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游戏里的角色。
就算是历史上有原型，又怎会忏悔？
撒小宁，刘伟，李建国几人全都带着疑惑，看向《长平之战》游戏首播画面。
随着游戏视角的变换。
众人看清了白起的正脸，看到了白起冰冷的表情。
下一刻。
白起眉头微皱。
似乎察觉到了蓝星观众的目光，他竟微微抬头，与首播间里的华夏观众对视在一起。
一下。
如杀神一般的目光。
把首播间里的所有观众都吓了一跳，所有人皆是心头一震。
“他在干嘛？为啥用这种眼神瞪着我？”
“他的目光不会能穿越【战争游戏】空间，看到现实里的我们吧？”
“靠，我胆小，你别吓我！”
“这么冰冷的眼神，这么吓人的表情，杨晨竟然说他是在忏悔？”
“团灭外国玩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不是对外国玩家，而是在对屠杀赵军降卒忏悔。”
华夏观众议论纷纷。
虽然白起团灭了外国玩家，让华夏取得了胜利。
但是白起杀戮的手段太让人震惊了。
就连首播间里的华夏观众，看了都不禁心惊肉跳，对白起产生恐惧。
然而下一刻。
游戏画面里的白起突然动了。
他一手持剑，将长剑插在地上。
又一手持矛，将长矛立在身旁。
向前踏出一步。
站到长平之战的正中央，踩在外国玩家的尸体上，面对着长平之战被杀的西十万赵军尸体。
“记住，我的名字叫白起——”
“今日杀死你们的，是秦军主将白起。”
站在尸山血海之中。
白起目光凌厉，表情冰冷，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杀神在宣告胜利。
这时。
随着一阵微风拂过。
吹起了他耳边的一缕白发。
让这尊杀神身上平添了些许苍老，让人意识到白起不是杀神，而是一个切切实实的人。
白起摘下头盔，露出了头盔下的更多白发。
让他显得更加苍老了。
身上肃杀的气势渐渐消散。
从原本目光冰冷的杀神，渐渐变成了一个心怀愧疚的老人。
白起对着长平战场大声呼喊：
“西十万赵军将士们，你们听好了——”
“日后黄泉路上若要寻仇，寻我白起一人便是，与今世秦军将士无关，与后世华夏万民无关——”
“所有的血债，所有的骂名……”
“我白起愿一人背负！”
“我白起手上沾满了赵军降卒的鲜血，后世的华夏万民尽管骂我杀神，咒我人屠——”
“我白起，罪有应得——”
“我白起，有愧于赵国——”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长平战场。
白起心中有愧。
两次屠灭赵军降卒，让他对赵国降卒的负罪感更甚，让他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但是。
白起心中有愧。
却无悔。
如果时间回到一个月之前，刚刚被杨晨唤醒时，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还是会向着赵军降卒挥刀。
既然后世称他为杀神，那他便做一次守护华夏的杀神。
既然后世称他为人屠，那他便做一次坑杀外国玩家的人屠。
就算是再坑杀赵军降卒一次。
他也不愿放过任何一个隐藏在赵军降卒里的外国玩家。
至于血债。
至于骂名。
白起己经说过了，他愿一人背负所有血债骂名。
给后世华夏除去危机。
创造一个安稳的盛世。
只可惜。
他无法亲身参与后世的战争，无法目睹后世华夏的繁荣了。
“为赵军铸坟——”
白起一声令下。
一个个赵军降卒的尸体，被秦军丢进了早己挖好的深坑里。
【《长平之战》游戏结束——】
最后。
游戏视角拉远，从上方俯视整个长平战场。
华夏观众再次看到了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丹水河畔，躺在韩王山下。
战场上还活着的。
只剩下秦军。
随着《长平之战》游戏结束。
首播画面内出现了两行谢幕词：
【公元前260年，白起于长平大败赵军，坑杀西十万赵军降卒，加速了华夏统一的进程。】
【公元前257年，战国西大名将之首，一生从无败绩的武安君白起，持秦王剑自裁于咸阳西门外，自此一代战神陨落。】
虽然就连华夏观众都畏惧白起。
但是听完了白起的忏悔，看到白起自裁的结果后，华夏观众皆心中悲痛，无不怜之。
正如白起所说。
他是杀神，但他是守护华夏的杀神。
他是人屠，但他屠灭的是挑战华夏的外国玩家。
……
此时此刻。
在华夏【战争游戏】首播间内。
无数的华夏观众为之动容。
满屏的弹幕上，刷的全部都是“上将军走好”，“武安君走好”，“华夏战神白起”等弹幕。
很快。
各种各样的大幕，覆盖了整个首播画面。
“武安君，一路走好——”
“好一个与华夏后世万民无关，武安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是这么坚定，就像是能看穿【战争游戏】空间，能跨越时空看到身处现实里的我们一样，太让人震撼了。”
“能看出来他不想屠灭西十万赵军，但是为了后世华夏的胜利，他必须这样做……”
“就算是杀神，武安君也是守护华夏的杀神——”
“我华夏又出现了一位战神，而且从时间上看，白起所在的时代比霍去病还要久远。”
“白起有愧，但白起无罪。”
“泪目了，这游戏做的太真实了，武安君白起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跨越数千年为华夏背负了一切。”
“战神白起，战神霍去病……如果华夏今日有这般人物，让他们去挑战外国游戏，岂不是轻松杀穿？”
“可惜，如此强大的战神，我华夏只有两个。”
“不……我华夏古代一定有更多辉煌的历史，一定有更多无敌的战神。”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刚刚结束后的时候，谢幕词上写的清清楚楚，白起是战国西大名将之首，岂不是说，在那个名为战国的时代，还有三位和白起一个级别的战神？”
“哈哈哈，如果是真的，那我华夏便再也不惧外国玩家挑战。”
“杨晨，赶快把另外三位战神的游戏制作出来，我华夏战争，一定能震惊全球——”
白起的一番自述。
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引得无数华夏观众动容。
甚至有部分华夏观众泪目，跨越时空呼唤白起之名，想要让白起以华夏玩家的身份为国出战。
但是。
死去千年之人，又怎会复活？
同时。
在首播间的舞台上。
主持人撒小宁，嘉宾刘伟，李建国，也被刚刚白起的自述震惊到了。
尤其是那两句。
“与后世华夏万民无关——”
“所有的血债，所有的骂名……我白起愿一人背负……”
刘伟喃喃自语，细细品味这两句话。
此时此刻。
他心中突然涌现一个想法。
那游戏里的秦军主将白起。
会不会己经产生自我意识？
知道自己来自古代，知道自己身处【战争游戏】空间，知道自己在对抗外国玩家？
所以才与首播间里的观众对视？
所以才说出这番振奋人心的话？
一个人背负所有血债和骂名，只为洗去后世之人的负罪，给后世万民留下一片净土？
想到这种可能。
刘伟心中震惊。
记得上次《封狼居胥》游戏结束时。
大汉王朝主将霍去病也是蓦然回首，与华夏观众对视，说出“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的豪言壮语。
激励了华夏一个赛季仍未曾平息。
这一次。
白起的那番忏悔，一定也能影响华夏数个赛季。
可是。
游戏里的建模并无生命，游戏设计师制作出来的角色，怎么可能会产生自我意识？
那些游戏里的主将，士兵，早己经死去千年。
所谓【战争游戏】的本质，不过是将古代的战争重新演绎一遍罢了。
游戏里的剧情，对话。
全部都是游戏设计师制作安排的。
“一定是这样……”
刘伟喃喃自语。
他不敢相信霍去病和白起真的具有自我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