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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狩猎游戏07

纪母收拾干净桌子,重新倒了茶。

“警察同志,你们想了解什么?是不是明珍在外面闯祸了?”

许大年安抚地笑笑,“您先别慌,能不能请二位先回答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

“昨天,你们有没有给纪明珍小姐打电话?”

纪父扶着膝盖的手一紧,纪母也不自然地撩了撩头发。

许大年:“请如实回答。”

“昨晚我们确实跟明珍打了微信视频。”纪父回答。

任谁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询问自家孩子的情况,都会心慌意乱。

他们肯定会跟女儿通话,问清楚缘由。

许大年追问:“能说说具体聊了什么吗?”

纪母在背后扯了扯纪父的衣服。

许大年没有拆穿他们的小动作,只是声音变得低沉。

“我们怀疑纪明珍小姐可能牵扯到A市的一起刑事杀人案件。”

纪父脸色发白:“警察同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们家明珍从小就乖巧,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许大年点头:“嗯,我相信你们。”

纪父纪母刚松了口气,就听他道:“但因为死的是纪小姐的朋友,而且很不巧与她有过节,所以现在纪小姐的嫌疑没法排除。为了洗清她的嫌疑,我们需要二位的帮忙。”

两人连连点头。

“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我们想找纪小姐面谈,但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电话也打不通。”

许大年一脸苦恼。

“如果你们能联系上纪小姐,能不能现在给她打个电话?”

“这……”

纪父面露犹豫。

许大年笑呵呵地说:“不方便?”

“那倒不是,明珍她参与了公司的研发项目,今天开始进保密实验室,要待好几个月,期间不能随意跟外界联系,只能在固定时间段打电话回家。”

许大年:“什么研发项目?”

“好像是什么新材料。”

许大年讶异:“可她不是金融专业吗?”

纪父嗫嚅:“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毕竟是保密的。”

纪母:“明珍以前学的是理科,老师都夸她聪明好学呢。”

纪父:“对,对,以前明珍化学物理成绩可好了,好几次月考拿了满分。”

纪母:“她说是朋友介绍进去的,也就在里面打打下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

江珏在这时,忽然开口。

“你们确定,跟你们视频的是纪明珍吗?”

纪父没听明白。

“什么意思?”

纪母不悦:“当然,那不是我们女儿,还能是谁。”

江珏淡淡地笑了笑,并未反驳。

许大年打圆场:“那行,如果她联系你们,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二人点头:“好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正要送客,谢眠站起来,看向纪母。

“我能看看纪明珍的房间吗?”

纪家父母对视一眼,纪母忙道:“可以,姑娘你跟我来。”

纪明珍的房间不大,大约8平方米,贴了粉色碎花的墙纸,挂着亮晶晶的串珠门帘,显得十分精致,满满的少女心。

纪母说:“姑娘你随便看,翻乱也没关系,一会我再收拾。”

话虽这么说,她稳稳站在门口,紧盯着谢眠的一举一动。

谢眠毫不在意,目光落在正对书桌的墙上。

上面贴了很多照片和大头贴。

多是集体照,家庭照,还有一些和朋友的。

照片里的女孩梳着高马尾,笑容明媚可爱。

谢眠想起在404宿舍看到的那张残缺大头贴。

黑长首的女生,褪去了稚嫩,多了几分温婉,眼神更为柔美。

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阴郁。

角落里一张特别的照片,引起了谢眠的注意。

“纪小姐学过芭蕾?”谢眠指着那张照片问。

纪母面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是啊,她七岁的时候,看到电视里人家跳芭蕾舞,吵着要学。明珍从小就很乖,我和她爸第一次见她这么坚定地想要一样东西,就给她报了芭蕾班。明珍也争气,参加过不少比赛和演出,拿了好些奖,光是全国大奖就拿了三次。”

“很美。”谢眠由衷赞叹,“但为什么跳舞的照片,只有这一张?”

纪母一愣,摇摇头。

“以前是贴了不少,可能是腾出来贴其他照片了。”

毕竟房间就这么点大。

“有个问题,我一首很好奇。”谢眠看向纪母。

她深黑的瞳孔似两汪深潭。

纪母莫名发寒,下意识开口:“什么问题?”

谢眠:“纪小姐物理化学满分,芭蕾也跳得好,长得还那么漂亮。可她为什么,既没有选择物理化学相关专业,也没有往艺术领域深造,偏偏选择了金融呢?”

“选择自己擅长的赛道,才更容易获得成功,不是么?”

纪母眸子里浮起薄薄的怒气。

“谁说不是呢?当初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我和老纪劝了又劝,她老师也说,她在物理化学方面这么有天赋,以后肯定大有作为,她就是不听。”

话音刚落,似是想到什么,纪母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

“不过好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轨。虽然在学校出的那件事不光彩,但阴差阳错,让她进了大集团的研发项目,也算苦尽甘来。”

谢眠静静地望着她。

“说到学校那件事,纪小姐是怎么跟你们解释的?”

纪母脸色又是一变。

“她说是同学诬陷,她没有插足别人小情侣,不是……小三。”

纪母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小三”一词,原本慈祥的面容,此刻因羞愤而显得有些狰狞。

“那您相信她吗?”谢眠平静地问。

纪母嘴唇抖了抖,忽然用手捂住脸。

“我当然想要相信她,那可是我的女儿!我养了她21年,她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吗?”

“可你们没有相信她。”谢眠语气肯定,“为什么?”

纪母不想说的。

可对上谢眠那双好似洞悉一切的眼睛,倾诉的欲望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颤声道:“我知道她有男朋友。自从她上大学以后,每次放假回来,不是偷偷在房间里打电话,就是精心化妆打扮出去玩,很晚才回家。我也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那丫头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