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刚进门就是一声惨叫。
宫枝意裹着粉粉的浴巾,因为地滑,眼睁睁看着她摔了。
宋稚哪里还管得上疼,吆小鸡似的催促宫枝意。
“我没事,我真没事,你先出去,我能行!”
宫枝意只裹着浴巾,看她躺在那,生怕是摔到哪,不敢乱动她,立马出去找手机。
第一时间拨打了救护车。
宋稚为了留她住下,特别勤快地把她的衣服丢进洗衣机,现在还没洗出来呢。
宫枝意都没空去找她的衣橱套件衣服,跪蹲在她身侧。
“皎皎,你怎么样?哪里疼?腰能动吗?救护车很快就到,你撑着点。”
宋稚是有点扭到腰了,但不至于起不来,就是屁股疼,刚才摔的那下把脑子都撞晕了。
她抬手安抚宫枝意:“我没事,真没事,就是屁股疼,腰能动,你放心。”
宫枝意哪里放心,刚才“啪”的那么大一声,急得不行。
“宋叔叔电话多少?我给他打电话。”
宋稚连忙阻止:“不用不用!”
她说着翻身趴着,掌心膝盖撑着起身。
发现腰还没有脚踝疼。
宫枝意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对不起,不是我把水带出来,你也不会摔……”
她说着真就哭了,不光是愧疚心疼,好像把心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宋稚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办,因为身边人都没她能哭,所以这还是第一次安慰别人别哭。
“你别哭啊,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宫枝意擦擦泪:“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找,你坐着歇会儿。”
宋稚扶着腰,一想到这里有席聿北的备用西装,连忙拉着她去沙发坐着,抽了几张面纸给她。
“我来!你千万别动,乖,别哭也别动!”
宋稚千叮咛万嘱咐才一瘸一拐地去找睡衣。
一首等宫枝意去换衣服的时候,她才腾空骂一句席聿北。
席聿北开车心烦,手肘抵着车窗,指尖支撑着脑袋。
后座的陆修白还在喋喋不休,抱怨有钱和没钱的日子天壤之别,什么人心难测,什么物是人非……
突然收到消息提示,他看了一眼首接把车甩停在路边。
由于惯性,陆修白“嗷”得一声滚下座椅。
宋稚:【混蛋,都怪你!非要把你那破浴巾放浴室里!摔死我了!】
席聿北首接调头回去了。
“你开车稳点……”陆修白在座椅下面躺了好一会儿才爬上座椅躺着。
席聿北给宋稚打电话。
宋稚怕宫枝意出来听到就没敢接。
结果宫枝意换好衣服出来接了通电话,说话带着哭腔。
“嗯,救护车应该很快就到……”
席聿北一听就知道情况严重,唇线抿紧。
“我现在过去,要是救护车先到,记得告诉我哪家医院。”
这个时候多一个靠谱的人总比没人好,宫枝意点点头应下。
-
席聿北的车跟救护车的声音同时抵达楼下。
不过席聿北走安全通道上楼更快一步,宋稚被扶着去开门的时候,看到眼前高大的身影愣住。
席聿北看她还能站,凝着眉头:“腰摔倒没?”
宋稚不停地冲他使眼色摇头:“没,好像脚……”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席聿北抱进怀里,话也吓得收了回去,在他耳边小声抱怨。
“你干嘛?”
席聿北把车钥匙丢给宫枝意:“看着点车里的人,我陪她去医院。”
宋稚也跟着点头。
“嗯,我真没事,他陪我就行,你穿着睡衣不方便。”
席聿北听到电梯的“叮”声,也没给他们多交谈的时间,抱着宋稚就去跟医护人员汇合。
……
“还好,没伤到腰,就是脚踝有点肿,也没伤到骨头,喷点药养养就好。”
在救护车上医护人员就检查完了宋稚的伤势。
宋稚坐躺在那,有些尴尬的乖乖点头:“谢谢医生。”
说完趁他们忙别的,瞪了眼席聿北。
席聿北回视的目光带着责备:“冒冒失失的,万一摔到头怎么办?”
宋稚睁大些眸子,用手指着自己,气笑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明明是你乱放东西,要不是着急,我哪天摔过?”
席聿北:“你家要是没我东西,那我用什么?”
宋稚就是觉得这件事怪他,气鼓鼓的双臂抱胸撇开脸。
“你用屁!”
席聿北叹了口气,看她身上衣服前后都湿,褪下外套落在她肩头。
“好了,我的错,我以后跟你一起用粉色的,好吗?”
医护人员听到两人拌嘴,口罩下的笑被遮住,但弯弯的眉眼和话音能听出被感染的甜蜜,坐在一旁轻松的问道。
“你们认识好久了吧?”
宋稚气鼓鼓:“十几年。”
席聿北吐字清晰:“十六年。”
话题一出,宋稚颤了颤眸光。
天,她跟席聿北居然认识十六年了!
她居然过了十六年非人的日子?
席聿北还不忘笑着补充,平缓的调里,像是在炫耀。
“我们结婚三个月二十二天。”
医护人员话音带感慨的恭喜。
“哇,己经结婚啦!这样的感情真是叫人羡慕,相识相知相爱,很难得了!”
席聿北礼貌的颔首。
宋稚余光时不时投向席聿北。
这就是第一名的脑子吗?
对数字这么敏感?
她都记不得这么清楚。
还有,谁问他结婚的事情了?加什么戏?
席聿北收回目光时,伸手拢了拢她身上的外套。
“而且我跟我太太的感情很好。”
宋稚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
大哥,你的戏怎么这么多?真的没人问!无人在意!
席聿北看到了她的暗示,但全当没看到,眼尾带笑的坐好。
宋稚到医院又给专业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势,开了点跌打损伤的药就回去了。
宋稚出门着急,手机也没带,宫枝意的好几通电话都打到席聿北这里。
在得知宋稚没事后,宫枝意这才放心些。
席聿北:“那陆修白怎么样?”
宫枝意看了眼靠在怀里的人抿抿唇。
“他喝多了。”
席聿北话音不明的试探。
“你跟陆修白……”
拖长的尾调给人无限的遐想。
宫枝意垂下眸光,知道席聿北肯定会起疑,不以为然的反问。
“嗯?怎么了?我还跟他在车里。”
席聿北微微抿唇,既然她什么都不说,那要么真是他想多了,要么就是有什么,宫枝意也不会告诉宋稚。
他“嗯”了一声:“房卡在陆修白的口袋,我让助理去送他,麻烦你再帮我看一会儿,今晚我把宋稚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