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霁垂下眼眸，没有细说。
那天，他曾在程也身上嗅到过男士香水的味道，和江路北一模一样。
当时没多想，可现在他已经知道，江路北就是程也口中“秦姐”送她的“礼物”之一。
还有程也生日那天晚上，他看见一名戴着口罩的男子从她坐的车上下来，看身形，或许也是江路北。
情敌竟然就在自已身边！
“我说过，江路北只是秦姐送来陪我喝酒的，不过，你说的那天，是哪天呢？”
程也弯着眸装傻，她心情好，自然乐意解释。
她有很多个“那天”，许云霁每一天都记得很清楚。
许云霁压下心底的醋意，不由扯了扯领带，喉咙微燥，缓缓地说：“程也，我也可以陪你喝酒。”
程也一愣，弯眸道：“不行，你得送我回家呢，而且啊，我不是说了有你在我就不必喝酒，谁说我要去luck了。”
宋若星竖起的耳朵终于捕捉到了关键词：“啊？去luck？好的！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啦！”
正在开车的赵蔓忽然开口：“如果小许先生想喝的话，程小姐，我不喝酒，我能送你们回家。”
宋若星惊讶而疑惑，嚯，自已助理忽然就会说话了。
“小许，介绍一下，这是我助理赵蔓。”
许云霁道：“谢谢赵助理，麻烦赵助理了。”
赵蔓客气地说：“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
为了防止两人长篇大论开始说客套话，程也一只手抬起，拉扯住许云霁的领带。
后者毫不反抗，配合地俯身。
她将他拽到自已身旁，用居高临下的视线和他对视，剔透琥珀般的眼眸含着撩人笑意，夸赞：“许同学是因为去报警，所以才穿了正装？真好看。”
许云霁被夸地想要弯起唇角，又生生克制住了。
他闷声道：“就是提前适应一下律师的工作。”
程也攥着领带的手多了三分力气，话锋一转：“——好看，但这可不是去酒吧的衣服。”
许云霁黑眸深了深，低下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落在领口，松开了领带，又解开两颗衬衣纽扣。
领口处露出冰块般似的凸起喉结，锁骨洁白，性感，程也又恰好看见他下方隐约可见的鲜艳咬痕，在黑色衬衣的映衬下，有一种野欲的蛊意。
“这样，可以了吗？”
许云霁欺身逼近，嗓音压低，炙热的气息落在他耳畔，黑沉的眼底有着渴求。
程也攥紧了他的领带，看着他过于性感的喉结，和昨晚自已造成的痕迹，喉咙咽了咽。
“还不是小朋友。”她强撑着说。
“姐姐……”许云霁低声唤道，冷沉的嗓音简直像是在引诱，“我是不是小朋友，你应该很知道的。”
他又叫什么姐姐……
程也的主机瞬间宕机，心里扬起汹涌浪潮。
她呼吸轻颤，想起自已还没见过许云霁喝酒呢。
“走，”程也大手一挥，避开他泛起欲色的眸，“去luck！”
赵蔓改变了行车路线。
许云霁目的达成，便又板板正正端坐在旁边，眉眼低垂，长而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深沉，背脊挺直，安分又清矜。
宋若星从后视镜暗中观察，笑而不语。
程也眯起眸子，歪头看身侧的男人，忽然凑近。
纤细微凉的指尖轻柔地抚过他的下颌，喉结，停到衣领处，带着一路过电似的酥麻。
这一次，心跳紊乱的人变成了许云霁。
他眼底染上了幽深的情愫，喉结分明地滚动。
程也这才满意。
她避开许云霁要捉住自已手的动作，轻轻为他系上了一颗纽扣，道：“也不用太招摇了，我怕……有人抢走许同学。”
许云霁垂眸，用微不可察的声音低语：“我是你的，别人抢不走。”
“你说什么？”程也没听清。
“没什么。”许云霁道。
片刻后，四人到了luck，直接去了楼上的会员区，找到角落的沙发坐下。
这里并没有其他酒吧那么吵闹，许云霁紧紧跟在程也身边，看见她坐下，也坐在她身边，像是一个高大沉默的保护神。
这边的调酒师对宋若星和程也很熟了，却是第一次看见许云霁。
他眼中惊艳又疑惑，正要多看几眼，确定这个是不是他听到的八卦“男主角”。
许云霁忽然有所察觉地抬头，他看见那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调酒师，心里微微松懈。
——不是程也喜欢的类型。
随即，许云霁不动声色地靠近了程也一些，挡住调酒师打量她的视线。
宋若星自已动手调出一杯淡青色的酒饮料，喝了一口，很是满意：“小也，需要姐姐给你也服务一杯吗？”
“要——”
程也正要点头，许云霁忽然拉住她一根手指。
“嗯？”她疑惑地蹙眉。
“你刚说的，有我在，你就不会喝酒。”许云霁低声道，黑眸清亮纯粹，牵着她指尖的手收缩，从指腹传来很轻的涨意。
程也的脸一红，连忙装傻：“我，诶，我什么时候说的？”
宋若星将自已杯里的酒喝了，发出嚣张的笑声：“很好，小许你一定要多管管程也，这样她就不会跟我抢酒喝啦。”
程也眨了眨眼睛，试图卖个惨：“许云霁，你忍心看我这么可怜，被宋若星嘲笑吗？”
许云霁不为所动。
程也心想，自已的确这两天刚和许云霁说过，她以后有他就不喝酒，说的时候信誓旦旦，这么违背承诺了确实不是那回事。
不过，她可是许云霁的金主啊，哪有小情人管金主的？倒反天罡啦？
程也还没有要拿出金主压他，而是主动贴近他，红唇轻启：“不如，你给我调？”
许云霁面色不变。
“我就喝一杯嘛，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一杯酒还不能喝吗。”
许云霁低头，想到了什么，神情忽然有所缓和。
他咳了咳，没忍住，低声问：“那，程小姐今晚还可以继续帮我吗？”
程也：“……”
“继续个头！我是说去江大帮你出气，不是那个！！！”她距离炸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