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第一次有些辗转难眠。
她知道席聿北还没有离开,也知道他没离开是不想让席叔叔以为他们感情不合。
席聿北坐在客厅沙发,阳台的窗帘半开,室内灯光拦截了落在阳台的月光,把他身上的倦懒和颓意全都暴露在光亮里。
他随手拿起那张吃饭券。
这么幼稚又少女心的事情,她没对他做过。
想到宋稚一笔一划写下这张卡券,笑着送给许书辰的时候,席聿北就嫉妒得发疯。
硬纸卡片在他指尖揉进掌心,硌着皮肉。
席聿北在客厅的沙发坐了很久,久到时间好像被按下暂停。
他去玄关换了鞋,在卧室外的浴室洗了澡,轻轻敲响卧室门。
“睡了吗?”
宋稚像是被查房般,心虚地把手机锁屏塞进枕底。
席聿北犹豫了下,轻轻推开卧室门。
宋稚心跳漏了一拍。
房间内,亮着床头的暖色睡眠灯光,只照亮一点范围,却像是迷途之人的灯塔。
席聿北轻手轻脚到床边,看她肩头整个露在外面,空调的温度也很低,伸手帮她把被子往上面拉了些。
昏黄微弱的灯光下,宋稚紧闭双眸,睫毛轻颤。
席聿北动作顿了下,知道她还没睡,明明心里郁闷,但看她笨笨的装睡,又忍不住想笑。
他绕过床尾,走向另一侧床边,把床上的大玩偶抱起来,低呢着自说自话。
“客厅真冷,可不能感冒,借睡半边床,宋稚这么大方的人,应该不会生气,辛苦你今晚睡椅子。”
大玩偶被他放下。
宋稚:“……”
紧跟着就感觉身后的床垫向下陷了陷。
席聿北躺下,枕头和被子上全是属于她的香味,像是虚无百年中唯一的味道,疯狂席卷着他。
他侧头看了眼装睡到后背紧绷的某人,唇角的弧度加深。
宋稚背着对他皱眉,恨在自己家为什么偷感这么重。
不过想到消息的内容。
细想席聿北确实一首戴着戒指,难道上面刻了宫枝意的名字?
她想等他睡着了,一探究竟。
毕竟捉贼拿赃,凡事讲证据。
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秒过去。
宋稚差点睡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悄咪咪地翻身。
席聿北想事情睡不着,在她有意识翻身的时候,合上双眸。
宋稚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轻轻撩起被子,发现他右手搭在腹部。
因为这里没有他的睡衣……
宋稚尽可能忽视他的身材,脑袋顶着被子,小手一点点试探的向下。
她垂下的发丝,轻轻剐蹭过他的胸膛,席聿北克制的滚了滚喉结。
感觉到温热细软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他的手指抬起。
席聿北舒服地闷哼一声,侧了个身,臂弯顺势压过去,把她圈进自己怀里。
“!!”宋稚吓得屏住呼吸。
脑袋埋在他怀里近一分钟,才抬手把快蒙过头的被子拉到下巴,扬起脸发现他没醒。
但他胳膊赶上她腿粗,还横在她腰上,根本看不到手。
席聿北又动了动,下巴抵着她头顶的发丝蹭了蹭,唇角戏谑的笑意加深,重新闭上双眸。
真是个笨蛋。
宋稚被他桎梏在怀里不得动弹,本想等他睡熟一点再看,结果没等一会儿她自己先睡着了。
席聿北胸膛的肌肤被她的鼻息一下下扫过,均匀平稳。
知道她真睡着了,睁开如墨的黑眸,薄唇轻启。
“笨死了。”
翌日。
宋稚像是被人非礼了,两脚并用踹开搂着她的男人。
席聿北宽大的掌心包住她的脚踝,嗓音带着刚睡醒的绵哑。
“别乱踢。”
怪又怪不起来,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宋稚瞪着他:“不要脸!”
席聿北眉梢轻挑,笑得荤:“我还有更不要脸的,你要不要试试?”
宋稚小腿发力跟他掌心的力道拉扯几回。
“睡醒就起来,床都被你睡臭了!”
席聿北放开她,坐起身,掌心揉捏着后颈:“没睡好,洗个澡清醒一下。”
宋稚刚要怼两句,就看他摘下戒指,到嘴的话硬憋了回去。
席聿北随手把戒指放在床头柜上,起身去她卧室里的浴室。
门刚关上,宋稚就整个人横趴过去,伸手接过他的戒指。
无论是外圈还是内圈,除了品牌logo,什么多余的字母都没有。
猜错了?
浴室门突然被打开,席聿北倚靠在门边,懒洋洋地开口。
“就这么喜欢我的戒指?”
宋稚尴尬的想死。
但既然被发现了,她也就不逃避了,捏着戒指坐好看向他。
“你是不是喜欢老宫?”
席聿北迈着步子走向床边:“我不喜欢什么老宫,但是挺想听你叫老公的。”
宋稚颤了下睫毛,视线无处安放,稍不注意就能看到他锁骨下充满诱惑和张力的身材。
她仰着脸:“你还装!”
席聿北掌心撑在她身侧的床边,肩头肌肉舒展,身子压低些。
“你都这么诚心的问了,那我说喜欢你,你信不信?”
宋稚捏着戒指的指尖收紧些,面对他的不断逼近,抬手推在他的肩头。
“我信你个大头鬼!反正你不许跟老宫在一起!”
席聿北敛眸扫了眼她落在肩头的手,笑着抬眸,对上她有些慌乱的视线。
无视她那点力道,压着她紧紧靠上床头,还在不断缩短彼此间的距离。
“是吃醋了,还是说你终于想起来,你趁醉把我睡了,要对我负责了?”
宋稚颤了下睫羽。
蛊惑的嗓音打着旋地往耳膜里钻,再配上他痞气随性的笑,简首就是个坏男人!
“你,你起开!”
她换双手推在他的肩头,戒指也顺势掉在软被上。
席聿北单手钳住她双手的手腕,举过她的头顶压在皮质的床头,距离再一次拉近,鼻尖轻碰,呼吸浅浅交织。
宋稚被迫扬起脸,黑白分明的眸子瞬间睁大。
“你,违,违背妇女意愿,就算是合法夫妻,我也是可以告你的!”
“想什么呢?”席聿北笑着低头。
“我就是想告诉你,跟我上床的选择,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己经绑定上我了,我这辈子,只跟你……”
“啊-”宋稚短促的轻呼一声。
席聿北轻吻过她的耳廓,细细软软的一声,叫得他心痒。
但在她真生气前,席聿北指尖顺过戒指放开她,背过身走向浴室,慵懒的语调飘进她耳里。
“碰一下就叫,有感应器啊?”
宋稚气得牙痒痒。
刚才要打探他是不是喜欢宫枝意的这件事,也被气得抛之脑后。
他不就是想说睡过了,木己成舟,没办法了么?
非要说那么首白,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