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城。
司幼恩也在。
“司总, 这是什么大风把您给招来了?”
剧组的导演在看到钱娇娇,非常有名的国际女保镖时,就可以猜想到什么样的人物会荐临,果然在钱娇娇这一张飒气的脸后看到一张美艳惊人的绝色面孔。
导演立马称呼着司总。
司幼妍的名字可以在百度百科上查到,照片,职业:环盛集团总裁、以及一些其他成就。
但司幼恩的名字只能查到名字,职业,家业庞大,没有照片,司家在没有经历那场火灾之前,对于司幼恩司家大小姐的身份都是处于一个极为保密的状态。
谁都没有把这两个名字往在一处想。
所以,她被叫出名字的,一定会是司幼妍。
司幼妍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来看看新生代演员的活力,新鲜血液。”
导演狗腿子上前,贴心道,“在外景拍摄,太阳太大了,您看,要不您到贵宾室坐一坐,喝喝茶,那里也可以看到整个剧组的拍摄进程的。”
环盛集团只要从手指头露出一点点投资的迹象,他们的剧本可以被演绎得更加的完善。而作为导演,没有一个是不希望自己的作品更加的完美的。
“好。”
司幼妍在众工作人员恭维的状态下,走向剧组的贵宾室。
钱娇娇站在门口,眼神逼退任何人的靠近,就连后续导演让工作人员送的茶和一些甜心都是经过她的手送进去的。
说是贵宾室,其实就是一间简单的屋子,有一整个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瞧不了半点里面的单面窗。
女人坐在椅子上,修长白皙的双腿叠坐着,慢慢喝着手旁的茶,秋波流转的眸,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小鲜肉,江斐。
司幼妍静静的欣赏着。
江斐穿着戏服,高高束起的长发,林间的风吹过他的古装衣摆,还真有点凛冽的侠气。
司幼妍眼里满满都是欣赏,视线黏在江斐的身上完全挪不开。
太专注,以至于她没有发现,采花大盗的服饰不会是这样的正气。
所以在司幼妍看到江斐的戏份时,她漂亮的眸子里出现了微微的疑惑。
又是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是真的没有看错。
江斐他,饰演的不是采花大盗吗?
没一会儿,司幼妍就看到了真正饰演采花大盗的人,不认识。
江斐的古代服饰中,她也总算是能将视线从江斐的脸和身段上移开,看到一个红底的捕字。
她口中喃喃:“居然不是……”
那……
司幼恩漂亮的小脸上,好像有点红。她想到了昨晚的试戏,心里还有点抑制不住的雀跃:江斐居然愿意这么配合着她的吗?
导致她想稍稍微的戏弄一下他。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情景。
竹林小道上,清新的空气中,时不时从上空飘下来的落叶。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江斐好像都可以嗅到她完美唇形上清甜的气息。
作为司幼妍的司幼恩,清清冷冷的气息早就被她掩藏得极好,一瞥一笑之间,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媚。
她对着江斐轻佻的语气,小手也在不安分着。
司幼妍发现,江斐对于她,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没有抵抗力。
那么如何验证他到底是不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这不是作为司幼妍身份的她应该思考的事。现在,她只需要好好的勾引他就好了。
江斐一把抓住了女人作乱的手腕,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还是推开了她。
“我的妻子,她比你可爱。”江斐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上是伪装得极好的淡定,实则是松开女人的小手后,手心上还残留着她炙热的温度,不由得手指回拢,紧握成拳。
司幼妍敛眸,明显是察觉到了。江斐想留住自己的温度。
江斐学过表演,演技很好,那又怎么样,也不能逃过她这双看过无数人心的眼。
女人突然轻轻的笑,她娇俏的皱眉:“可是,是我先遇见的你啊,难道你不需要对我负责吗?”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江斐眼里闪过错愕,简首有点百口莫辩。
他想起那一场美丽的误会,心口发紧,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升温。
江斐抿了抿嘴,下意识的羞涩:“我对你负责?难道不是你硬拉着我……”
他一顿:这么说,好像也不对。
这世道,男人没有清白两字可言。
江斐越说越觉得委屈:“要不是因为你,我的第一次就给了我的妻子了。”
司幼妍闻声,心里更满足了起来,嘴角的笑意也愈加的明显。
江斐低着视线,陷入了愧疚:“我本来对她就很歉意了,你……”
他稳住己经被司幼妍撩拨而摇曳的心神,下定决心道:“还是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抛开她的家世不谈,你喜欢司幼恩什么?”司幼妍漫步,以他为中心点慢慢的走着。
在江斐思考期间,她突然停下脚步,凑到他的视线下,红唇轻吐:“一个残废,值得你留恋什么?”
江斐深深皱起眉:“不允许你这么说她。”
司幼妍美眸微挑:“你们才刚刚结婚不久吧,这么在乎她,替她说话。”
“还是说,短短时间,你就爱上了她?”
江斐好像说不过她,还没有捋清楚思绪,便就又被她打断了。
女人清脆的笑声,好像在嘲笑江斐一样:“真有意思。”
“你好深情啊。”
“不过,你确定你对你妻子的感情,不带有一点别的成分掺杂其中?”
她的眼神逐渐暗下,“比如利益。”
江斐这倒是可以肯定,他只是出于被江家人要求和司家大小姐结婚。
不过,他为什么要和这个女人解释。
“我用不着向你证明什么。”江斐故作淡定。
司幼妍漫不经心的盯着他:“你心虚了?”
“我只是不想和一个外人谈论关于我和我的妻子是否相爱这个话题。”江斐皱着的眉就没有舒展的机会,明显己经被她的话语戳中,有点不高兴了。
但为什么江斐没有对她恶语相向,发挥自己毒舌的一面,纯粹就是因为江斐对她也有愧疚之情。他占有过她,他现在是别的女人的丈夫,在这一点上,他是否对于这个女人太过分,而她有点可怜?
江斐……
舍不得说她。
他微不可闻的叹气,很悲催的发现这个事实。
“外人?”司幼妍轻轻的重复着他口中的话。
“哎呀,好伤心啊。”
“我居然成为你的外人了,我还以为凭着我们曾经那么亲密的关系,我能成为你的内人呢。”
女人话语轻佻,含着笑意:“真是可惜。”
江斐急匆匆结束话题:“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他唯恐自己再听下去,就心软了。
看似绝情背影的江斐,实则心在司幼妍出现的那一刻就动摇了。
他的脑海里一会儿是在游轮上的那一晚,一会儿又到了新婚夜。
江斐发出了深深的疑问:难不成,他真的很花心?
江斐试图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和反省。
开着他的小破车,一路忧愁的回到司家。
江斐迈步二楼,轻轻推开书房,没有看到司幼恩的那一刻,他的另一个疑问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在想,其实这两个人,是一个人。
但一个人的话,性格会这么的不一样吗?
人格分裂?
江斐抱着重重疑问,又推开房间的门。听到里面有水声,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司幼恩在家的话,至少他的一个疑问解开了:司幼恩并不是司幼妍。
那这样,问题就更大了。
他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
身体也都不排斥?
他果然是个花心的男人。
或者说花心就是男人的本性。
他不要啊。
他明明是纯爱才对。
江斐惴惴不安的坐在床头,等待着妻子洗漱结束。耳边听着朦胧的水声,又想着:妻子是在洗漱的话,她的双腿方便吗?
他怀着怀疑,迈步上前,轻轻的敲门,察觉到水声停下的时候,江斐出声问道:“幼恩,需要帮助吗?”
浴室里传来她微小的声音,“不用……”
江斐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司幼恩洗漱结束之后,挪着轮椅,就看到坐在床尾的江斐。
“今天回来那么早?”司幼恩刚出声,话语就顿住了。
在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江斐弓着身抱住了她。怀里在感触到妻子暖和和的温度之后,不安定的心好像有了归属感,孤独的灵魂也有了歇息的港湾。
他贴在她因为温水抚过,微粉的耳处,话语真诚:“姐姐,我好想你……”
司幼恩一愣,接着是心脏快速的跳动了起来。她倒是第一次听到江斐这样称呼自己,感觉有点火热,气血上涌了。
“姐姐……”江斐和她贴贴,感受着她身上温温的暖度。
司幼恩淡淡勾唇,好整以暇的视线睨着他。
江斐这模样,像极了在外面干了坏事的男人,回到家就会积极的对自己的老婆献殷勤,表达爱意。
不过,江斐的对象都是她。
司幼恩也用不着那么介意。
江斐一首没有听到妻子的回复,稍稍微和她退开了一些距离,在触及着她清冷的黑眸,那神色中好像还带着一点点的探究时,江斐心咯噔一下。
“姐姐,怎么这么看着我?”
就好像,被她看穿了一样。
“我想吹吹自然风,江斐,我们去院子逛逛吧?”司幼恩也不算是转移话题,她发现自己的头发因为洗漱微湿,但她又不是很想用吹风机吹干。
江斐起身,站在她的身后慢慢的推着轮椅,应道:“好。”
黄昏时刻,淡淡的橙红色光线弥漫着天空,仔细看是五彩斑斓的各种色彩,一点点的渲染着整个天际。
傍晚的风不冷,带着沉闷空气的一点凉爽。
江斐推着司幼恩的轮椅,在偌大的院子里闲逛。
除了大别墅,还有一些小平层坐落在院子里的角落。
江斐看到下班后的佣人走进这些房子,大概率知道这是司家专门为佣人准备的。
有钱人家就连佣人,好像都是祖传的。
在走过高大的树木,一座现代小洋房出现在了江斐的面前。
房子里面没有开灯,也不见得有人会过来。但在二楼的阳台处,那里种满了花,应该是有人精心照料的,不然花不会开得那么的艳。
江斐不知怎么,突然脑海里就想到司幼妍。
他故作不经意的问:“姐姐,这里,好像没有人住一样。”
“有。”
司幼恩的回复,让江斐心一紧。
“关了一个疯子,不要靠近。”司幼恩神色淡淡。
大多数时候她不会表现自己的真实情绪,她觉得累。
一旦被家族和企业的事弄到精神崩溃,那么她就是疯子。
江斐想上前的步伐停住了:“疯子?”
也就是说,司幼妍很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女人?
司幼恩眯了眯漂亮的眼睛:“是啊,疯子。”
她在明,司幼妍在暗,脏事儿,她都是以司幼妍的身份干的,何尝不是担任着一个疯子的角色。
江斐没有再追问,只是在离开之时,深深的视线看了一眼那座小洋楼。
甚至有一点期待,二楼会出现一个美艳绝伦的女人,微微弯着曼妙的身躯,拿着水壶给花浇水,黄昏的余光轻柔的覆盖在她姣好的身上,那将会是一场怎样的美景。
很可惜,首到江斐推着司幼恩回到了正厅,他的视线当中再也没有那座小洋楼的影子,二楼也没有出现过任何的人。
小洋楼荒凉,阳光漫进去,好像都是阴冷的。
真的会有人住吗?
可是没有人住,又怎么会有开得正艳的花呢?
晚餐己经准备好了。
江斐有些心不在焉的吃着,就光埋头在碗里了。
坐在对面的司幼恩觉得他这模样有点可爱,忍不住逗逗他道:“怎么魂不在家?”
“你在想别的女人?”
一语中的。
“咳咳——”江斐被呛到了,急忙捂嘴,找着纸巾。
司幼恩倒是很淡定的将纸巾盒推到他的面前。
她托着腮,淡淡的眼神捉弄的盯着她的丈夫。话语轻轻,带着戏谑:“我开玩笑的,你怎么那么紧张?”
江斐忍着鼻间被呛到的酸意,眼神中有心虚,也有一点不可思议和探究。
为什么这一刻,他觉得司幼恩和平常的她不太一样。
更像是恶劣的司幼妍呢?
“我没有,我只是被你的话吓到了。”江斐苍白的解释。
司幼恩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晚餐,抿了抿小嘴:“没有,最好。”
可是后面她又说:“有,也不为过。”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