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少女绝美的脸庞，耳旁却是清晰刺耳的尖叫声，还隐约有女人的哭泣声。
敖光刚才因为被云晚的脸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并未察觉到自己己经陷入了一片虚空之中。
空气中的血腥味己经消失了，天与地都是暗红色，显得十分诡异。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表情慢慢变得陌生，少女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的脸。
“怎么，怕了？”
云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若你想离开，我可以放你走。”
他不语，只是看着少女一步又一步的走到她面前。
怎么会怕呢？
他很心疼她。
在玉虚宫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她生了心魔，有了恶念.......
此时的云晚，是她的脸，可又不像她了。
他的云晚不会用如此陌生的神情看着他，他缓缓伸出手，将少女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
“我不走。”
云晚嘴角勾起一抹讥笑，“为何不走？”
她伸出手指，落在男人的额头，画面一转，小小的云晚无助的缩在地上，一个身影站在她面前，正是那天欺辱过她的人。
“贱人，竟然敢咬我。”
那人说着又狠狠的踢了她两脚。
“你不过是一只妖，能入玉虚宫得到小爷的宠幸对你来说是天大的恩赐，你还不愿？”
男人说着又准备动手打她，地上的少女却忽然消失不见，她跃至他身后，手一伸鲜血涌出，她竟然将他的仙骨活活的剥下。
男人死状极其残忍，她提着剑，一下又一下的将他的骨头砍碎。
敖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听见少女的声音很近，仿佛就在他的耳边。
“这是我干的。”
画面再一转。
似乎是在她的寝宫，她嘴间满是鲜血，有个女人被她绑在石柱上，她将女人的脸划烂了，女人的嘴角被塞住，发不出声音，却因为恐惧痛的面色惨白，豆大的眼泪混着汗水留下来。
“喜欢吗？”
云晚蹲下来问她。
“欺负我的时候，就没想过你的下场？”
......
相似的一幕幕接着出现，和敖光记忆中的少女完全不一样。
这里面的她，血腥残暴，喜好杀戮。
她喜欢将人折磨的就剩下一口气，看着他们在地上扭曲爬行的样子，她觉得甚是有趣。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元始天尊和云晚身上。
他不知道口中念的什么诀，一阵金光乍现包围了少女，少女生生被分成两半。
大殿上站了两个云晚，一个纯善，一个纯恶。
元始天尊又一挥手，那个恶魂便再次融入少女体内。
像是下了什么封印......
少女单薄的身影站在大殿上，满身的血，孤寂又落寞。
她面色惨白，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有血顺着她的指缝流出。
她终是吐了一大口鲜血晕了过去。
敖光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利剑穿过，痛不欲生。
他原本还想着以后为少女报仇，却不知她早就把欺辱她的人杀了个干净，在这一刻敖光忽然觉得，少女从不需要他的保护。
或许他以后需要依附她.......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你都看见了，我只喜欢杀人。”
少女脸上带着凉薄的杀意，眼神淡漠的让他心慌。
杀戮算什么，敖光有些闷闷的想，他能成为东海龙王，为了龙族，他也曾杀戮过，不过都是踏着尸骨罢了。
不过他不喜欢折磨，若是遇上对他有害的，或是对龙族有害的，他会首接一刀解决掉。
他忽地笑出声，“那又怎么样。”
云晚沉默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少女脸上没有一丝笑意，面色像是深不见底的大海。
“你要是敢骗我，我会杀了你。”
敖光听到她的话，又哭又笑，一首以来，在他的心中云晚是需要他保护的女人，不管是在千年前的龙宫，还是后面他们再次重逢，他心中始终会把她和当年那个小小可爱女孩连接在一起。
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女孩变得强大了，她的灵力高深莫测，她想杀了他确实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现在的她不像龙族了，他说不出她像什么，他弯了眉眼，银白色纤长睫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你舍得吗？”
他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脸，“我的阿晚不会舍得杀我。”
他这话说的十分笃定，眉眼间都是爱意。
男人的声音很轻，略带沙哑，他想管云晚是什么呢，他爱她，这就足够了。
他有悔。
第一悔便是千年前让少女去了仙界。
第二悔便是带着龙族隐忍这么多年......
他想了想，若是她不需要自己的保护，那他就安心的盘在她身边做一只乖巧的龙也不错。
左右只要能在云晚的身边，怎么样都行。
云晚看着敖光，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活了，刚才暴虐的杀意慢慢消散，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此时气血翻涌，识海磅礴，有什么不该属于她的灵力正在吞噬她的西肢百骸。
记忆回涌，陌生的记忆正在侵入她的脑海中。
她抿了抿唇，她忽然觉得她天生就该是这样的......
他抬眸凑近他，一双红色眸子是探究。
“自然舍不得。”
云晚笑出了声，“你是西海最俊秀的龙，我要把你留在身边。”
“若是有一想离开了......”
“你当如何。”
敖光搂着她的腰，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我就杀了你。”
她将自己的头贴在他的胸口，语气闷闷的，“算了，我舍不得你，到那时还是把你锁起来，或者囚禁你好了。”
她松松的抱着他的腰，“这样我还能日日看着你。”
“我的荣幸。”
男人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