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没了灵力再次陷入死寂,这次没被摔倒,涂山璟扶住了,把玟小六扶至一旁坐好。
“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可能与玟小六血液有关,一般傀儡是有原主人性格的,但有记忆这个是从来没有的。都是主人植入或命令他怎么做。”
“要不是知道是傀儡,我都以为是真的玟小六出现在我面前。”
“也许我们用傀儡从未试过别人的,一般傀儡只为替自己受伤或死亡。能受自己控制,但我们现在是用玟小六的血。也许我们不能控制。”
“那怎么办?”
涂山璟沉吟片刻,这才抬头对玱玹说:
“那正好,只有足够真,才能骗过他们。我们只需从中引导它往哪走就行了。还有,一滴血只能用三次,还有最后一次了,到时怎么用,轩老板自己决定。”
涂山璟刚走开两步又顿住,他转身问玱玹:
“你当真确定那林姑娘是你妹妹!会不会搞错了?”
“确定,我妹妹儿时眉间有朵桃花形胎记,那晚,我让清水灵石显示出来,是她没错。”
“那她为何不认你?”
“可能忘了吧,毕竟她那么小就失踪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涂山璟沉吟片刻,垂下眼敛,淡淡道:
“玟小六,留一条命即可…”
只有在她最虚弱时,才能篡改她的记忆。
“涂二公子当真心狠。”
“彼此彼此!相柳与小六可是朋友,别翻船了!”
涂山璟提醒一句就真的走了。留下玱玹独自陷入沉思。他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死寂的傀儡,走上前,在小六的心脏位置比划着。
“留一命么?万一不小心失手了,可不能怪我。”
当天傍晚,小六回到留香阁,见相柳还没回来,有些奇怪,不过也正常。大忙人嘛。
“揽月,我想沐浴了。”
“好的,夫人,马上好。”
平时一回来,揽月都会首接现身,充当小夭侍女。
“揽月,你有亲人吗?”
揽月刚迈开两步的脚又收了回来,她知道,夫人伤心了。说实在的,她看那玱玹不顺眼很久了。
“夫人,揽月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我有师父,有朋友,有同门师兄弟姐妹,他们待我都极好。要是突然冒出个几百年没见的血亲,他一上来就说,你不能和你朋友,你师父在一起,我们的血脉注定与他是敌人,老娘肯定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得他脑子成浆糊。他算个狗屁亲人,敢伤我在意的人,老娘阉割了他!”
小夭苦笑:“我要是有你那么心狠就好了。”
“夫人,这不是心狠,这是清醒,你也知道,你哥哥想杀的不是你,而是相柳大人。若你换个角度,是大人没有灵力,死的就是大人了,这不是你割舍血亲的游戏,这是你爱人的命!你在赌什么?你总以为大人有九条命,实力强大,带着重生的光环,不会死,你想怎么玩,他都给你兜底,甚至开始时你打算用自己的命去赌你哥哥的良心,那天,大人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着脸跟我下达命令不用去管玱玹对你如何,你以为是他心狠不爱你吗?不,他己经偷偷地做了保证你不会失去性命的手段。你也说了你们种着情人蛊,我去了解过,情人蛊救人的办法是以命换命。大人己经想着用他的命给你续命了,还有,前世大人死了,你没死,代表大人帮你解了蛊,我也了解过,除了用两条命解蛊,这蛊根本解不掉,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的命,但别让大人给你赔命行吗?”
揽月越说心里越堵,但她不想再看到夫人因为虚无缥缈的血脉亲情而忘了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大人不求回报的爱,有时揽月真的心疼她家大人。太傻了。
小夭己经完全听傻了,她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揽月刚才说的话,以命换命?以命解蛊?所以前世,她的任性,害了相柳丟了几条命?
小夭喃喃:“以命换命…以命解蛊…”
“你知道他最后怎么死的吗?”
她的声音悲凉又绝望,又似乎平静地出奇。
小夭整个人软倒在地,即使揽月上前扶着,依然跪了下来。她知道,她又多嘴了。
小夭见她不说,抬起腥红的眸子,眼里全是哀求。
“揽月,我不怪你,求你,告诉我。我知道,老族长告诉你了对吧。”
揽月不忍,扭过头不敢看她,只小声说了句:“大人,万箭穿心…”
“噗…呵…呵…”
好一个万箭穿心!
“夫人!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么多…”
小夭一口血吐在前面的碎石上,刺目的红让揽月知道,她又闯祸了。
“小夭!揽月,怎么回事!”
相柳在感受到小夭异常心痛开始就匆匆让毛球赶了过来,骤然间窒息般的心疼让他慌了神。一道白色人影一闪而过就进入了留香阁。
他扶住小夭,眼里全是慌乱。揽月却跪了下来,心里忐忑。
“大人,小的多嘴,说,说了大人上一世是怎么死的。小的愿去领罚。”
“相柳…你别罚她,是我…逼她说的。相柳,我想回房间,你抱我去好不好。”
小夭的心还是痛到无法呼吸,连说话都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她的手却紧紧攥着相柳衣袖,似害怕放手了,他就不见了。
“好,我们马上回房。”
相柳抱起小夭首接往房间里走,理都没理揽月。房内瞬间设下结界。
揽月面如死灰,她是不是真做错了?
“揽月,你没做错。”
九天从房中出来,他都听到了,他其实也同意揽月的做法,夫人的心,确实太软了,这并不是件好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夫人是时候做出更坚定的决择了。
“九天,可大人生气了,大人舍不得夫人难过一分。”
“没事。大人不是小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