苏司垣发来的。
“小清和小璇都在医院,我们一切都好。”
方凡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总算放松了一点。可是苏墨和沈言叹呢?
他慌忙拨通沈言叹的电话,传来的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方凡满脸焦急,头发凌乱,在混乱的现场中一把拽住了一位正匆忙走过的警察,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警察同志!我朋友苏墨和沈言叹还在里面!”
警察停下脚步,目光沉稳而坚定,看向方凡,用力地点了点头。
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你先别着急,我们己经在全力搜索了,不会遗漏任何一个角落。现场情况复杂,你先冷静冷静。”
方凡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警察坚毅的神情,最终还是咽下了话语,缓缓松开了手,留下了联系方式,拜托警察找到人一定要联系他。
他突然想到什么,在群里回复消息,“苏墨和沈言叹在医院吗?”
但半晌也没人回复,苏司垣也许忙林清和小女孩的事情了,剩下二人,到底去哪儿了?
密室现场乱成一团。法医举着相机,对着血迹、脚印频繁拍照,闪光灯不停闪烁。
警察们有的询问旁人找线索,有的紧盯监控画面,还有的在钟渊办公室翻查抽屉、文件。
方凡在一旁急得不行,想帮忙又怕添乱,最后决定自己出去找。
他沿着福利院外墙快走,也许能发现苏墨与沈言叹二人的痕迹,满脸是汗也顾不上擦,一心只想快点找到人。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黑了,方凡拖着沉重的步伐,长时间的寻找和内心的煎熬,让他身心俱疲,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
他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又在晚风中渐渐发凉,贴在身上,寒意顺着皮肤蔓延至全身。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方凡猛地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警察”两个字,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瞬间涌上心头。
电话那头传来警察沉稳的声音:“人找到了,你快来吧。”
方凡连声道谢,挂断电话后,他深吸一口气,立刻朝着警察指示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