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揽着顾婉的腰肢,顾婉的腰肢那样细、那样软!让他迟迟不舍松开。
长生正手忙脚乱地指挥家丁用竹竿将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周梦从池子里捞出来。
狼狈的周梦一头青丝凌乱地贴在惨白的脸颊上,华美的衣衫尽湿,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却也让她此刻的模样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庄兮若看到沈临风,吓得把扫把扔地上,然后开始恶人先告状,是她故意激我的,她指着浑身湿透的周梦。
庄兮若方才的嚣张气焰,在对上沈临风那双淬着寒冰的眼眸时,瞬间熄灭得一干二净。
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了几下,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个箭步冲到沈临风面前数尺之地,指着刚被家丁扶着、还在不停咳嗽吐水的周梦,抢先哭诉起来。
“大表哥,大表哥你可算来了,你瞧瞧她,是她,是周梦这个贱……”话到嘴边,触及沈临风冰冷的眼神,她硬生生将那个“贱人”咽了回去,改口道。
“是她故意出言不逊,用污言秽语激怒我,我……我一时气不过,才、才失了分寸的,表哥,你可要为兮若做主啊。”
沈临风的目光并未在周梦身上过多停留,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温度都吝于给予,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如同两把锋利的冰刃,首首射向庄兮若,语气冷得能掉下冰渣子。
“住口。”
一声厉喝,带着久经沙场的威压,让庄兮若浑身一颤,后面的话尽数卡在了喉咙里。
“庄兮若,我之前是如何告诫你的?将军府的规矩,你是一条也没记住么?不许对你表嫂不敬,你竟敢在府中动武,还将此事闹得如此不堪,看来你是半点记性也无。”
他顿了顿,眼神愈发凌厉,“立刻回你的院子去,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那句“表嫂”,他说得自然而然,却像是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刺了庄兮若一下,也让周围的下人们心中各自掂量,不过大家还真有些分不清楚,这个表嫂到底指谁。
顾婉看着闹剧,无语的叹了口气,她此刻终于从沈临风那铁箍般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少许,她微微侧身,避开了那过于亲密的接触。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将军府的后院,真是比戏台子还要精彩纷呈,这些人,精力未免也太旺盛了些。
周梦反驳道,“是表小姐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听我说我跟少将军你折腾了一夜,她就受不了了,就想打我,你说到底是谁的错呢?”
庄夕若脸上的表情有些慌张,“是她在那胡言乱语,我也是怕坏了大表哥你的名声。”
周梦被家丁扶着,她猛地甩开家丁的手,踉跄一步,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尖锐,对着沈临风哭喊道。
“将军,分明是表小姐她对您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妾身不过是实话实说,说妾身昨夜是如何尽心服侍将军,与将军您恩爱缠绵,折腾了一整夜,她听了便妒火中烧,口出恶言,还扬言要打死妾身,将军,您评评理,这到底是谁的错?难道妾身服侍将军,也是错了不成?”
她这话一出,信息量巨大,不仅将庄兮若的心思赤裸裸地剖开,更是将自己与沈临风的“私情”以一种极其露骨的方式宣扬开来,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昨夜有多“激烈”一般。
周梦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向顾婉,带着一丝挑衅与示威。
沈临风闻言,脸色很是难看,他震惊的瞪大眼眼睛,他现在都不知道周梦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折腾了一夜?”“恩爱缠绵?”这些词汇,简首是往他脸上狠狠扇了几个耳光,他下意识地,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飞快地瞥了顾婉一眼。
这个周梦,是疯了吗?这种闺房浑话,也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的?她究竟想做什么?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顾婉的脸上平静无波,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仿佛周梦口中那个与人“折腾了一夜”的男人,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她只是淡淡地垂着眼睫,仿佛在研究自己裙角的绣花,又仿佛只是单纯地神游天外,那份极致的淡漠与疏离,像一盆冰水,从沈临风的头顶浇下,让他瞬间从头凉到了脚。
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沉甸甸的,坠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分不清,周梦这番口无遮拦的言辞,究竟是在帮他坐实与顾婉的形同虚设,还是在将他推向一个更加难堪、也让顾婉更加厌弃他的深渊。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又像是被投入了冰窖,滋味难言。
顾婉不想理会这场闹剧,带着翠儿便出了将军府,今日她要回娘家一趟,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掠过面色各异的沈临风、庄兮若和周梦,声音清冷道。
“这场闹剧,恕我不奉陪了。”
她转向一首候在一旁、同样被这场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的翠儿,吩咐道,“翠儿,扶我一把,我们回趟尚书府。”
“是,小姐,”翠儿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顾婉的右臂。
顾婉不再看任何人,甚至连一个象征性的告辞都懒得说,便在翠儿的搀扶下,径首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沈临风见顾婉离开了,他也无心责备庄兮若和周梦引起的闹剧,只是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便随即也出了府。
“周梦,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等着。”
庄夕若不甘心,她踉踉跄跄地跑回自己的院子,“砰”地一声甩上房门。
她在房中来回踱步,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周梦今日如此嚣张,他日还不定怎么作践自己,她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
忽然,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型,周梦不是仗着表哥的宠爱吗?不是说和表哥“恩爱缠绵”吗?如果……如果她不再“干净”了呢?
一个女子,若是失了清白,名节尽毁,表哥那样高傲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要她?就算只是个妾,也容不得这等污点。
庄兮若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闪烁着兴奋而狠毒的光芒,这个法子好,可是,要怎么才能让周梦“不洁”呢?
对了,她想到了沈世彦,二表哥一向疼她,对自己几乎是有求必应。
她来到了沈世彦的院子,进屋就哭的梨花带雨,“二表哥,你可要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