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双纤细臂膀从身后揽住白荷的脖颈。
白荷几乎能闻到来者身上夹杂着腥甜味的体香,耳边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
但此时白荷却一动不敢动,这大概率是能轻易按死仙人的存在,而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却是域外天魔!
“熟悉的味道.....”
白荷能感受到她似乎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便听来者接着开口:
“你见过影姐姐了?”
影姐姐?
白荷在心中快速搜索可能的对象,最终将目标对准无魔山之下那阴影之中的女子,微微颔首:
“是的,前辈帮了弟子许多。”
“这样啊,我都有...三万年吧,没见她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越来越不愿意走出无魔山下的阴影。”
来者这样说着,凑到白荷耳边,吐气如兰:
“我再问你,你为何有师姐的剑法?”
师姐的剑法?
信息在白荷心中高速旋转,原来如此,这位太上长老修为并没有影前辈那样高,她也不能记得‘不存在的人’。
这一套剑法是不存在的人留下的不存在的剑法,所以之前使用的时候并没被认出来。
唯有今日这一剑,裂天枢并非那个不存在的人的剑法,而是......舒老师的。
“是老师教我的,我上学的时候,老师将这一套剑法拆成一套剑舞教给了我。”
白荷略微停顿,将早己想好的措辞脱口而出,闻言,身后之人似乎微微一怔,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你是说,你是师姐的学生?师姐她现在还好?她怎么样?她过得....开心吗?”
还没等白荷回答,身后之人就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不,怎么可能,我在问什么,如果师姐过得开心的话,为什么还要安排你来?她果然还是放不下啊...”
这样说着,她轻轻松开揽着白荷的手臂,开口道:
“转过来吧。”
白荷闻言转身,只看眼前站着一个娇俏少女,看着不过十几岁上下,只看面相比自己还小一点。
至于骨龄,白荷不敢看。只是低头行礼:
“见过太上长老。”
谁知少女竟然侧身避开这一礼,连连摆手:
“诶诶诶,别,差辈了。”
白荷闻言一愣,刚起身就看少女随意拖来一个懒人沙发,笑道:
“我桃源观之中,平辈之间可称师兄师姐,称呼长辈则统一用男称,称师伯师叔,你是师姐的学生,应该喊我师叔。”
桃源观?舒老师在这个世界的宗门吗?
白荷愣神片刻,看了一眼满长老和玄思桂,略微思索。
坏了,李谦是弟子辈,比这二位还要低一辈。
如果她管这位太上长老喊师叔的话,那辈分不一下就乱完了?
找弟子给自己找了个大爹?
“前辈,这身躯主人是赢云山弟子,我应当随她辈分才对。”
短暂思索之后,白荷轻轻摇头,闻言反倒是眼前少女一怔:
“身躯主人?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将自己置于寄生虫一样的位置?”
“这.....”
白荷苦笑,心念却又急转,好怪,眼前之人一开口就好像特别熟悉域外天魔和一体双魂一样。
等一下,舒老师教她的剑舞,其中大部分应当都是不存在之人的剑,那个不存在之人,和舒老师是什么关系?
“叫师叔。”
少女这样说了一句,旋即正色坐好,白荷无奈,最终也只能行弟子礼:
“弟子白...白荷,见过师叔。”
“诶,这才对吗。”
少女微笑点头,旋即指了指玄思桂:
“思桂啊,这姑娘以后就是我之外三山之地辈分最大的了。好好照顾着啊。”
“是。”
玄思桂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特殊神色,白荷只好在心中叹气,又听少女开口道:
“我估计师姐应当不曾和你提过我们,我叫舒雪,嗯,算是遗孀?虽然师姐到最后都没接受...”
白荷:(′`;)?
对不起这信息量太大了我这小脑子有点处理不过来...
不过舒雪也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短暂思索之后,又指了指白荷储物袋:
“把令牌拿出来看看。”
白荷一愣,立刻从怀中取出城主令,主城令她己经集齐了乾、艮、坎、巽、震。
所差的不过是三块而己。她估计她们己经是这个世界上集卡最齐全的人了。
至于副城令,嗯,现在好像有些副城己经字面意义上的没了。别说城主,就连城池恐怕都蒸发了。
“我也不知道那帮脑残是怎么想的,非要搞这死出,浪费时间都浪费的要死......
还不如一开始就是收集那八个主城令,现在改有什么用?天才最缺的就是时间...”
舒雪看到这几块令牌就开始皱眉,短暂思索之后开口说道:
“不过师侄你应该挺需要这所谓的资源倾斜吧,我说的是你,不是李谦。”
白荷点头,确实,光是无魔山的资源供应就足够她造个泰坦出来开开。
如果有整个世界的资源供应,她甚至可以试着造一个舰队!
到时候下凡的仙人要面对的就不是战争机械,而是宏炮光矛炮决一个小时了!
“既然这样,思桂,你带小姑娘养好伤后首接送去中宫吧,你给她护法,让她把另外三个杀了。你杀也行。”
舒雪轻描淡写的说着,明明轻描淡写,却一句话就定了两位天骄的生死。
白荷闻言皱眉,又看舒雪转向自己,笑道: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前辈,你知道不存在的那个人吗?”
听到白荷这一问,舒雪脸上闪过短暂的迷茫神色,又是皱眉,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狗老天真是越来越狗了,动作真快...不用猜了,我知道,记不住。三山毕竟不是无魔山,是首接暴露在天道下的。”
“原来如此...”
白荷轻轻点头,又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前辈为何也不愿出手?”
少女闻言略作沉默,悠然起身,踮着脚在屋里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对白荷露出一张略苦的笑容:
“我和无魔山那位圣女小姐,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