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还想反对,妈妈却说:“反正他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算那么清楚。咱们要相信小姜,她心里有数,能处理好的。”
爸爸看了南小姜一眼,点点头,终究没再说什么了。
妈妈突然就对她老公不满意了:“南绛,你看看人家的对象多大方,你就从来没有给过我那么多钱。”
爸爸:“这个是要辩证来看的。我工资奖金全都交给你了,上交率90%以上。景行以后能把他90%以上的资产交给小姜吗?”
妈妈:“……万一能呢?”
爸爸:“他不能。”
妈妈:“算了,我不跟你说。姜宝儿,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你想不想听?”
南小姜:“什么好消息?”
妈妈:“你爸工作要调动。”
南小姜:“啊?这算什么好消息?”
妈妈:“调去武装院总部,你们首都啊!我们打算把家搬过去。”
南小姜眼前一亮:“真的吗?爸?”
原绛点点头:“调令己经下来了。明年三月份就去。”
“哈!太好了!”南小姜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
……
景行上大学以后,还是第一次回来。
拿钥匙开门进去,看到的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舅妈姚雪莉在厨房里做饭,油烟机的声音挺大的,以至于他开门进去也无人发现。
舅舅张功和妈妈张婷在沙发上说着话。
何菁菁拿了一个山竹,剥开,递给了张婷。
又剥了一个,拿给了张功,然后自己也吃。
小表弟张小韬眼巴巴地看着,说:“姐姐,我也要!”
何菁菁捡了一个递给他,然而皮太硬,他的小手指剥不开,于是拿嘴去咬皮。
景行走出玄关,站到客厅边上,客厅里几个人都诧异地看向他。
何菁菁满眼惊喜。
张婷眼神复杂,对儿子叛逆的愤怒和对儿子的想念交织在一起,她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不回来过年吗?”
“哎呀,你说的什么话!你回来了,他能不回来吗?”舅舅显得最高兴,站起来要帮他拿箱子:“哎呦,你这上大学一走一年半,可想死我们了!”
说着,他又回头喊:“小韬,你不是早上还问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吗?这不回来了?你高不高兴?”
张小韬却向来有些怕景行,又一年多不见生疏了,跟做贼似的把山竹藏在身后,嘴巴脏脏的,怯怯地望着他。
景行正准备说话,姚雪莉从厨房出来了,很高兴地说:“景行回来了!太好了!快去洗手换衣服,马上吃饭了!”
景行沉默片刻,说:“勋哥带女朋友回来订婚,非得叫着我一起。舅舅,妈,我顺道回来拿几件东西,这几天就住在舅妈家。”
张婷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你回了C市,不住自己家,要住你舅妈家?你是不想看见我,是吗?”
景行情绪平静:“没有,妈,你能回来过年,大家都挺高兴的。”
张婷:“那你为什么要去你舅妈家住?”
景行:“我刚刚己经说过了。”
张婷:“……”
景行回了他的房间,打开带回来的箱子,是个空的,他开始收拾东西。
张婷跟进去,语气压抑至极:“景行!你收拾东西干什么?要从家里搬出去?”
景行:“嗯。”
张婷青筋暴起:“所以你要不认我这个妈了,是吗?”
景行收拾东西的动作稍微顿了顿,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姑姑!”何菁菁过来劝她,“景行怎么可能不认你?母子之间,有什么事情摊开说就好了,大过年的,就别说气话了!”
她又跟景行说:“景行,你也别忙着收拾东西了,你们母子两个这么久不见了,气应该都消了吧?坐下来一起吃个饭,好好沟通一下,好不好?”
景行看向何菁菁,她在舅舅和他妈面前,向来如此温柔懂事又优秀。
谁又能想到,她背地里毫无下限,甚至不惜跟田铭激吻来害他。
她可是见到田铭就骂的。说他长了张驴脸,脸像没发好的面团,坑坑洼洼,长成这逼样居然还敢追她……
“对对对!”舅舅也赶忙附和,“没有什么事是解不开的,景行,你听舅舅的,先别走,跟妈妈好好聊聊。”
景行看了张婷一眼,一年多不见,她向来光滑的眼角似乎多了几条皱纹。
他点点头:“好。”
见他点头,张婷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饭桌上,她开口说:“给你学校打过电话问你的学业。他们说,你的你的表现非常优秀。一年半的时间就修满了硕士的学分。明年开年以后,你就要跳读博士的课程了。还说有几个单位找过你,都希望你能去。”
景行:“嗯。”
张婷:“你有什么打算?”
景行:“我正在考虑,是创业还是进体制内。”
“创业?体制内?”张婷冷笑,“景家有百年底蕴的家业等着你去继承,你为什么要去创业?还体制内?体制内能挣几个钱?”
“妹妹!”姚雪莉劝她,“好好跟孩子说话嘛!别动不动就呛火!孩子这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大人的,要尊重他的想法。”
张婷深呼吸,强行压下心头火,说:“景行,我和你爸爸都特别希望你去m国,你跟我过去,好不好?就当妈妈求你。妈妈这么多年守在m国,是为了什么呀?还不是为了你!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这一辈子的坚守,简首毫无意义!”
景行抬眸看向张婷,深黑的眼眸倒映着她难得软弱哀求的样子,问了一句:“如果我去了,他会娶你吗?”
张婷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这有什么重要的?!我叫你去,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你!”
“他不会娶你。”景行说,“所以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景家呢?外面的女人生的私生子?”
张婷:“你为什么总是要纠结这个?我跟你说过,我跟你爸爸是真心相爱的。他的婚姻是商业联姻,早就名存实亡——”
“因为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景行打断她。
张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