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出降落到地面上。”

“您是说，我们只要进入到那个裂隙里就行了？”

卡丝梅娅恍然大悟。

不过霄华苓却坏笑起来。

“当然不是。如果你知道蒸汽机就能明白，那个裂隙的结构顶多算是一个废热出口，如果你真要从那里钻进去，可能人还没进去，就会被庞大的始源神能轰成粉末。这飞行器上，大概只有红月可以活下来吧。”

霄华苓没有包含自己。因为理论上，她也无法承受那种可怕的神能，唯有本质上也同样抵达始源神术领域的红月可以做到。

“那我们要怎么进去？”卡丝梅娅有些纳闷。

“很简单。裂隙已经把现实和那个世界的边界模糊了，我们不一定需要从它的排气口钻进去，也可以选择在附近的装甲板上打个孔，钻到它的机械管道中不是么？而我们中间，恰好有着在世界障壁上打洞又补洞经验的人。”

霄华苓所指的那个人当然是苏菲娅耶，她不但见过混沌龙撕裂过世界的障壁，自己同样利用崩塌效应摧毁过世界的障壁，只不过规模的差别罢了。

当然，这样的谜语也只有苏菲娅耶和霄华苓能够其背后的含义。

虽然霄华苓的比喻让卡丝梅娅云里雾里，听懂了部分却又没有完全听懂。不过她尚且理解到霄华苓是准备利用那道可怕的裂隙，也就是说，她们所乘坐的飞行器至少也得抵达那附近才行。

疑问得到了满足，话题就在这里结束，而飞行器的轰鸣震颤也恰好在这里停滞。

这表明他们已经脱离了第一阶段的蒸汽动力加速，转而使用更稳定的神能加速。

短短几秒钟后，卡丝梅娅和萧薇尔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推力从脚下传来。

飞行器加速了。

卡丝梅娅觉得自己身上被强加了一股力量，好像身上站了好几只大象，内脏被压迫得几乎要突出血。萧薇尔则好得多，她本身有着始源神能的适应性，更别说可以使用编号等级的空间神术，能够不断地利用空间神术卸除掉身上压力。

苏菲娅耶和霄华苓自然也是这么干的，所以她们依然稳稳站在舱内像个没事人一样。

这不过是她们几个人的下意识动作，直到卡丝梅娅的嘴边渗出血来，她们才想起来自己的团队里有个没什么抗性的家伙。

“对了，你把这个东西穿上吧。”

霄华苓灵光一闪，推开了隔壁的储藏柜，拖出了一个一人多高胖滚滚的东西。

那是一件抗压服。

它没有使用任何神术，转而采用了纯粹的机械与物理法则制造。它的外表编织了一层能够隔绝神能的特殊材料，用于在危机时刻去对抗彩虹雨。

当然它并非说明上那么无敌。说是隔绝神能，不如说是一种特殊的反应装甲，它能够消耗自身的材料去中和一部分外部的强烈神能。

而在材料耗尽后，它就变成了一件普通的衣服了。

现在这艘“约德尔号”上装载了两件这种抗压服，也是世界上仅有的两件。

霄华苓原本打算用于应对逃脱时候的意外状况，可没想到会因为这种事情提前披露。

卡丝梅娅套上了抗压服后，整个人都舒爽了许多。几百公斤的抗压服对西方人来说，也许会让他们无法动弹，但对东方人来说还处于尚可接受的范围里。

于是，苏菲娅耶等人便看到一个一人多高的白色带镜片面团在飞行器内踱来踱去，那漆黑的面罩后面似乎也闪着光，似乎卡丝梅娅终于能够处理心中的好奇。

因为加速度极大，神能的开销也十分巨大，最重要的是普通人制造的神具很难长时间抵抗这样的神能压力，所以第二阶段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这也是为何霄华苓利用始源神能做出来的都是抛弃式的武器。

飞行器很快进入了匀速状态，保持恒定的速度继续攀升。

而加速过程放缓后，所有人都听到那种彩虹雨冲击人工影界天穹的声音在自己头顶上再现。

紊乱的神能乱流不断地吹动着飞行器，让其摇摆幅度剧增，内部的每一个部件都好像发出吃力的嘎吱声，仿佛随时都会在下一秒散架解体。

“……这东西，没问题的对吧？”萧薇尔有些不合时宜地问出一个大家都在思考的问题。

“如果依然保持这种势头，‘约德尔号’还顶得住。目前为止都在计划内。”霄华苓冷静地回答。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出现在不在计划内的‘势头’，我们是不是就危险了？”萧薇尔缩了缩脖子问道。

霄华苓没有回答她。

因为透过神具的边缘舷窗，她已经可以窥探到头顶上的巨大裂隙，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她必须全神贯注在操控飞行器上。

头顶的裂隙像是一张深渊巨口，吞噬了周围的生气，吐出了大量绚烂但却带着死亡气息的彩虹之雨。

霄华苓绷紧了那张总是挂着笑容的脸庞，熟练地操控着飞行器。

飞行器在她的摆弄下陡然一震，灵活转向，朝着其他方向飞去。

“红月！”霄华苓声音突然高了些，“等下我们会径直冲向裂隙的一个不稳定边缘，那是距离神骸所在地最近的空间坐标。而我需要你在撞倒之前需要把墙壁击碎。”

“收到。”

苏菲娅耶同样冷静，回答十分简单。

两人之间熟练而简短的对话让另外两人有些刮目相看。她们并未问对方什么“能够做到么”这种蠢话，仿佛已经神交多年。

听到那声冷淡又坚定的回答后，霄华苓弯起嘴角，好似多年前的那些战争历历在目。如今变了场景和角色，但总有些东西始终不变。

飞行器重新开始加速，霄华苓不断地扭动操作器，规避那些肉眼无法看见只能通过神能来感受的彩虹雨高空暗流。

与此同时，苏菲娅耶也开始汇聚神能，巨大的浮空城虚影出现在飞行器的后方，与它保持着相同的速度。

很快，代表着毁灭权能的神能开始汇集，苏菲娅耶当然明白自己没可能靠仅仅一支神术权能棘枪去破坏世界的障壁。

但它可以敲碎障壁前的通路！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飞行器快要冲入一道暗流前，苏菲娅耶挥动了手指。

棘枪发射！

恐怖的毁灭权能从虚影的浮空城市里射出去，径直地朝着前方飞去，仿佛成了这个小小飞行器的领航员。

大气都被这柄棘枪扰动了。

虽然在权能等级上，毁灭之力的棘枪只能达到编号级，尚不如顶级始源神术的彩虹雨。

然而两者都是湮灭和毁灭的权能，它们在一瞬间碰撞在一起，引起了空间乃至物质本身的毁灭。

也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约德尔号”前方出现了一条完全真空的虚无通路！

霄华苓看着前方清爽地道路，满意地舔了舔嘴唇，用力地推动加速推杆。

“约德尔号”并未完全按照第三阶段去行进，而是同时开启了蒸汽动力和神能动力，庞大的力量推动着这个渺小的金属壳以极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