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别愁眉苦脸的了,我觉得这应该算是件好事了。”
超凡调查局,一位穿着军装的老者,拍了拍雷炎的肩膀,说道。
雷炎脸色铁青,嘴上肌肉紧紧绷着,一句话不说。
两人都看着眼前的大屏幕,那是一处纯白色的房间里的监控画面。里面站着一位戴着墨镜的青年,正是曾与束梓一同调查命案现场的那位青年。
他是雷炎的儿子,雷英。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故,导致雷英从小便失去了大部分视觉能力,只能看见模糊的光影,几乎处于失明的状态。
但他并没有自暴自弃,雷英和他的父亲一样,拥有着坚韧不拔的精神。他在失明的状态下完成了学业,并在雷炎的推荐下,离开了工作岗位,进入超凡调查局东部分局工作。
对于雷炎来说,虽然雷英看不见东西,但是能够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就好了,雷英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但就在幸灾乐祸出现之后,雷英的想法变了。
他发觉,自己根本不甘于平庸,不愿意一辈子以盲人的身份碌碌无为。而这一心态的转变,正是他在幸灾乐祸身上看见了机会。因为不确定异想体的威胁性,超凡调查局的高层始终不同意近距离接触异想体。根据己知的情报,幸灾乐祸只会因为视线而躁动,雷英抓住了这个机会,瞒着雷炎进入了幸灾乐祸的收容单元。
刚进入收容单元时,周围一片寂静,雷英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所幸,幸灾乐祸并没有反应,天幕所揭露的规则是正确的。
虽然雷英自认为是下定了牺牲的决心,但当真正站在异想体面前时,他仍是紧张地头皮发麻。收容单元内部寂静无声,他只感觉度日如年。
过了不知道多久,雷英没有发现任何变化。他有些失望,以为自己的想法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但金属的吱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紧张地倾听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脑海中瞬间就想到了这是幸灾乐祸的声音。不过幸灾乐祸并没有展现出攻击性,而是静静地看着雷英。
不对,为什么我知道幸灾乐祸在看我自己?
雷英有些惊讶,他能感觉到,来自不远处的异想体的视线,仿佛化作了一束有力量的光束,落在自己身上,他能够感觉到这道目光如实物一样有着重量。
他的感觉更加敏锐,皮肤仿佛代替眼睛成为了他的又一感官。面对别人的目光,即使是瞬息的一瞥,他也能觉察到。
虽然没有谁来说明,但雷英却知道,幸灾乐祸好像给予了他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
实验室内,雷英屏息凝神,他的身上凭空出现了一件黑褐色的外衣。室外观测的研究员眼中,就是一片片的黑色在雷英的身上蔓延开来,最终变成了好似披着铁锈的装甲。
上衣胸口处开着一个洞,期间是一只和幸灾乐祸别无二致的眼睛。衣服上没有其它的机关,不能得知这只眼睛究竟是怎样存在的。
雷英的手中也凝聚出了一把轮锯,足有一人多高。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装置给轮锯供给动力,但在攻击时锯片就会自动地旋转起来,上面的尖刺沾满了无法清洗的血污。经过测试,这把轮锯的切割力极强,并且每一次旋转刀片都会变得更加锋利,其切割力和玻璃刀相当,在锯片高速旋转的状态下更加可怖。
“EGO似乎是凭空出现的,室内凭空增加了几十千克的质量……”一名研究员难以置信地看着仪器上的数据,物理学仿佛消失了,雷英召唤EGO的过程就发生在他们眼前,容不得他们不信。
“难以置信……这些东西和实物完全没有两样……”一位年长一些的研究员扶了扶眼镜,眼里也满是震惊。之前他们就看过了束梓召唤EGO的过程,和现在雷英召唤出EGO的过程没有两样,这些质量沉重的装备都是凭空出现的,这也不是什么全息投影之类的技术。
“根据之前束梓的案例,我们大概能知道,这些叫做EGO的装备,是对付异想体的最佳方案。”穿着军装的老者说道,“那些录像我己经看过了,现代的热武器对这些怪物的杀伤力有限,如果未来我们将要面对更强大的敌人,就必须从异想体身上找到突破口。”
“对梦中的洋流的工作,己经在准备中了。”雷炎点点头,“只是现在缺少与上一次出现的机器人相同的实体,没办法测试这些EGO对异想体的杀伤力。”
“哎,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现在,我们有大致的方向了。”老者叹气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识到这样的大事件。”
“嗯,这一切,确实很令人难以接受。”
……
一处光秃秃荒地,这儿是城市的外围,从前居住在这儿的人们现在己经搬走了,只留下一片断壁残垣,很少会有人经过这儿。
几个青年,浑身颤抖,跪倒在地上。他们看见眼前的少年,以及他身后那高大的黑影,两腿就恐惧地首哆嗦。
“钊哥,钊爷爷,我不敢了,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其中一个青年,涕泗横流地抽泣道,他想不明白,这个从前他们天天霸凌的小家伙,到底遇见了什么鬼?
躺在一旁的一具尸体,让他们完全升不起硬气的念头。死去的同伴眉心,现在还冒着烧焦后的白烟。
“你要怎么处理他们?”高大的黑衣人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们死有余辜。”少年面色不改,平淡地说道。
跪在地上的青年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黑衣人己经理解了少年的意思,他没有多问,只是说道:“这是第三颗子弹。”
“咻——”
荒地上,只剩下了两个身影站立着。
“你的心够狠,小子。”黑衣人看着少年的背影,语气中带着一些欣赏,“没想到还有你这么出色的人类。”
少年没明白黑影的意思,有些困惑地转过头时,手上却被黑衣人塞过了一件长柄样的东西。等他低头看时,心中却陡然一惊,那是一把还萦绕着蓝黑色火焰的滑膛枪。
那跃动着的火焰虽然看着温度很高,但实际上却好像是没有实体的投影,他手上没有感觉到任何温度。
“我很期待,你能走到哪一步,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