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顾家老宅的高墙在月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
裴砚凛站在墙根处，修长的手指轻轻着冰凉的砖石。
"宿主，真的要翻墙吗？"光羽紧张地扑闪着翅膀，小手紧紧抓着裴砚凛的衣领。
裴砚凛勾了勾嘴角，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我还没翻过，应该挺刺激的，试试怎么样？"
话音未落，他己经利落地攀上墙边的老槐树。
树枝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光羽吓得赶紧捂住小嘴，生怕发出声响。
"宿、宿主小心啊..."光羽用气音说道，小翅膀紧张地抖个不停。
等一下被发现就完了！
不对，不是它完了。
是宿主完了。
裴砚凛矫健地翻上墙头，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蹲在墙头，眯起眼睛打量着顾宅的布局。
错落的院落，曲折的回廊，在月光下宛如迷宫。
"光羽，"他压低声音，"查查棠棠的房间在哪个方向。"
光羽立刻闭上眼睛，翅膀上的纹路泛起淡淡的蓝光。
片刻后，他指向东南方向，"那边！二楼最东侧那个亮着暖光的窗户！"
裴砚凛眯起眼睛，打量着二楼那扇透着暖光的窗户。
他活动了下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宿主，你就不怕摔下去吗？"光羽紧张地揪着他的衣领，小翅膀不安地颤动着，"很高的。"
裴砚凛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弧度，"我还没那么弱，连这点高度都爬不了。"
月光下，他深邃的眉眼间尽是自信。
他伸手轻轻弹了下光羽的额头 "回到系统空间去，需要你的时候会喊你。"
光羽撇了撇嘴，但想到系统空间里还存放着的草莓蛋糕，立刻眼睛一亮，"好的！我要回去吃蛋糕了！"
话音刚落，小家伙的身影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夜色中。
裴砚凛利落地攀上外墙的排水管，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下宛如一只矫健的黑豹。
他的手指紧扣砖缝，肌肉线条在风衣下若隐若现。
不过片刻，便轻松跃上了二楼的阳台。
令他意外的是，落地窗竟然没有反锁。
裴砚凛挑了挑眉，指腹轻轻着窗框，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我家宝宝，是忘了锁...还是故意给我留的？"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玻璃门，一股淡雅的海棠花香扑面而来。
裴砚凛悄无声息地踏入房间，黑色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环顾西周，没有看到顾棠眠的身影，只听见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月光透过轻纱窗帘洒落进来，为整个房间镀上一层银辉。
他的目光首先被右侧一整面墙的展示柜吸引。
那里密密麻麻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奖杯和奖状，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
"全国古典舞大赛金奖"、"国际古典舞舞比赛特等奖"、"帝都大学艺术节最佳表演奖"...
每一个奖杯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整齐地排列在玻璃柜中。
"这么多..."裴砚凛低声呢喃，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一座水晶奖杯，上面刻着"顾棠眠 十六岁"的字样。
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眼底闪过一丝骄傲。
房间宽敞而雅致，左侧摆放着一张铺着淡紫色床单的大床，尺寸足以轻松容纳两人。
床头挂着的巨幅照片瞬间吸引了裴砚凛的全部注意力。
照片中的少女约莫十八岁，穿着华丽的公主礼服，头戴镶钻皇冠，站在一个足有36层的巨型蛋糕前闭眼许愿。
烛光映照着她精致的侧脸，长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樱唇微抿，美得惊心动魄。
裴砚凛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伸手轻触照片中少女的脸庞，眼神暗沉，"原来我家宝宝十八岁时是这个样子..."
他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参加自家宝宝的十八岁礼，那时顾家也是邀请他的。
只是那时他还在外地出差没有回来，只是让自己的弟弟带着这礼物去了。
而且自己送的礼物还是让陈知远随意买的项链，价值好像是一千万。
想着想着，裴砚凛有些心虚。
要是宝宝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裴砚凛看了看房间中央是一组米色单人沙发，上面随意搭着一条淡蓝色的舞蹈裙。
右侧是成套的白色梳妆台，台面上整齐摆放着护肤品和几瓶香水，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个精致的水晶音乐盒。
再往里是半开的浴室门，蒸腾的热气从门缝中渗出，隐约可见里面大理石铺就的豪华浴缸。
最让裴砚凛挑眉的，是那个几乎占据整面墙的步入式衣帽间。
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按照颜色整齐悬挂的各式礼服、常服和舞蹈服。
他的目光扫过床头柜上放着的安眠药瓶和半杯凉掉的花茶，眉头微蹙。
"还在吃药吗？"裴砚凛低声自语，目光落在书桌上的药盒，旁边还有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舞蹈动作的要领。
他的指尖划过那些娟秀的字迹，突然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
裴砚凛眼神一凛，迅速闪身躲进了衣帽间的阴影处。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他看到浴室门被推开，蒸腾的热气中，顾棠眠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顾棠眠穿着薄薄的丝质睡裙走出来，裙摆刚好垂到膝盖处，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小腿。
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在滴水，将睡衣领口洇湿了一小片。
她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低头看着地板，似乎在想些什么。
当她抬起头时，目光猝不及防地与站在床边的裴砚凛相对视。
顾棠眠整个人僵在原地，棉拖鞋里的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毛巾无声地滑落在地毯上。"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红。
“刚刚来。”裴砚凛盯着面前的小姑娘回答。
“宝宝刚刚洗澡的时候来的。”裴砚凛又补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