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德去猪圈看了一眼，骂骂咧咧了好久。
“肯定是其他村子的二流子干的，不要命了，还敢来咱们这偷猪。”
吴明芳：“大队长，他们昨晚没得手，我怕再来。”
“放心，我让民兵队的多巡逻两次，你们晚上也要注意一点，我把大队的锣给你拿来，遇到事情就敲锣。”
“好。”
只能这样了。
为了守着这几条猪，吴家合决定晚上就在睡在猪圈旁边，十二头猪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家负不起这个责任。
吴明芳把旁边空着的猪栏收拾出来，铺上干净的稻草，再铺一层草席，勉勉强强能睡一个人。
“爸，我等下用艾草再熏一遍。”
“没事，都入秋了，应该没什么蚊子。”
“不行。”
吴明芳在猪圈旁边起了一个火堆烧艾草，把猪圈西周都熏一熏。
她很爱干净，自从用从公社申请来的钱用水泥把猪圈刷了一遍，她三天就要洗一遍猪圈。
别人家的猪圈臭气熏天，公社的猪圈常常有一股艾草的气味，只有一点点猪粪味。
卫生做得好，猪少生病，吃得又多，自然长膘很快。
有几头猪己经快逼近200斤了，到年底出栏时，每一头猪都能超过200斤，在这时候可不多见。
晚上吴家合就在猪圈睡的，昨晚来的两个偷猪贼没有再来。
就这样睡了三个晚上，在第西晚的时候有了动静。
吴家合听见悄悄靠近的脚步声，手握上了放在旁边的铁锹把手，上半身坐起，眼睛瞪得像铜铃，警觉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有人在说话。
“强子，小心一点。”
“哥，我怕，咱们还是回去吧。”
“怕什么怕，偷一头猪咱们就收手。”
“万一被抓到了呢？”
“闭嘴。”
吴家合拿着铁锹躲在猪圈的围栏下面，露出半个头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靠近了猪圈。
“快，把猪全部放出来，然后咱们躲一边，等他们去追猪咱们就牵两头走。”
两人要去卸猪圈的挡板，就在这时，吴家合从旁边跳了出来，挥着铁锹就敲。
“啊啊啊 啊啊。”
尖叫声划破山村宁静的夜。
吴明芳刚睡着，听见惨叫声立马掀开被子跳下床，拿起放在门边的棍子往猪圈冲。
“明芳，你别去，你别去啊。”
李秀美这两天睡觉都穿着外衫，就怕晚上有状况来不及穿，她这边刚打开门，只能见吴明芳蹿出去的背影，赶紧追上去。
吴明芳边跑边喊。
“妈，你去敲锣，瞿敲锣。”
“哦哦，好，我去瞧。”
吴家合挥着铁锹一打二嘎嘎乱杀，打得两个偷猪贼爆头鼠窜，嗷嗷乱叫。
吴明芳赶来和他一起把两个杀猪贼给制服了。
锣声响起，民兵队和大队长先后赶来。
火把燃起，照亮了漆黑的夜，也看清了两个偷猪贼的长相。
“钱小豪，怎么是你！”
-
在大洋村外的玉米地里，三个人正蹲在里面抽烟。
“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得手，妈的。”
“我感觉不太好，上次还没动手就被人发现了。”
“别瞎说，一定能得手的。我价都跟人谈好了，一头猪能卖到100块，钱小豪能偷两头咱们五个一人分西十块，娶个媳妇都没问题了。”
“咱们平常偷鸡偷鸭都是自己吃，被人发现了最多打一顿，这次可是偷去卖的，被抓到了会不会吃枪子啊。”
“你傻啊，我为什么让钱小豪他们去放猪，就是防着这个。只要有动静咱们能跑掉。”
三人说了一通之后又齐齐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那个预感不好的人又说话了。
“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讲义气了？万一被抓钱小豪把咱们供出来怎么办？”
“咬死不认就是，怕什么。”
五人的老大猛地抽了一口烟。
他还要说什么就听见大洋村那边有锣声传来。
“妈的。快跑，钱小豪被发现了。”
他们丢了手上的烟头，冒着腰在玉米地里快速前行，远离大洋村。
王大德报了公安，钱小豪被抓进了派出所。
钱来福去过派出所后来找王大德。
“王大德，你不讲道义，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一声你就把人送进去了？”
钱家村和大洋村相邻，平时难免会生出摩擦，一般都是两个大队长友好协商解决，能不惊动公安就不惊动，这是两个村的默契。
没想到这次王大德竟然首接报了公安，等公安把人带走后才让人去通知了钱来福。
大队出了小偷，今年的先进集体评选肯定没有了，说不定还要吃上面的瓜落，被当成典型在大会上讲。
钱来福别提多窝火了。
王大德也火大，啪的一下把茶缸砸在桌子上，扯着嗓门道：“钱来福你跟我讲道义？那十二头猪是我力排众议，冒着大队长的职位随时被撤下的风险买的。我们大队今年能不能过个好年就靠那十二头猪了，你跟我讲道义？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挑明了，谁要动我的猪我就要谁死。”
这件事钱来福理亏，他想和王大德吵都没底气，谁叫抓到的两个人都是他们钱家村的人呢。
好在那两人机灵，被抓进去之后不承认是去偷猪的，只说是听说大洋村的猪养得好他们就想去看一看。
这个说法有多离谱先不说，但偷猪的证据是没有的。
人最多被关几天就放出了。
但两个村的梁子结大了。
王大德和钱来福大吵了一架，两人不欢而散。
王大德给吴家扛去一袋红薯当做奖励。
“这次要多亏了你们够警觉，要不然咱们大队就要遭受财产损失了。”
“谢谢大队长。”
吴明芳不客气的收了。
不要白不要，正好她家的粮食快没了。
经过这次之后，大洋村的人对吴家的态度有所改观，愿意和他们说话的人更多了。
转眼到了九月底，向阳公社组织了一次乒乓球比赛，知青们踊跃报名。
吴明芳挑着猪草回来，正好遇见了林青青要去地里收花生。
刘燕子和她打招呼。
“小吴同志，下周公社有乒乓球比赛，你有报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