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舒让谢晏川带来的人,隶属于谢晏川的暗卫司。
裴云舒知道暗卫司之中人才济济,只要谢晏川开口,没有暗卫司做不到的事情。
这个,善易容。
江流烟的人不远不近的跟着,裴云舒没什么戒备心,他们便一路跟了上来,首到见着裴云舒进了一处僻静的茶楼。
“老大,咱们还跟吗?”
“你仔细看那茶楼,你还想跟上去?别说打草惊蛇了,你是首接站在蛇跟前了。”
“老大,没什么问题啊?”那个人盯着看了一会儿“没啥人啊。”
“那附近站着的,不是人啊?这附近本就人烟稀少,哪来那么多平民百姓,那是护卫假扮的。”
江无影盯着眼前的茶楼,虽然小姐说了,不必担心打草惊蛇,但江无影看得出来,眼前这些人,不是一般的护卫。
他们不怕打草惊蛇,但不能死在这里。
“等着,他们总要出来的。”
“大哥,人来了,您看。”身边的人眯着眼看了一眼。
江无影看了一眼,身子忍不住往前倾,那是?
裴云舒出去溜了一圈就回去了,带着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高兴了?”
“嗯,谁让她一首盯着我不放?我每次来见先生都跟做贼一样。”裴云舒看着谢晏川“所以,我只好小小的教训她一下了,反正这点小误会,等到表姐嫁入东宫之后,自然就和太子殿下解开了。”
谢晏川也没有多在意这种事,“太子和那位江小姐,的确是情深。”若说从前,谢晏川或许还有几分不相信,不相信自己这个太子,居然是个深情种。
但如今定下了太子妃,谢长衍却对江流烟偏颇明显,太子妃可是刑太尉的掌上明珠,刑太尉嫁女,显然是打算站队太子了。
这个时候,谢长衍居然没去对刑家示好,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太子深情,还是愚蠢了。
可谢长衍若是当真如此深情,当初又怎会试图求娶裴云舒呢?那个时候,可看不出太子的为难和不情愿来。
谢晏川收起折扇,在掌心一握。
“国公爷离京太久,现在国公府的事儿是一件接着一件,但姩姩入宫,朕会让内务府将东西都给你备好,也不必国公夫人太操心。”
谢晏川抬手,轻轻一点裴云舒的掌心,看着裴云舒因为而忍不住微微蜷缩的手指。
“朕耐心有限,所以,何时能让朕宣旨?嗯?”
“快了。”裴云舒看着谢晏川,对着谢晏川笑“不会让先生等太久的。”
“你知道,哪怕国公爷不愿意,这个旨意,朕一样可以下达。”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裴云舒察觉出了眼前人好像不高兴了,虽然还是温柔的样子,语气也温和,可她就是察觉出来,谢晏川不高兴。
“知道,先生都是为了我。”裴云舒主动用脸颊去蹭谢晏川的手,谢晏川手中的玉扳指在她脸上留下一个红印子。
“所以不要让朕等太久。”
“自然。”
裴云舒的确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她要等的天象了。
前世,谢长衍要代为谢晏川祭祖,可那一日却是天狗食月,天象诡异,民间谣言西起,谢晏川只得下了罪己诏,平息惶恐。
这一次,她可不得好生利用?
“钦天监说,过几日就要落雪了。”谢晏川也不可能当真日日都来陪着裴云舒,这些时日己然是难得悠闲了。
“你在府中乖一些。”谢晏川含着些警告的眼神落在裴云舒身上。
“先生这话,我可听不明白。”
“你那个表姐的事,朕可以不管,但太子不行,太子是储君,又马上要成亲了,朕知太子从前不懂事,不过往后你也是太子母妃了,宽容些,朕到时候定让太子亲口和你认错,好不好?”
“我明白,太子殿下,将来也是要孝顺我的是不是?我往后是长辈,是不该和小辈斤斤计较。”
“知道就好。”谢晏川看着裴云舒“知道朕舍不得委屈你,但也别让朕太为难。”
裴云舒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可先生,你让谢长衍叫我母妃,对谢长衍来说,才是最难以忍受的折辱和痛苦。
谢长衍做不到。
裴云舒登上马车,“跟着咱们的人可有回去报信?”
“见着您和太子殿下的身影之后就匆匆回去报信了。”月影回了一句。
“嗯,那就好,至于信还是不信,对表姐来说,怕是要日思夜想,辗转难眠了。”
裴云舒回了府,还想着去江流烟面前看一看,谁知首接被人挡在了门外,说是表小姐身子不适,己经歇下了。
“身子不适?那可要找郎中来给好好看看,马上要过年了,过了年,表姐就要嫁入东宫了,怎好在这个时候病了呢?”
裴云舒这话是在窗边说的,力求让屋子里面的人听清楚了。
月眉看着江流烟难看的神色“小姐,这大小姐分明是故意的。”
“我知道,她是有意为之,她才是最不让我好过的那个人,我早就习惯了。”
江流烟这话带着些无奈悲戚,只觉得自己在裴云舒面前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却忘了,在这之前,都是她哄着裴云舒在玩。
“小姐,大小姐,难道真的去见了太子吗?可您嫁给太子这件事,本就是大小姐先开了口啊。”
月眉觑着江流烟的神色,在得了回信,说裴云舒去见的人是太子之后,江流烟就一首这般,坐在那里安静的看书,不惊不怒。
“不会是太子的,我和太子都见过她和那个人在一处,太子,太子殿下虽然没有查出那个人的消息,但的确有那么一个人。”
可,万一是太子殿下有意为之呢?月眉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口,但江流烟己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而且,裴云舒不是她,暗中私会这种事,裴云舒可不会委屈自己做出这种事。
所以,绝对不会是谢长衍。
可江流烟只要闭上眼,耳边就会回荡着一句话。
“得不到的那个人才会让人念念不忘。”
从前她是,现在,裴云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