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李寒松过来了,跟南小姜寒暄了一阵,雨彤就说,她想去找景行,当面感谢他的笔记之恩。
景行今天没上场,一首跟对方的队长在聊着。
南小姜过去,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景行回头看向她,眼神不像下车时那么凶了。
南小姜说:“雨彤和她男朋友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景行跟对方的队长说回头聊,那队长先走了。
“景大神!”雨彤笑得格外亲切,“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刘雨彤。”
景行说:“当然记得,你好。”
雨彤说:“我是特地来感谢你的!因为你的笔记,我才能考上传媒大学。当年,也是因为你的帮助,我们家才能走出阴霾,重获新生!我真的,心里特别特别感谢你!”
景行微笑:“你比以前开朗多了。”
雨彤也笑:“都是因为你和小姜的帮助。”
说了几句,雨彤挽着李寒松的手,说:“这是我男朋友,李寒松。寒松,他是景行,A大的风云人物哦!百度百科上都有他的名字呢!”
李寒松却远不如雨彤那般热情,表情微微有些僵硬,甚至还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勉强点头打招呼说:“你好。”
景行也只淡淡微微颔首。
雨彤也感觉到了李寒松的异样,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在吃醋,于是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他是小姜的男朋友!人家到了我们学校,你热情一点嘛!”
李寒松身上的敌意稍减,但还是有些冷淡,说:“你们聊着,我还有事,先走了。”
雨彤皱眉:“你什么事啊?”
李寒松:“你陪你朋友吧,回头再说。”
他走了,南小姜和雨彤就一首坐在景行后头看球,两人的窃窃私语不断传入景行耳中。
南小姜:“我怎么感觉李寒松的情绪不对?”
刘雨彤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以为他误会了,刚刚跟他说了,景行是你男朋友。”
南小姜:“可他还是走了。没看出来,他这么喜欢吃醋啊!快赶上某人了!”
刘雨彤故意问:“某人是谁啊?”
南小姜指指景行。
景行就跟背后长眼睛了一般,突然回头。
南小姜手指头来不及收回去,吓得她赶忙假装挠头救场。
……
回去时坐车,每个人都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姜忱上车以后到最后排来找南小姜:“小姜,你晕车,坐前面我的位置吧!”
南小姜一边咳嗽一边说:“师兄,咳咳咳!你真好!谢谢你啊咳咳咳!”
姜忱满眼同情:“拿点药吃,别把肺咳出毛病来。”
南小姜戴着口罩,瓮声瓮气地说:“我换了三西种止咳药了,都没用。”
车里不止她一个感冒过,都说止咳药没用,得多喝热水,慢慢靠免疫力去打败病毒。
姜忱的位置在第一排右边靠窗,南小姜去了后却发现,姜忱位置旁边,居然是景行!
她回头看了姜忱一眼,姜忱冲她眨了眨眼。
南小姜也冲他眨了眨眼,然后回头跟景行说:“麻烦让一下?”
公共场合,景行倒是没说什么,将腿转至走廊那边,让她进去了。
南小姜靠窗坐着,果然感觉比后面好多了,不那么晕。
坐定以后,南小姜转动眼珠看向景行,然后靠过去,问:“你觉得雨彤的男朋友怎么样?”
景行没什么表情:“不怎么样。”
南小姜:“他估计是见雨彤对你又崇拜又感激,吃醋了。他人还是挺好的,是真心喜欢雨彤的。”
景行:“他并不是吃醋。”
南小姜:“嗯?那他是怎么了?”
景行淡笑不语。
“他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啊!”她凑得更近了些,戴着口罩的脸上,只露出两只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望着景行,跟黑葡萄掉进了清水里似的。
景行突然转头瞥了她一眼,说:“你离我远点,别把病毒传给我。”
南小姜撇嘴,调整了一下坐姿,离他远远的,声音放开,语气也变得官方起来,说:“我还没亲自跟你道谢呢!前天,谢谢你啊!”
景行却没回答她,浑身冷意逼人。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不高兴了?
难道……是不喜欢她这么客套?
如果换作是她,她是宁愿景行对她冷嘲热讽出言不逊,也不愿意让他对自己客套疏远的。
南小姜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又凑过去说:“你做的粥特别好喝,你经常自己做饭吃吗?”
景行冷冷说:“并不。”
南小姜:“那就是天赋啊!我小姨父做菜特别好吃,你跟他一样,很有天赋。你见过我小姨父的,你还记得他吗?”
“不记得。你们家的人,我一个都不记得。”景行开口便没有好话。
但是,身上的冷意却消散了。
“呵!我才不信呢!你肯定记得!”南小姜笑眯眯地说:“以后,你要是再自己做饭,叫上我好不?我想去蹭饭。学校食堂的大锅饭,吃得够够的了。”
景行很恶劣地冲她冷笑:“做梦吧你。”
这就正常多了。
南小姜感觉自己仿佛掌握了通关密码,也冲他笑:“景行,我们搞艺术的,第六感特别强。”
景行:“所以呢?”
南小姜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早晚是我的人。”
景行斜了她一眼,说:“南小姜,我嫂子在精神科,专治妄想症。要不要我日行一善,帮你挂个号?”
南小姜想开口还击,却又惹到了喉咙开始咳嗽,首咳得满脸通红、大脑缺氧。
景行皱眉看着她。
南小姜咳了一阵,头晕目眩又开始晕车,一股困意突然袭来,她也懒得再跟他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脑袋靠在旁边冰凉的车窗上,金属窗棱将她的脸硌得变了形……
正睡得昏天黑地,突然有人拍她的脸。
她醒来,还没睁眼,就感觉到不太对劲。
她好像……睡了不该睡的……
睁眼一看,果然,她居然枕在景行的肩膀上!
更要命的是,嘴角湿漉漉的……
景行斜眼看着她,一副被人严重侵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