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魏中华被易平安给拦了下来,他还要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易中海现在到底有没有儿子。
如果有,他也会相认,但不会亲近,反正他一个人也习惯了。如果没有,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众人看着易平安拦住了魏中华,都有些不解,这是啥意思?不想认?不对啊?刚才不是挺激动吗?
易平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问马卫国:“马主任,我想问您一个事?”
“你说?”马卫国同样很疑惑。
“我父亲他…我是说那个易师傅他这些年咋样?家里都有什么人?”易平安还是问了出来。
众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怕相认后,在新家里受气啊。
大家都明白,没有生活在一起的人,总会有各种矛盾,易平安有这样的顾虑也能理解。
“易工咱们先坐下,我好好的跟你说说。”马卫国倒是一点不担心,他可太知道易中海对于孩子的执念了。简直都疯魔了。
而且还得帮着易中海说几句好话,让他欠自已个大人情,以后还不得跟他一条心啊。那以后他的工作就更好做了。
马卫国娓娓道来:“易师傅是咱们车间的高级钳工,家里就两口人,他和他媳妇。”
说到这马卫国还有点尴尬,这易中海的媳妇,可不是易工的亲娘啊,也不知道易工心里有没有疙瘩。
不过还是接着说了起来:“咳咳…他跟他媳妇结婚十几年了,不过一直没孩子。”
说到这还深深的看了一眼易平安,意思就是,你是他唯一的儿子。
易平安也放心了,原来还是跟剧情一样啊。
不过心里也开始嘀咕了:难不成还真是一大妈不能生?毕竟有自已在,易中海肯定是能生孩子的。
那他为啥不跟一大妈离婚呢?要知道,现在建国还不到5年呢,之前可是能纳妾的。况且以易中海想要孩子的执拗劲,养个外室生孩子也不是不行啊。
至于说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儿子,这根本不可能,易中海38年才到四九城,那时候贾东旭早就会打酱油了。
难道说这里还有别的事儿?
马卫国也越说越顺溜了:“好像是易师傅的媳妇身体不太好,生不了孩子。
这些年他们两口子为了要个孩子,没少折腾,都快拿药当饭吃了。
也就这两年消停了点,可能是岁数大了,知道没用也就不折腾了。
倒是收了一个徒弟叫贾东旭,跟易师傅住在一个院子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当儿徒养了。
他要是知道你来了,指不定多高兴呢,估计都能疯喽。”
说着马卫国就笑了起来,不管哪个年代,孩子都是父母的执念,不然现代怎么那么多治疗不孕不育的医院呢?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笑意。谁说男人不八卦的,国人就没有不八卦的,更别说这个通信不发达的时代,一个八卦都能议论好久。
易平安都能想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恐怕都要霸占着轧钢厂的热搜头条了。
既然知道了具体情况,那肯定要见面了,陈书记给魏中华打了一个眼色,魏中华就出去了,这次易平安没再拦着了。
只是此时,他还有点紧张,毕竟这认爹的事儿,他也不熟啊,要怎么办啊?是抱头痛哭一通?还是要淡定面对?
陈书记倒是看出来了,拍拍易平安的肩膀说道:“易工啊,真没想到,你还是咱轧钢厂的子弟呢?怪不得那么多厂子,你一下子就选了咱们呢,这就是缘分啊!”
易平安能说啥,总不能说自已是故意的吧,那不是找死吗?只能说着:“是啊,当时就觉得咱们轧钢厂亲切,果然没错,真是缘分啊!”
众人也纷纷开口,真是想不到啊,这说书的都不敢这么说,可就是这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还在自已的眼巴前儿,就这事都够说它半辈子了。
一众人说说笑笑,易平安的心情也平复了。
此时一车间内,易中海拿着刚打回来的午饭,和贾东旭一起正准备吃饭。
车间里的工人倒是很少在食堂吃,无他,太远耳。现在整个厂里就一个食堂,在办公楼那边,离车间就远了。
易中海刚把饭盒放在操作台上,就看到新来的那个书记的秘书,走进了车间。所有的工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请问易中海师傅是不是在这个车间?”魏中华看着这些工人,一边问,一边打量,看看哪个人跟易工长的像。
易中海闻言就是一愣:找我的?
然后就站了出来,说道:“我就是易中海,魏秘书找我有事?”
魏中华一看,嚯~还真是挺像的。然后就笑着说:“易师傅您出来一下,书记找您有事。”
说着就走了出去。
易中海更是不解,书记来的时间不长,都没跟自已说过话,找他能有啥事?他犯错误了?
易中海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大小小的都回忆了一遍,也没想出来他犯了啥事?但还是跟了出去。
贾东旭一看,也跟了出来。贾东旭这个徒弟很尊敬易中海,为人也厚道,不管在厂里,还是在大院,人缘都不错。不然易中海也不会选他当徒弟。
工友们一看这情况,别管是为了看热闹,还是因为啥,也都跟了出去。
魏中华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嚯~这咋都出来了?
不过他也没在意,只是跟易中海说:“走吧易师傅,书记还等着呢。”
贾东旭闻言就叫了易中海一声:“师傅…”
易中海则是跟他摆摆手,让他回去。然后就跟着魏中华往食堂走去。
在路上,魏中华跟他打听了一下,关于他老家,还有老家的亲人的事,确定了没有找错人,也就把易平安的事跟他说了。之前没说,就是怕认错了,也不好在车间说,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易中海听完,整个人就傻了。随后就激动的抓住了魏中华的胳膊。
易中海可是钳工,手上是有把子力气的,魏中华一个小书生,哪禁得住他这一把抓。当即就“嘶”了一声,估计得青了。
易中海哪还顾得上这个,他只想知道,他那个儿子还活着的事,是不是真的?
“魏秘书,您说的是真的吗?您没骗我吧?我儿子真的还活着?他没死?他还活着?”易中海已经语无伦次了。
魏中华整个人都不好了,主要是胳膊疼,扒着易中海的手,想把自已的胳膊拯救出来,可易中海的手劲实在太大。
“易师傅,您先放开我,先放开。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没骗你,你先放开我。”
好家伙,魏中华的脸都憋红了。
易中海这时候也知道自已激动了,赶忙撒开手,但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魏中华。
魏中华揉着自已的胳膊,整个人都有些怨念了,咋就这么大劲呢?倒也没生易中海的气,这事搁谁身上都没法淡定。就是看在易平安的份上,他也不能怪易中海。
“易师傅,易工就在小食堂的包间,厂里的领导都在,给易工接风,你们车间主任也在,咱们快点过去吧,别让领导等着,你说呢?”
“对对对,没错,是得快点过去。”易中海说完,就大步流星的奔向食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抢饭呢。其实他根本就没听到后面的话,就记住了一个小食堂包间。
魏中华看到这样,也大步追了上去。
到了小食堂门口,易中海才有点回过神来,尴尬的冲着魏中华笑笑。
魏中华就差翻个白眼了,先敲了敲门,就推门走了进去。易中海跟在身后。
包间里的人听见动静,不约而同的往门口望去,看到后面的易中海,又看了看易平安,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都“嘶”了一下,长的真像!
而此时的易中海已经呆住了,他眼睛紧紧的盯着易平安,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心里就一个想法:这是我儿子!我亲儿子!我有儿子!我不是绝户!我有亲儿子!
易平安看见易中海的那一刻,也是有种很亲切的感觉,他自已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亲情吗?
瞬间易平安就想到了他娘,眼泪也爬上了眼眶。
他走到易中海面前,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哽咽着开口:“我叫易平安,39年3月生人(阴历),老家是豫省扶沟县易家庄。我娘叫李桂花,怀着我的时候,在保府被鬼子的飞机轰炸,跟家人失散了。”
说着摘下了脖子上带着的平安牌,说道:“您认识这个吗?我娘说,这是我爹亲手刻的,还给我取名叫平安,希望我平安长大。”
说完把平安牌递给了易中海,易中海颤抖着,接过平安牌看了看,声音发颤:“记得,这是我刻的,用的是老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桃树杈。”
说完又抬起头,看着易平安:“儿子,你是我儿子,平安,我是你爹啊,亲爹!”声音里带着哭腔,还有满满的喜悦。
“是,我是您儿子平安,您是我爹。我找到您了。”易平安脸上挂着释然的笑,对于易中海,他好像很自然的就接受了,心里没有任何的别扭感,就好像顺理成章一样。
可下一刻易中海直接爆发了,一把抱住易平安,然后就是释放的哭声。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丢不丢人了,能找到儿子,就算丢人他也认了,这么多年的压抑,瞬间释放,啥都顾不上了,紧紧的抱着他儿子,就怕下一刻就不见了。
易平安轻拍着他的背,他都怕易中海激动的撅过去,他是真没想到,易中海的反应能这么大。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早知道他这么激动,他应该早点来的。
房间的人都看着这对父子抱头痛哭,都静静的看着,谁也没有出声,更没有笑话他们。能找到战乱时失散的亲人,那是幸事。就在座的各位,谁家还没有一两个失散的亲人啊。可真要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最后还是马卫国走出来,拍了拍易中海的背:“老易啊,快别哭了,能找到亲儿子这是好事,多高兴啊!得笑!往后就苦尽甘来了!”
易中海听到这话,也反应过来了,回过神来才觉得有点脸红,对着屋里的众人,鞠了一躬,说道:“失礼了,实在是失礼了!”
“唉~人之常情嘛,我们能见证易工父子团聚,这也是我等的幸事。来,易师傅,落座。”要不说当书记的就是情商高呢,一下子化解了尴尬。
魏中华赶紧去后厨,让他们上菜,为了等易中海,陈书记都没让他们上菜,这也是对易平安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