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记得，许云霁原本拍一拍是“再来一碗”。
“今晚继续”是宋若星的，对应她给自已设置的……
“昨晚好棒。”
他什么时候把这个改成了自已的情侣款？
这算不算情侣款，应该算吧！
程也想去文档里加一句：许云霁闷骚。
手机一响，许云霁发来新消息，是加好友后的第一句话。
【以后不要再送向日葵了。】
程也微微蹙眉，这是什么意思？她没有意外他会意识到送花的人是自已，实际上，他应该早就明白了才是。
他拒绝自已的花，是像自已拒绝沈昼白那样拒绝了她的喜欢，还是他说的是不要送向日葵，但可以送别的。
程也自动将答案归为后者，心理还是很开心，对着手机，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开口：“那满天星可以吗，云云~”
云云。
许云霁点开这段语音，清软柔和的声音响起，让他眼皮一跳。
虽然程也知道他的小名是“云云”，但其实很少这么叫他。
除了……偶尔在床上的时候。
他垂下眼，打字：【你知道你送的是观赏向日葵，并没有葵花籽吗。那么想吃瓜子就去买两包洽洽瓜子，我不是你的厨子。】
程也琥珀色的眼眸睁大，看着这段文字。
“噗——”
她没忍住笑出声，自动脑补出许云霁一边说：这么想吃瓜子就自已去买，一边围着围裙颠着炒锅爆炒瓜子的情景。
他说观赏向日葵没有瓜子，他说他不是自已的厨子，可他还是给自已炒了瓜子。
程也：【那我下次送别的，对了，洽洽给了你多少钱打广告，我付双倍！】
许云霁眯起眸子，看到后半句，唇角微不可察地弯起。
他抬起头，盯着自已满屋的鲜花，最后一个花瓶也装满，各色花朵还新鲜的绽放着。
她还要送多久。
再送下去，自已可真是忍不了了。
他说：【别的也别送了。】
程也抿住唇，又戳了戳自已的头像。
【我拍了拍自已，说：你昨晚真棒。】
她嘿嘿一笑，看着几乎并列的两行拍一拍文字，问道：【云云，你什么时候把拍一拍改成了和我配套的？】
许云霁不回复自已了。
过了几分钟，程也又给他发了一个汤姆猫熬夜冠军的表情包，他也没理。
她反复看他们短短几行的对话，眼神复杂。
许云霁肯定还有一些喜欢自已吧，否则怎么会同意好友验证，加回了自已。
但也可能是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微信好友，他讨厌自已，加回好友是为了告诉自已不要再骚扰他。
毕竟，爱的反面并不是恨，而是不在乎。
她已经很克制了，她不知道许云霁是不是彻底不喜欢她了，那就当是吧，所以她也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对他来说是否是困扰。
她不敢打扰他的生活。
只要一点点，给她一点点希望就好。
程也唇角努力弯起，低声给自已打气：勇敢程也，不怕困难！
这么想着，她哄好了自已，安然入睡。
程也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变成了铲屎官怀里的一只小橘猫。
她原本享受着美味猫粮，舒适的猫窝，还有的猫薄荷吃，生活无限美好。
直到有天，铲屎官带回一只新的猫，那只猫霸占了她的窝，抢走了她的猫粮，挠她，连她的牛奶都被喝了。
她龇牙咧嘴地跟新猫打架，浑身的毛都竖起来，然而铲屎官轻而易举地拎起她的后颈，将她和新猫分开。
然后，他温柔地抚摸着新猫洁白如雪的皮毛，说：还是你更可爱一些。
新猫忽然口吐人言，得意狂笑，发出韩佳月的声音：大橘，你现在胖的不成样子了，铲屎官不爱你了，他是我的了，哈哈哈！！！
程也猛地惊醒。
最后一刻，她看见铲屎官长了一张许云霁的脸。
真是个天大的噩梦！
不可能，梦都是反的，她怎么可能是橘猫那么肥胖的种类，怎么也该是个貌美三花吧！
程也冷静过后，含泪去了片场，开始一整天忙碌的拍摄。
《长陵》在紧张拍摄着，这次她用自已的资金，自已的剧本，自已的人，信心满满，同时也拍的很认真。
直到傍晚快下班，李芸拿着平板赶来，脸色有些沉重：“程导，不好了，这件事我们需要处理一下。”
程也接过平板，映入眼前的，是一则给她工作室以及编剧兰雪的律师函！
律师函是程也没听说过的一家律所发的，委托人则是编剧七木和电影《嫌疑人》的制作方。
上面称，程也工作室制作，兰雪作为编剧的电影《受害人》抄袭了电影《嫌疑人》，要求片方和兰雪立即停止侵权，道歉，并且赔偿相应损失。
七木是位写出好几部爆款电视剧的老牌编剧，《嫌疑人》是他第一部电影作品，虽然票房扑街口碑也差，但网友喷电影烂，却不认为七木的剧本差，而是将问题扣在导演和演员头上。
律师函是七木直接在自已微博发的，一经发出，就上了微博热搜。
一众七木的粉丝，以及众多“正义”路人看见律师函，立即跑到兰雪“编剧兰皑皑”的微博账户下，分分钟骂出几千条。
恰好《嫌疑人》的女主角还是宋若星在娱乐圈的对家小花，正主电影扑街不比过宋若星，粉丝正无处发泄，这次也迅速加入战场，大骂特骂。
“这年头，谁先发律师函谁有理是吗？”
前几天还有很多人说《嫌疑人》拍的差，而现在，风向已经倒戈。
哪怕大多数人根本没有看两部电影，但只要见到对方信誓旦旦，还发了律师函，就全都站在了七木那边。
兰雪给程也发消息，语音带着哭腔：“学姐，我该怎么办啊，现在网上的人都在骂我抄袭……我……他们的电影比我们杀青早，还有七木说的那些证据……可是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抄袭！”
“我相信你没有抄袭，”程也的语调格外镇定，让兰雪快要崩溃的内心跟着平缓了几分，“别慌，不就是律师函吗，我们也发。”
她本想联系锦瑟的法务部，想到现在工作室已经半独立于公司了，就停了下来。
冷静，对方是先下手为强，她不能乱了阵脚。
这时，许久没有和程也联系的曾纪宇发来微信，是一张朋友圈截图。
曾舒然（另一个姐，脑子不好使）：【哪家律所或者哪位律师敢接兰雪抄袭的案子，就是和我曾舒然过不去！何况，我这里证据确凿，接了你们也赢不了，这话我放在这里，随便流传！】
程也回复：【……她不知道，很多人本来就和她过不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