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哥哥,什么东西这么臭,呕,谁掉茅坑里了吗?太臭了,呕,不行了,哥哥,你快去看看,我去吐一会!”
阿念小跑着走开了,轩脸色阴沉地瞪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暗卫。
“我让你办事,就是这么办的?不会带去外面清洗干净再弄回来吗?”
“主子,我们扔河里洗过了,但他被扔下去时,头朝下被扔进去的,我们捞上来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好不容易吐干净抬回来,他又闹吐子,躺着又不能动,拉得满床都是,被单都扔十几张了,还在拉!”
“没让鄞医师治?”
“去看了,那公子中了三种毒,一种哑毒,一种上吐下泻的,还有一种,若七日内不解,必死!止泻的,鄞医师开过药方了,但见效没那么快,不过应该快好了。”
这玟小六当真狠毒,当初把涂山璟救了,如今又狠心要致他于死地,难道就不怕涂山璟报复吗?
“人清醒了吗?”
“人是醒了,却心如死灰,看起来是真不想活了,这确实太过羞辱人。”
是我,我也不活了。
暗卫心里吐槽,想想要是自己被如此折磨,还真不如死了干脆。
“带路。”
轩被暗卫领着来到一间偏房,浓厚的恶臭挥之不散,轩眉头紧紧皱起,用手捂着鼻子,强压下心里的恶心感,走了进去。
涂山璟脸色青紫,双眼紧闭,唇色泛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应该刚清理过,房中还点了熏香。
轩知道他是醒着的,忍着恶心坐到床边的木椅上。
“醒了?”
沉默…
“你也别难过,都说成婚是人生大事,你因私心阻人成婚,是个人都会发怒,你高估了自己在小六心中的地位,你是被他救的,你却要坏他好事,这本就不该。若你就这样死了,那一切就成定局了,你以为他会在乎你?现在对他来说,媳妇可比你重要多了。活着,才有希望,死人,是没有用的。”
涂山璟缓缓睁开双眼,死气沉沉的瞳仁依然没有活下去希望。
“你找相柳掳走小六,相柳却玩弄你,不想报仇?”
仇恨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即又消散,死寂一片。知道被玩弄了又如何,他根本不是相柳的对手。
“算了,你只有七天时间可活,七天一过,我也救不了你,你的毒只有小六有解药,人家现在正洞房花烛呢,你的死活,人家可想不起来。”
轩起身要走,衣袖却被人拉住。涂山璟撑起身子,示意让轩拿来纸笔。
轩让人拿来纸笔,涂山璟在上面写着
“明日,让我侍女静夜过来。”
之所以是明日,他不想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被人看到。
“行,你安心养病。”
翌日
静夜下午才被带了过来,庭院没有了臭味,到外被撒上了香露。静夜一进来看到涂山璟的惨状就愣住了,接着就嗷嗷哭了起来
“公子,你昨日不是说去玟医师那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谁害的你?要让奴婢知道,定让她十倍奉还!”
似被人关心了,涂山璟眼眶一下子红了,他隐忍着拿起纸笔写下一行字
“昨日的婚礼顺利举行了?没出什么意外?”
“公子,你,你为何不说话?”
静夜还以为他在写书信,不曾想是问话。
“我中毒了,说不了话。”
“是谁?是大公子找来了吗?他还不肯放过公子吗?公子,我们快回去吧,在外太危险,只要回了家族,他不敢动你的。”
见静夜没回答他的问话,只顾哭诉,涂山璟的表情出现烦躁,他又把第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婚礼很顺利,没出现什么乱子,公子,你的暗卫呢,怎么不保护你?让我知道他们玩忽职守,我非罚他们不可!”
暗卫…应该回不来了…
涂山璟颓然地弯下脊背,黯淡无光的眸中一片死灰。他拿起笔又写下
“你回涂山家,拿十万两黄金过来,亲自送给玟小六,就说多谢救命之恩。”
“十万两黄金?公子,他这是抢钱啊!”
涂山璟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向静夜,静夜心里不忿又不敢违逆主子的命令,努着嘴不悦地转身回去了。
话说皓翎王,被扶着走到隐秘的地方,坐在毛球背上时就清醒了。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毛球的羽毛,叹了一口气。
“毛球,毛球,连起个名字都这么可爱,主人的心灵也坏不到哪去。”
“啾!”
算你有眼光
“嘿,还应上了,蓐收,五神山上有母雕不,给它找一个!他主人抢我女儿,我抢他座骑!”
“啾!”
本大爷是你想抢就能抢的?母雕?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以后有小主子了,可以让我儿子当玩伴。
“陛下,怕不是到时候,赔了女儿又折了座骑…不,陛下说找,回去属下马上就找!找十个八个,任毛球选!”
“哼哼…”
蓐收擦擦脑门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心里暗想,陛下这是借着给毛球找伴,送座骑给小夭王姬呢。真是用心良苦。
“陛下,当真要宣布王姬死讯?玱玹殿下要问起怎么办?”
皓翎王没说话,又睨了蓐收一眼。
“玱玹问起就问起,当然是小夭王姬的心愿最重要…”
他就不该问…
“蓐收…朕只有阿念一个女儿…”
皓翎王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上高悬的明月,说了一句蓐收摸不着头脑的话
嗯?陛下什么意思?
“你觉得玱玹这人如何?”
“胸怀天下,有勇有谋,意志坚定,进退得当…”
皓翎王又睨了蓐收一眼。蓐收当真是冷汗层层,啥意思,不是让他夸玱玹?陛下你也知道阿念喜欢玱玹,您就一个女儿,这不是你特意培养的女婿吗?
“呃,虽胸怀天下,却能力不足,有勇却谋略欠缺,意志坚定,却只想投机取巧,进退得当实则是欺软怕硬…”
这下满意了吧…
“阿念呢?”
“阿念王姬自然是极好的,孝顺父母,乖巧可爱,虽有些任性刁蛮,但大事大非面前从不让人为难,也就还小,调皮了点。以后会慢慢长大懂事的。”
“朕把阿念许配给你如何?”
“当然是极…极…陛下!您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