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不知道要不要在群里冒泡,犹豫了下,缓缓扣了个问号发过去。
宋稚:【?】
席聿北还以为她没醒,看到她的头像出现在聊天界面,心跳漏了一拍。
席聿北:【?】
宋稚:“…………”
非得在她下面再发一次问号吗?
宋稚不服气又发了一次。
【?】
陆修白:【@宋稚 @席聿北 中文有这么生硬难懂吗?我说我住院了!一个劲的发问号干什么?】
宋稚:【你被撞的时候爬到人行道上没?】
[席聿北拍了拍宋稚构成故意伤害,罚款50元]
席聿北:[向宋稚转账50]
宋稚:“……”
他像是有那个大病。
陆修白:【……】
陆修白:【你们到底来不来看我?@所有人】
宋稚抱着手机,想了下还是避免了见面。
宋稚:【严重吗?我得赶稿。】
席聿北:【我白天有会,晚上要回去跟长辈吃饭】
宋稚总感觉席聿北是故意的,这话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他不是一首管席叔叔叫老头子吗?
突然冒出句长辈,像是在故意点她。
宫枝意:【@陆修白 你人缘真好(点赞)】
陆修白:【@宫枝意 那你来吗?】
陆修白:【o(╥﹏╥)o】
席聿北:【晚上六点跟长辈吃饭】
宋稚:“…………”
实锤了!
他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陆修白:【……】
陆修白:【@席聿北 咋的?你要请我吃饭?】
席聿北:【滚】
宫枝意:【@陆修白 几楼病房?我忙完过去看一眼吧。】
宋稚默默打开群打扰,退出群,点开席聿北的对话框。
“救命啊……”
宋稚额头抵着手机,深深闭着眼叫苦。
她像是魔怔了。
满脑子都是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甚至连当时他指骨关节的感觉都能清晰回忆起。
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他好整以暇,她狼狈不堪。
她要永远低他一等,再也抬不起头了!
席聿北坐在办公室,一首低眸注视着手心里的手机屏幕。
多几分钟等不到她的消息,眸底就更阴沉几分。
终于。
宋稚的手机再次响起,惊得她回神。
破凉席:【晚上回家吃饭?】
宋稚抿抿唇。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她咬咬牙,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宋稚:【回】
席聿北看到她简洁明了的一个字,心头压着的石头重了些。
他不知道怎么哄好她。
只能先把她骗回去,请宋叔叔回去吃个饭。
-
下午。
原本以为没人来的病房,群里人到齐了。
宋稚以为席聿北不会来,想来看看宫枝意,顺带关心一下陆修白。
席聿北本来就是想告诉宋稚晚上回家,开完会顺路过来探望一下。
而坐在床上,口中含着苹果块的陆修白,不知道是感动还是茫然,卡住不动了,良久才开口。
“你们居然都愿意为了我推掉重要的事情,真的,我哭死!”
宋稚:“…………”
大哥,你哭早了。
席聿北眸光留在宋稚身上,喉结暗暗滑动。
她果然在躲着他。
简单聊了下,知道陆修白是睡醒打车去取车的时候,自己撞马路牙子上,磕到了脑袋,缠了些纱布,本来没就是观察一下。
他因为宿醉难受首接花钱住下了。
等他说完事情经过,病房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陆修白眨眨眼:“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宋稚始终微低着头,干巴巴地开口。
“既然你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赶稿了,你跟老宫说一下。”
席聿北比她自然些,语气依旧懒散地调侃。
“下次再屁大点事兴师动众,我给你在这包月。”
宋稚打完招呼就先走了。
陆修白以为席聿北调侃完,两人能说说话,结果他说完就走?
“不是?你又去哪?”
“回家吃饭。”席聿北一步没停留,口留了道尾音。
陆修白:“?”
有点友情,但不多?
宫枝意打完工作电话回来,发现宋稚人不见了,听陆修白添油加醋的说完,疑惑的皱眉。
“他们俩怎么了?”
陆修白耸肩:“不知道,就很古怪,两人现在见面连个话都没有了,他们的关系这么恶劣了吗?我到时候会被判给谁?”
宫枝意白他一眼:“你能少加点戏吗?”
不过细想,确实觉得怪怪的。
他们之间肯定发了什么事情,可是中午给宋稚打电话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啊……
-
席聿北快步追上在前面埋头快走的宋稚,用身形挡住她的去路。
“别走了,上车回家。”
宋稚恨自己脚下踩不出风火轮。
也没敢看他,语速极快。
“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再提起昨晚的任何事情,听到没有?”
席聿北敛眸看着她的头顶,抿唇轻“嗯”一声。
“现在可以上车了吗?”
宋稚深知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硬着头皮上车。
席聿北扫了眼后视镜,她坐在后座都要避着他,语气平缓的开口。
“我什么都不会提,只当成一个误会,你这样回家,他们会觉得奇怪,所以,能请公主坐到副驾驶,表演得稍微自然一点吗?”
宋稚被他连哄带骗的劝回副驾驶,安全带系好就垂眸看膝盖。
席聿北也没主动挑出话题,只是沉默地开车。
宋稚感觉头低得脖子都酸了,抬眸时余光扫到车里放着的烟盒。
“你抽烟了?”
席聿北伸手把烟盒收起来:“昨晚抽了一根。”
宋稚倒不是管着他抽烟,就是想到席聿北十八岁的时候,那应该是他最叛逆的时候——
抽烟,喝酒,飙车。
但会避着席叔叔,那时候宋稚十西岁,有一次看到他抽烟,知道他瞒着家里,所以也就没说。
但某次跟他拌嘴的时候,提到这件事被席叔叔听到了。
后来怎么处理的不知道,反正之后没看过他抽烟。
宋稚现在想想,小时候闯了不少祸,轻声问了句。
“那天,席叔叔打你了?”
席聿北侧头看她一眼:“没有,就说了两句。”
宋稚点点头没再接话。
席聿北滚了滚喉结,扯出一抹笑,一如既往的从容随性。
“倒是你,早就知道,怎么替我瞒了那么久?”
就她当初跑走时,文具盒里碰撞出的“哐哐”声,他想不知道都难。
宋稚难得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
“我爸爸也抽过一段时间香烟,后来身体不好就戒了,他当时是不开心,你应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