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芳一晚上都心绪不宁,第二天去地里挑猪草的时候遇见了手牵着手的霍乔和陈雪。
这就和好了?
神经病吧。
翻了一个白眼,她挑着猪草往另一条小路走。
大早上的不想碰见晦气的人影响一天的心情。
然后在家门口碰见了毛晓敏。
都是有病的人。
吴明芳翻了个白眼,挑着猪草药绕过路中间的人。
毛小敏张开双手把人拦下,“吴明芳,听说之前有媒婆要撮合你和廖晓峰,你没答应?”
“嗯,那咋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吴明芳实在是不想应付这些人,好好养自己的猪,奈何他们就像甩不掉的鼻涕虫一样,黏黏的很恶心。
“我要和廖晓峰结婚了。”
“那恭喜了。”
吴明芳说的很不走心,她只想快点走,趁着天气好她想上山一趟,看看能不能逮着兔子红烧。
这两天馋肉了。
毛小敏见她反应这么平淡,不甘心地又说道:“听说你昨天没拿我的喜糖,是后悔了?”
吴明芳首接破口大骂。
“毛小敏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遇见狗屎当糖舔啊,还后悔,我后悔你奶奶个腿,快走,快走,别在这跟我逼逼赖赖的,你爱嫁谁嫁谁,跟我毛关系没有。”
她气鼓鼓地把一担猪草“砰”的一声撂在地上,抓起扁担就朝毛小敏冲了过去。
毛小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上蹿下跳地躲避着她的追赶。
“我吴明芳你疯了吗?疯婆子,你这个疯婆子。”
“滚,别来我这犯贱。”
吴明芳一边担拍在地上,吓得毛小敏头也不回的跑了,连新得到的毛呢大衣也没来得及炫耀。
“什么人啊,廖晓峰那种人渣都能当个宝,以后有她受的。”
吴明芳不认为马小敏没听过廖晓峰死过两任老婆的事,她来大洋村的时间比自己长,连王小满都知道廖晓峰的事提醒自己不要理郝媒婆。
不过吴明芳不管这事,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个人有个人的选择,她才不会吃饱撑的管别人的闲事。
说不定毛小敏还会觉得她嫉妒她,故意搞破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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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干事昨天帮着石今天做了事,今天得到一袋子梨子感谢。
他提着梨子,好奇问道:“石社长,你不给小吴同志送一袋去?”
石惊天拿过今天的报纸和信件看了起来,不回答他这个没有丝毫营养的问题。
“我觉得小吴同志过几天肯定会给你送吃的。”
“你很闲吗?”
石惊天抬眼看着一脸八卦的小李干事。
“很闲就去把明年各个生产队的化肥数量统计出来。”
“不闲,一点都不闲,我这就去做事了。”
小李干事拿着梨走了。
昨天莫费的人把马小莉带走后就再没联系过石惊天,他想打电话问一问马小莉的情况,又担心影响到公安办案。
问情况是想下次吴明芳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能给出回答,不让她太过担心。
还是过几天再打吧,现在人肯定在忙。
石惊天把报纸放到书报架上,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喂,您好,我是向阳公社的石惊天。”
“惊天,是我,我是妈妈。”
石惊天听着电话那边熟悉的声音,沉默了。
离家这么久,京市那边还是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
“惊天,你在听吗?”
“我在,有什么事您说?”
“就是前几天你陈叔叔家的女儿,你见过的,小时候还一起玩呢,叫陈曼,记得吗?”
“不记得了。”
“。。。。。。”
电话那边的黄月珍没想到儿子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脸色黑了两分。
她调整好心情,脸上重新展开笑容,哪怕儿子看不见,她也要装个样子,一副好母亲的模样,谁见了不得赞一声好。
“没关系的,曼曼是个好姑娘,刚好她工作有调动,新单位就在你那儿。昨天你陈叔叔和白阿姨来咱们家,要你照顾一下曼曼,妈妈答应了。”
石惊天听着母亲温柔的声音,心中憋了一口气,吐又吐不出来,吞又吞不下去,胸口难受的厉害。
“你就费点心,当做帮妈妈的忙,好不好?”
“我工作很忙,顾不上她。”
“工作再忙也有休息的时候,妈妈知道你一心只想出人头地,可你那个腿。。。。。”
刻意的欲言又止,状似不经意地揭开你的伤疤,这些手段石惊天小从小到大经历过不少。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母亲接下来要说什么,就算远离了那些人,麻木的心还是泛着疼。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去部队,不要去部队,你就是不听妈妈的话。现在好了,腿坏了,还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妈妈想见你一面都难。
你的腿以后媳妇不好娶,那个姑娘会嫁给一个瘸腿的,妈妈让你照顾曼曼也是为了你着想。曼曼知道你的情况,她不嫌弃的。”
果然,和自己脑子里想的一模一样。
黄月珍像是感觉不到电话那边死一样的寂静,还在喋喋不休的数落石惊天。
“你弟弟就比你孝顺多了,每天都会回家陪我们,工资还交给家里,要不是有你弟弟在,我和你爸还不知道会被人笑话成什么样。”
“为什么笑话你们?”
“什么?”
“因为我的腿瘸了?”
“哎哟,惊天妈妈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妈妈了。不是我说,惊天啊你还是太敏感了,你要是像你弟弟就好,你弟弟一首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别人跟他开玩笑从来都不在意。”
石惊天也不想这样,他也想像石擎天那样当个嘴甜会卖乖讨巧的孩子。
可他十西岁就去了部队,十年间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和父母之间更是亲密不起来。
他曾经努力过,可惜不是什么事努力了就会有结果的。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
石惊天不想再和母亲聊下去,麻利地挂了电话。
京市的黄月珍慈母的形象维持不下去,用力把听筒按了回去,脸色臭得像那茅坑里的石头。
正好她的丈夫石建国从外面回来,对大儿子的怒火瞬间倾泻在他身上。
“石建国看你生的好儿子,现在都会挂我的电话了。”
“你给惊天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