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蛮蛮。”
“这儿——”
肖佭循声游到宋蛮蛮面前，一张脸难得带着笑，“你会潜水吗？”
“会一点。”
“那好。”肖佭拿走宋蛮蛮身上的游泳圈，“闭气。”
宋蛮蛮：“？”
肖佭单手搂上宋蛮蛮的腰，在水里做了个起跳的姿势。
然后——带着她潜入水里。
大概十几秒钟，两人就重新冒出水面。
宋蛮蛮张口呼吸，抹了把脸上的海水。
肖佭问她：“刚才在水里看到什么？”
他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愉悦，看来他是真玩高兴了。
宋蛮蛮给他形容，“白色柔软的沙子，清澈透明的海水，还有波光熠熠的阳光。”
肖佭想象着水里的光景，“再来一次。”
肖佭带着宋蛮蛮再次潜入水里。
这一次时间足有大半分钟。
肖佭的游泳技术很好，比她这个在海边长大的还要会游。
他带着她触摸海底，上去的时候还揽着她来了个360度的转圈。
他像一尾鱼，在水里来去自如。
“这次呢？看到什么了？”
“一群黄黑条纹的小鱼在追一群红色的小鱼，被我们吓到之后就散开了。”
肖佭能想象到那个场景，玩心大起。
他带着宋蛮蛮，一次又一次畅游海底。
完全把岸上的李志盛忘得一干二净。
让肖佭这个瞎子做主导，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游深了。
准确地说是，对宋蛮蛮来说游深了。
水位只到肖佭的肩头，而宋蛮蛮，她的双脚已经碰不到海底。
只能抓着肖佭的手来保持脑袋浮出水面。
“我们游得太深了，带我上岸，我快撑不住了。”宋蛮蛮抓着肖佭的胳膊，又往上爬了爬。
肖佭玩高兴了，心情不错。
他调侃她：“原来你游泳技术这么差，难怪还要拿游泳圈。”
调侃结束，肖佭把她往上一提，单手把她抱住。
宋蛮蛮就这么水灵灵的，坐在他左手小臂上，被他单手抱着往岸边走。
像游戏里的干将莫邪。
走到水面及腰的浅水区，宋蛮蛮从他身上滑下去。
小臂上蹭过那滑腻的触感，让肖佭的心猛然一震，久久无法平静。
“我们回去吧，在水里待久了会冷。”
现在还不是最热的时候，宋蛮蛮浑身都是凉的。
肖佭摸了摸水位的高度，还好，在腰上。
“我再游一圈。”
该死的！
他现在没办法光明正大地走出水面。
生理反应是最不讲理的，毫无征兆，一点就燃。
-
不知道为什么，宋蛮蛮这两天总想靠近肖佭。
生理性想靠近的那种。
今晚更是忍不住。
宋蛮蛮在楼上躺了一个小时，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直接下楼。
她悄声走到肖佭房门口。
犹豫片刻，没敲门，试探性问道：“你睡着了吗？”
宋蛮蛮声音很轻，想着要是肖佭睡着了，她也不会吵醒他。
要是他没睡着……
门突然开了。
房间里没开灯，肖佭半个身子都掩在门后的阴影里，狗从虚开的门缝里跑出来。
“没睡。”她今晚的心声那么吵，肖佭根本睡不着，“有事？”
宋蛮蛮没想到他真没睡，她有种扰人清梦的负罪感。
宋蛮蛮也没想好叫醒他能做什么，就临时想了个，“嗯……一起看个电影吗？”
“看电影？”
肖佭反应了几秒，“你找一个瞎子看电影？？”
宋蛮蛮也刚反应过来。
怪只怪，肖佭站着不动的时候，看起来真的不像个瞎子。
眼神常常把她盯得心虚，她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看恐怖片。”宋蛮蛮眼神乱瞟，“找个人一起看就不用挡眼睛了。”
肖佭沉默了一会儿，把门完全打开。
“在哪儿看？”
大概率不是去影院。
应该是客厅或者院子里。
“楼上！”宋蛮蛮食指往上指，“我房间里有投影。”
肖佭还是第一次上二楼。
二楼所有的空间都是宋蛮蛮一个人的地盘，她爸妈把整个二楼都改造成她的房间。
除了浴室和阳台做了隔断之外，二楼一百多平的地方，都是她的卧室。
床、沙发、书房、衣帽间全都存在在一个空间里。
房间的两侧窗子全都打开，其中一侧面朝大海。
晚风透彻无阻，贯穿整个房间。
肖佭一上来就感受到了与一楼不同的舒适。
“整个二楼都是我的房间，除了卫生间和一楼是一个位置之外，其他的布局都不太一样。”
宋蛮蛮把肖佭带到自已的小沙发坐下。
“你的正前方是一排窗子，窗外就是马路和大海。”
宋蛮蛮一边给他介绍，一边把其中一扇窗关起来，放下幕布。
“沙发后面是我的床，床右侧窗边的位置就是我的书桌，窗外就是我家院子。”
“左侧是一墙木架子，放着我上学时的一些奖杯奖品，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手工作业等等。”
她房间里的架子都集中在床的周围，因为那里比较稳固。
靠海的两侧窗子周围就只有窗帘，和一些贝壳挂饰，或者是一些钉在墙上的装饰品。
肖佭在脑海中拼出她房间的基本布局，不过是灰色的。
“你的房间是什么颜色的？”
“啊？”
宋蛮蛮固定好幕布，回到沙发前，打开电脑。
“沙发是绿色的，地垫是棕色格子花纹的，墙是浅青色和米色的，柜子是淡蓝色的。”
宋蛮蛮把她房间里所能看到的颜色都跟他说：“窗帘是深绿的，我的床是粉蓝色的……”
“总之，我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有颜色，很有海边特色。”
肖佭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对她的想象，更丰富了些。
宋蛮蛮找到了自已一直很想看，但又不太敢一个人看的恐怖片。
是日式偏日常的恐怖片。
正因为是日常，代入感很强，所以她才不敢一个人看。
宋蛮蛮点开片子，趁着片头的这点时间，她下楼去冰箱里找了点吃的。
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肖佭眼睛看不见，明显的兴致缺缺。
宋蛮蛮和他隔了一个位置。
海风吹进来，配合着恐怖片的氛围，凉飕飕的。
无奈，她只好把狗叫过来抱着：“魔方，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