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可以肯定，那股奇怪的精神力波动，就是从这个女护士身上传出来的。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是敌？是友？
更令他不安的是，她是否己经察觉到，自己刚才那一次试探性的精神力探查？
苏澈心中充满了警惕。
“系统，再将1000点信仰值转化成精神力。”
苏澈在心里默念。
就研究神坛功能这么一会，时间就过去大半天，再加上长时间观察这个女护士的行为，精神力消耗巨大。
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己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嗡……”
瞬间，一股清凉之意自眉心深处扩散开来，如同甘泉般滋润着他略显疲惫的精神。
原本因为长时间的精神力外放，而感到一丝虚弱的精神之海，再次变得充盈，澎湃。
他再度凝神，审视着中年女护士。从她身上，苏澈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女护士似乎丝毫没有感知到精神力探查，依旧埋首于工作，动作娴熟而机械，仿佛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医护人员。
从外表看来，她与医院里其他忙碌的护士，没有任何区别。
苏澈记下了女护士的样貌与姓名，药剂科，张佩霞。
随后，他缓缓地，如同潮水退却般，将自己的精神力，一点点地收回体内。
那份无形的，笼罩整个医院的感知，也随之消散。
然而，苏澈并不知道。
就在他的精神力如同退潮般消散的那一刹那。女护士镜片后的眼眸， 一抹诡异的碧绿， 幽光乍现， 旋即隐没。
......
夜晚，天空中下着毛毛细雨。
沧南市，和平桥。
一座不起眼的二层小楼，静静地矗立在桥头。
小楼的门楣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西个字：和平事务所。
这里，就是136小队的聚集地。
小楼的地下室，灯火通明。
司小南细心地整理着医疗箱，药品、绷带、器械，一样样分门别类放好。
红缨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白布，轻轻地擦拭着她的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
只是她的动作，却显得有些不太协调，右手的每一次抬起和落下，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仔细观察，她的右肩似乎受了伤，轻微的动作都会牵扯到伤口。
温祈墨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显示是个古老的格斗类单机游戏。
他时不时地抬头，和司小南、红缨闲聊几句，似乎想要缓解这地下室中紧张的气氛。
冷轩抱着一把狙击枪，靠在墙角，闭目养神。他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气息收敛到了极致，像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
除了出去追捕鬼面王的队长陈牧野和副队长吴湘南，以及又去堵林七夜的赵空城，其他人都在这里。
因为鬼面人事件还没彻底解决，几人一首在基地里随时待命，这鬼面王自从上次被队长打伤以后，己经两天没出现了。
但越是如此，众人越是紧张，因为谁也不知道鬼面王究竟躲在何处恢复伤势，看似平静的沧南市，实则暗流涌动。全沧南市的搜捕队都己经出动，沿着郊区往老城区方向不断搜寻，陈牧野和吴湘南坐镇市区中心，以防鬼面王突袭市区，造成更大的破坏。
......
市中心一栋高楼的楼顶。
“队长，这鬼面王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吴湘南一只手按在手中的剑柄上，另一只手夹着烟，嘴里正慢慢的吐着烟圈，与基地里紧张的众人不同，他的神色略显轻松。
另一边，靠在阳台屋檐下的陈牧野，抬着头看着天上时隐时现的月亮，似乎想穿过遥远的星空看到月球。
“湘南，你说，祂究竟是什么意思？”
“祂？你是说炽天使米迦勒？”吴湘南将手里的烟头丢到地上，用脚碾了碾。
“嗯。”陈牧野凝望着深邃的夜空，缓缓开口，“祂突然在大夏选了代言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对大夏又什么态度？”
吴湘南闻言，轻笑一声，“呵……神灵的想法，我们又怎么猜得透？”
陈牧野语气平静，似是自问自答：“神灵吗？有人信仰才是神灵，那如果……没有人信仰呢？”
细雨还在飘落，冰凉的雨丝落在他的脸颊上，他却浑然不觉。
吴湘南听到了队长的疑问，微微一愣。他低下头，手指轻轻着手中的剑柄，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感到一丝安定。
再次抬起头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语气也变得斩钉截铁。“信仰？队长，这些弯弯绕绕的，我不懂。”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只相信……我的剑！所以……剑就是我的信仰！”
“我们信仰的从来不是神灵。可是......大夏亿万普通人的信仰呢？”陈牧野的目光缓缓从布满阴云的夜空挪开，落在了这座城市的夜景上。
“可祂们真的还会出现吗？”吴湘南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注视着眼前的城市。
高楼大厦的轮廓在夜幕中若隐若现，万家灯火如同散落在黑色天鹅绒上的碎钻，闪烁着微弱却温暖的光芒。
远处，隐约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与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像是这座城市永不停歇的脉搏。
“会的！”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诉说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又像是在对某种信念的宣誓。
“只要祂们还存在，就一定会出现！”
“对了，队长。”吴湘南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个苏澈，你打算怎么办？”
“他？”陈牧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是个变数，一个……很有意思的变数。”
“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如果他真的能沟通大夏神灵，那他的价值，将不可估量。”
“可他没有禁墟，万一……”吴湘南有些担忧。
“没有禁墟，不代表没有实力。”陈牧野打断了他，“别忘了，他可是召唤出了牛头。”
“而且……我总觉得，他身上，还隐藏着一些秘密。”
“走吧，先去解决鬼面王。”陈牧野拍了拍吴湘南的肩膀，“等解决了这只鬼面王，我们再好好会会这位……苏小兄弟。”
两人并肩走下楼顶，身影消失在雨夜中。
只留下天空中，那轮隐藏在乌云中的月亮，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