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远方说：“那你等会，小姜刚回来，在洗澡。你先坐，我去看看她洗完没。”
宋远方招呼叶宝蕾坐下，给她倒了杯水，然后进了南小姜房间。
她房间里头有个卫生间，宋远方敲了门进去，两人趁着水声说话。
“……妈，我这要怎么说呀？”南小姜犯愁地问，“我也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说她儿子的不好呀！而且，我要说他脸上的伤是被景行打的，她会不会去找景行的舅舅舅妈闹？”
宋远方把她电话递给她：“我觉得，这事儿你问一问贺超杰，看他怎么想的，串一下口供。”
南小姜：“我手机里没有贺超杰的联系方式。之前加过微信，他每天给我发一堆那些什么，我就把他删了。”
宋远方想了想，说：“那你就避重就轻，就说打球打毛了，跟你们一中的队员打了一架，打的是群架，她也不能挨个找人家父母去吧？”
南小姜：“好。”
她冲完澡出去，叶宝蕾见了她，就拉着她好一顿夸：“没几天不见，小姜又漂亮了！真水灵呀！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女儿就好了！”
南小姜笑。
叶宝蕾：“不仅漂亮，你还这么厉害！考上了一中呢！你超杰哥哥，连个普高也没考上！我本来想送他去国外，国外的教育环境好嘛，不像国内这种应试教育！可是他却说，留在国内有你，还有他们这些认识的小伙伴，国外一个人也不认识，没什么意思。”
南小姜尬笑：“阿姨，我妈说，您想问我今天上午在学校发生的事？”
叶宝蕾：“是啊！他的脸上这么大块淤青！肿的老高，问他怎么回事，他死活不说！你说他气不气人？我就想着，早上听他说，你今天也去打比赛，我就来问问你，看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南小姜说：“就是他们学校跟我们学校的打决赛争冠军的时候，伤到了人，然后两边都打出火来了，就打了一架，打群架！好几个人都受伤了。”
叶宝蕾皱眉：“那是谁挑的头？”
南小姜：“这我不知道……”
“这些孩子正是争强好胜冲动的年纪。”爸爸在一旁说，“尤其是男孩子。”
叶宝蕾：“可不是嘛！真是头疼！看你家小姜多好！多让你们省心！”
……
大家又寒暄了一阵，叶宝蕾也就回去了。
那两瓶酒妈妈坚决不肯收，想让她带回去，叶宝蕾却死活不带。
她走了以后，爸爸就说，酒留下就留下吧，等单位聚餐的时候拿去喝了。
原绛和贺超杰爸爸是同事，一个正院，一个副院，单位聚餐的时候拿去喝了，也就不算收了他家的礼。
……
周日下午去学校的时候，南小姜怕挤不上公交，特意约着衣传敏一块早走。
路上，敏敏问她：“你什么时候认识我们班侯娜的？”
“侯娜？”南小姜诧异：“她是你们二十一班的？”
敏敏：“嗯。”
南小姜：“她跟你说起我了？”
赵传敏说：“她说你是绿茶，被我听见了。”
南小姜气个半死：“我、去！不就是没给她景行的微信吗？她至于吗？”
赵传敏：“你怎么认识她的？”
南小姜：“我跟她一起画教学楼下头的宣传栏。本来跟她也不熟，我都不知道她哪个班的。那天她看我跟景行说话，她就过来跟我套近乎，要景行的联系方式。我说得征求人家同意才能给她，她就生气了。我这样说……很绿茶吗？”
赵传敏：“可能在她们看来，这是一种捂紧资源且显摆的行为吧！”
南小姜：“……啊？是吗？”
赵传敏点头。
南小姜：“要不这样，你有机会帮我跟她解释解释，就说景行脾气不好，他要是知道谁泄露了他的号，他会找人算账！”
“解什么释！你又没错！”赵传敏说：“她那人就这样，看谁不顺眼了，就联合她那几个跟班排挤欺负人家。我们班里有个农村女孩，长得有些黑胖，又内向不善跟人交往，她们就老是欺凌人家！言语嘲笑，各种排挤，我特别看不惯，因为这个跟她对上过几回。”
南小姜：“这么夸张的吗？现实版的妍珍啊？”
赵传敏：“可不是！她家很有钱，出手很大方，送人礼物动不动就是好几千块钱甚至上万的东西！有很多女生喜欢跟她‘交朋友’，成天奉承着她！”
南小姜：“你跟她对上，她不会也欺负你吧？”
赵传敏：“不能够，我毕竟是班长。但是因为那个同学，她们越来越跟我对着干是真的。”
南小姜拳头开始硬起来：“呵！她哪天要是欺负到你头上了，你一定告诉我！我让她见识见识我们武装大院的彪悍！”
赵传敏：“呵！”
……
南小姜以为，她会是最早到校的，结果到了宿舍楼下，看到了同宿舍的刘雨彤，正跟一个男生说话。
那个男生也是她们班的，叫杜子豪。
“美女！”杜子豪笑嘻嘻地喊了她一声，眼睛在她身上来回穿梭：“这么早，来见谁呢？”
南小姜斜了他一眼，没理他，问刘雨彤：“雨彤，你怎么比我还来得早？”
刘雨彤神色有些不自在，说：“是啊，早点来，人少。”
“你们俩在这干嘛呢？”南小姜问。
刘雨彤说：“没什么！走吧，我们一起进去！”
她看了杜子豪一眼，拉着南小姜进了宿舍楼。
“雨彤。”南小姜问：“你怎么跟他在一块啊？别告诉我你跟他……”
刘雨彤面露羞涩之色：“我跟他……谈了。”
“跟他？”南小姜皱眉，“我可听说，他初中的时候，交往过不下于十几个女生！”
而且他还跟南小姜递过情书，好几次故意往她身上撞。
刘雨彤：“他跟我说过，没那回事。他就是性格自来熟，人家误会他了。”
南小姜：“是吗？你喜欢他什么啊？”
杜子豪身高一般，长相一般，脸上爆痘，成绩也不怎么样，还油里油气的。
刘雨彤却是他们班班花一般的存在。
刘雨彤说：“他人很好，特别关心我，我们也很谈得来。”
南小姜：“什么时候的事啊？”
刘雨彤满脸羞涩且甜蜜的笑容：“就上周，他跟我表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