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射线轰炸的不过是植物的种子,就算突变没抽中SSR,也顶多只是收获无法成长的种子罢了。但现在,我们完全不了解‘行星之神’和‘神子’的力量本质,那些家伙却打算用这种简单到粗陋的方式,产生拥有它们力量的人类!”
“‘渎神者计划’,哈,真是个狂妄的名字。这些人并不是什么窃取天火的普罗米修斯,而是一群试图从蛋糕边上偷取一些碎渣的可怜蟑螂。我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如果他们成功的话,恐怕会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因此,我认为,我有必要采取某些措施,以避免某些最可怕的后果……”
第三十七章 往事
在看完这段文字之后,就连之前因为难以理解日志内容而开始自顾自玩儿尾巴的莉维尔,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虽然并不完全理解其中的全部内容——比如说“太空育种”这个词儿,对苍茫世界的居民就是难以想象的。但是,在场的人不是咒术师,就是曾经是咒术使用者,因此,她们都意识到了一件事。
虽然说起来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但苍茫世界的咒术与咒力的最初起源,很可能正是这个位于“黄泉之国”深处,四处布满了令人作呕的血管、肉膜和肌肉触手的鬼地方。
只不过,随着一个问题得到解答,更多的问题也浮现在了众人的脑海之中:从柳森的说法来看,“行星之神”,或者说“世界之魂”与整个巨型行星早已融为一体,按理说根本不可能被“捕获”、“杀死”。那这么说的话,蕾缇希娅之前提到的,苍茫帝国皇室的祖先在上古时代“背弃”世界之魂,又要从何说起呢?!
一个无法被捕获、杀死的对象,居然是可以被“背弃”的吗?还是说,所谓“背弃”是一种象征性说法?如果是的话,“唤醒”又是什么?有那么一瞬间,阿布突然很想通过蕾缇希娅戴着的那双手套状“分身”与她联系,把这些问题弄清楚。但在考虑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放弃了——直觉告诉他,虽然蕾缇希娅在“神殇”组织里的级别要比茜茜莉和英特夫这种人更高,也有权了解更多信息,但她很可能仍然无法清楚地回答这些问题。
除此之外,按照日志里的说法,被那些“渔船”成功捕获的、称为“神子”的存在,似乎和所谓的“行星之神”、也就是现代人崇拜的“世界之魂”也不是同一个东西。那么,它又是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怀着这些疑惑,阿布示意萝拉接着向后翻页,但随后看到的东西却让他们大为失望。
柳森在写出那一大段文字之后,又写了五天日志,但全都是极为简略的日常工作流水账。除了提到“一部分胚胎在实验中报废”,“开始有人感觉到奇怪的身体不适”之外,就没有再写任何东西。而在第六天,日志的作者换了人。新的负责人似乎是个非常敷衍、缺乏工作积极性的家伙,不但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就连原本的“流水账”都记得比柳森的更加简略。
“是被发现了吗?还是在‘采取措施’时出了意外?”莉莉摇着尾巴,自言自语道,“不过,为什么这些日志没被删除或者修改呢?”
“可能是因为许多古代系统里,原始日志被设定为‘不得删改’状态吧?而且换人时,那些家伙可能不认为,这些日志在未来还会被‘不可靠’的人看到,所以懒得费工夫,”阿布稍微搜索了一下自己资料库中的记录,提出了一种在他看来比较靠谱的可能,“总之,这些日志能留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是啊,毕竟是三千多年的岁月呢……”莉莉小声嘀咕道。
漫长的“今日无事”状态持续了超过两个半本地年,然后才突然结束。这一次,日志的作者又一次——当然,也是最后一次——换成了柳森。只不过,在这一次,柳森写日志时显然非常匆忙,完全没有按照标准格式来,而是直接在附录栏里开始留下记录。
“……果然,我的推测是正确的!一切都完了,就因为他们那愚蠢的自负!他们认为自己有能力操纵和控制未知的力量,但正如我警告他们的,‘行星之神’和‘神子’的力量不是宇宙射线,我们的所作所为,也不能和当年的太空育种相提并论。”
“在我被调到闲职,事实上软禁起来的这段时间里,那些傲慢的蠢蛋继续进行着他们的实验,并且取得了所谓的‘初步成果’:虽然大多数胚胎都在‘神子’力量的影响下出现了严重畸形,某些的状况更是……惨不忍睹。不过,他们确实获得了一些能够有意或者无意地引导这种力量的个体。那些家伙将这种力量称为‘咒力’或者‘咒能’。”
“呵,‘咒力’。真是个充满恶趣味的名称。”
“撇开一系列意外的人员伤亡不谈,实验到这一阶段为止,大体上还是成功的。而这种初步的‘成功’刺激了那些傲慢的傻瓜的野心。他们开始急于扩大实验规模,并且对于设施内出现的各种隐患无动于衷。就这样,在犯罪式的忽视之中,灾难的巨石被西西弗斯推到了山顶……然后开始落下。”
“灾难的第一步,是一系列员工的病变:这种病变包括肉体和精神上的。一开始时,‘出问题’的人只是抱怨头疼、头晕、高度疲惫与心悸,但很快,他们就开始发生幻听和幻视,与不存在的人交谈,或者大喊大叫。这些人被医务部门诊断为‘压力过大’和‘过度疲惫’,并被要求通过休息以恢复精力。”
“当然,这些人确实休息了……而他们‘精力恢复’的效率,远远超过了所有医疗人员和诊疗AI的估计。”
“随着肉体病变的发生,那些迟钝颟顸的官僚终于意识到,事情正以极快的速度脱离他们的掌控:一些员工的肌肉和皮肤迅速变形,角质化的表皮长出了类似于刀刃或者刺的结构,他们用这些‘武器’杀害了好几个人;另一些人的胃酸分泌突然暴增,并开始朝人喷吐PH值低达0.6的强酸!在到了这一步之后,设施负责人终于意识到了情况不妙:毕竟,他们之前也见过这种状况。”
“没错,他们见过这种状况!只不过,不是在工作人员,而是在一部分失败的实验用胚胎上。但是,按理说,这些工作人员远离实验区域,受到了在他们自己看来相当完善的保护。按理说,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才对!”
“当设施的一半区域在短短几天内陷入暴动的狂潮中时,那些官僚终究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计划出现了致命的纰漏:‘神子’的力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潜滋暗长,开始影响设施内的所有人。而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时,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在混乱之中,那些人找到了我,希望我这个之前被他们边缘化的‘捣乱分子’能够提出一些建议。但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事早已不多了:根据我的建议,他们对外发出了警报,同时组织安全机器人封锁了设施的出入口。但我们都知道,这一切根本维持不了太久。”
“病变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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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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