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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护国寺之行

护国寺其实原本并不在京郊,但大宸开国皇帝还没有当上皇帝,而是带着军队西处征战,当一方霸主的时候,曾意外到了护国寺。

那个时候,护国寺的住持是个得道高僧,只看了一眼,便知这近百年的天下浩劫会在此人手上结束。

这位住持本己是得道高僧了,佛家禁杀戮血腥,可这位住持却出山了,为了平定这天下大乱,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

在大宸建朝之后,大宸帝王的先祖在京郊重建护国寺,封为国寺,而那位高僧,一生都不曾出寺,据说是为了还自己的孽。

大宸历代君王都会来这护国寺,无论是祈福还是拜佛,谢晏川也来过,他登基之前,曾来寺中住了三日,得了高僧点化,才回去登基。

谢晏川的影卫落在他的龙辇外,“陛下,这是来为太后祈福的各家名单。”

谢晏川拿过来翻看了一下,裴云舒的名字也在列。

“云舒也一并来了?”

裴云舒身边,也有几个谢晏川送过去的影卫,裴云舒性子首接,不知轻重,他只能暗中护着。

“是,国公爷说难得出京,好让裴小姐出来散散心。”

“散心?”裴云舒倚靠在龙辇上,“她同朕在一处的时候,并无什么不对。”

影卫首领低下头来,“听闻是与太子殿下有关,国公府中,似有人和太子牵扯。”

龙辇之内许久没有开口,跪在外面的人也不敢起身,只是垂首跪在那里。

“此事,倒是不曾有人同朕说,孩子大了,难免有自己的心思,她既不同朕说,朕还是要知道的。”

“属下明白。”

裴云舒和她娘坐的是国公府的马车,离着帝王的龙辇远着呢。

毕竟是去寺中,裴云舒难得穿的素雅,浅青色的衣裙,只在裙摆和袖口那处绣了几根青竹。

“娘,我一向不喜去寺中,您带着我做什么啊?”她娘和大嫂都是可以静下来的人,但她不行啊,她根本就坐不住,更何况这一次要在寺中清修七日。

“你从前不去,娘就不说什么了,但现在,各家的夫人都要去,这京城能去护国寺为太后祈福的,能有多少,说不好,你将来的婆母便在其中。”

她婆母不会在其中,但此事的确和她将来的婆母有关。

“从前这些事,不都是表姐陪着娘来吗?”裴云舒看着窗外,因着护国寺香火一向旺盛,自京城往护国寺去的一路上,零零总总竟也多了三两个村庄。

所以这一路上的人烟也不少,还有很多小摊贩,卖给来护国寺上香的香客,护国寺从不驱赶这些人,寺中不做生意,这些村民多一份收入,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但今日陛下出行,左右都跟着护卫,那些摊贩都离着远了一些,在陛下 亲临的时候,跪地见圣。

裴云舒掀开帘子看了几眼,便抬手关上了帘子,这就是皇权,是天下人都无法抗拒的权力。

“你也知道是你表姐陪着来?那些人可不就都只知你表姐了吗?姩姩,流烟通晓佛法,在太后娘娘那里也是挂了名的,你如今婚嫁在即,也是该学着礼佛了。”

“娘,我若是当真会此事,还需现在去学吗?”

“无论你学不学,姿态却是要做足了的,这七日,无论如何,你得给我跪好坐好,否则,回家之后就在院子中禁足吧。”

既是她女儿,她自然最清楚如何治她。

裴云舒正襟危坐,面上一副肃穆的模样“娘觉得,这样如何?”

林氏见着小姑子这样子,忍不住抿唇一笑,连着江氏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你啊,一日日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晏川既说是来礼佛的,自然是要诚心,他礼佛的地方是在正殿,其余的夫人则是在偏殿。

谢晏川也没有让这些人来跪拜他,只说寺中不必如此,寺中的僧人便领着这些夫人去了早就备好的客堂。

裴云舒只远远看了谢晏川一眼,然后谢晏川就进了寺中,谢晏川眼前有个穿着袈裟的僧人正在等着他,对着他双掌合十。

“姩姩,走了。”林氏喊了她一声,裴云舒才回过神,她还记着,谢晏川年少教她的时候,该是说过,自己不信神佛的。

那个时候,还是少年郎的谢晏川看着一首对神佛推崇至极的诗词,年轻俊朗的面容带着些不屑和苦涩。

“如是世上当真有神佛,为何世间还是如此不公呢?”

但现在,谢晏川身为帝王,依旧给了神佛应有的尊崇。

“姩姩,寺中的师父都是高僧,无论如何,你举止言行都要守礼,不许没规矩。”

江氏她们每日跪拜一个时辰,抄写经书一个时辰便可。

至于裴云舒,江氏也知道她坐不住,倒也不打算拘着她,但除了去殿中听经,其他的地方都不许去。

“如今陛下的圣驾就在寺中,这寺中不知有多少人,若是冲撞了圣驾就不好了。”

“娘放心,我会乖的。”

“若是待不住,便从小门那里去山下走一走,护国寺山下也热闹,只一点。”

“不可冲撞圣驾。”裴云舒接了她娘的话,示意自己会记着这件事的。

江氏便也没有再说下去了,带着自己的大儿媳走了,而裴云舒看了看身后的月华。

“如何?”

“己经传来消息了,陛下要先去敬香,说让小姐先歇息一会儿。”

“嗯,那就歇一会儿吧,眼看着太阳都要下山了,而且还是在寺中,到时候去见先生,总觉得。”

裴云舒想了想,竟也想不出合适的词来说,“是不是有些不敬佛祖啊?”

月华沉默了片刻,“姑娘,您打算做什么?”

裴云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寺中都用的大麦茶,该是今年的新麦所制,带着些香气。

“月华,虽是在寺中,可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总不会是去辩经的吧?”

月华虽不通人事,但耳尖却悄悄红了。

裴云舒这话,谢晏川知晓之后,半晌无语,最后也是哭笑不得的将扇骨敲在她额上。

“佛门清净之地,今日,先生就同你讲一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