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求书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44,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嗯,那晚斯见微和杨嘉很开心,差点就接吻了。

他们消失了一整晚,没回酒店。

一整晚,最少也有八个小时。

青年男女独处八个小时能做什么?

阮流苏心想当豪门继承人想做点事业可真难啊。

明明斯见微两年前还心高气傲地告诉阮流苏“我不做鸭,不为斯家卖身”,转眼就得对着杨嘉装热情,还得配合暧昧。

秦书淮和朋友打完招呼过来,拿着手机里的民宿照片,让几位女士选房间:

“下午去安纳西玩,我们包了个民宿。”

民宿很漂亮,墙壁和院子里都开满了颜色浓郁的鲜花,秦舒苒点了一个采光最好的房间,秦书淮打断:

“这个不行,嘉姐选过了。”

秦舒苒翻了个白眼:

“我受不了了啊,斯见微变了,怎么突然对杨嘉这么例外?”

选房间这种事儿都先排着杨嘉先来。

“这回多亏嘉姐引荐,一会儿大会结束,我们还得去贵宾厅再见个行业大佬。”

秦书淮把手机收回来前,阮流苏指了一楼一个花坛旁边的房间:

“我要这间。”

秦书淮犹豫了一下,摸不准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是把房间号给房东发了过去。

秦舒苒看着秦书淮手机里的房间号:

“哟,杨嘉住在少爷隔壁呢,这是你安排的还是他们特别选的?”

秦书淮看了眼阮流苏,双手举起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饶了我吧。”

有秦舒苒这么说,会议结束,斯见微和杨嘉一起走过来时,阮流苏反而没那么难接受,资源置换很正常,这是条捷径。

峰会开场会议终于结束,斯见微摆脱了几个记者和前来要微信的人,朝着阮流苏几个走过去。

她好像没看见他有多耀眼,低着头一直在看手机,头都没有抬。

阮流苏今天穿了他拿的那条黑色礼裙,化了淡妆,没有特地弄发型。

头发披散在肩上,发量很多,不微微带卷。

她脖颈往下有两处吻痕,是昨晚斯见微留下来的,早上涂了很厚的遮瑕也没遮住。

只好把原本要扎起来的头发放下来。

斯见微走上前又帮她整理了挡在脸上的碎发,低低问了一声:

“在做什么?”

“回了下消息。”阮流苏抬头将工作手机递给他:

“记得切微信,刚才一直有人找你,你回复一下。”

“有急事吗?”斯见微接过手机,看起来毫不意外,工作微信上联系人是多了些。

阮流苏摇头:“不知道,我没看。”

她才不像斯见微那样强势,有事没事喜欢看她的消息。

斯见微接过手机,果然第一时间看得是阮流苏的微信。

最上面对话框就是她和顾策钟慈的三人小群,阮流苏说:

“我周五晚上尽量赶回去。”

斯见微看了眼阮流苏,她没打算隐瞒,直接说:

“我其实周五晚上有兼职的,要去打工。”

斯见微果然没什么好话:

“缺你那三瓜两枣儿了?我养不起你是吗?”

又来了。

反正这个月她只交接工作,既然没有斯见微的合同束缚了,他的有些话,阮流苏也可以选择性忽视。

“你还是先把工作微信回了吧,刚才一直在发通知提示。”

阮流苏指了指手机。

斯见微切换微信,大致翻了翻,然后突然抬头看了眼阮流苏。

她神色如常,好像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斯见微蹙眉快速回复了几个人,装作若无其事。

阮流苏就端正地坐在旁边,全心全意地等他,静静地又很认真。

会场上多数人都在社交,交换名片或联系方式。

斯见微刚刚拒绝了不少人,现在没人找过来,大庭广众之下,他余光扫到有人在拍他。

“阮流苏。”他突然又叫了她一下。

阮流苏偏过头,清澈的目光看向他:“什么?”

一个唇飞快地碾过她的唇瓣,在她反应过来红着脸时,斯见微冲她挑着眉峰,留下一个偷吻成功的笑。

阮流苏捂住嘴唇瞪大眼睛眨了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什么。”斯见微抿唇,挠了挠后脑勺说:

“下午去安纳西。”

他再次看到刚刚那个记者还在偷拍,凑到阮流苏耳朵边,小声说:

“阿淮要在爱情桥表白,我们当啦啦队。”

“和谁啊?”阮流苏“啊”了一声,又想到答案:“盈盈吗?”

斯见微比了个“嘘”的手势,摇摇头让她不要再说了。

两个人心知肚明,在观众席角落笑作一团。

杨嘉拿了一叠资料过来找斯见微,他笑意收敛了一些:

“嘉姐,这里。”

斯见微冲着杨嘉招了招手。

阮流苏知道他们一会儿还有事:“我先去买个手机,等你们一起出发。”

“你一会儿跟我一起。”斯见微说:“我们去见个人。”

杨嘉刚才在不远处就看到了斯见微和阮流苏偷亲的互动。

杨嘉笑着看向斯见微的眼神很有女性特有的妩媚,但又很有分寸,即便很想睡斯见微,杨嘉也没那么不识相,把资料递过来就离开。

斯见微有事要说,把资料翻开指给阮流苏看:

“我查过华明大学官网上已公示审批科研项目,阮教授受诬陷之前,拿到过两个国家基金类,其中有一个是关于未来风机发电性能和可靠性能研究的。

阮教授去世后,这个项目就移交给和他搭档多年的陈琢光教授,自接手以后,陈教授就一直在欧洲收集风力发电机数据,今天嘉姐帮我们约到了他,他行程满,只有二十分钟。”

斯见微说起这些项目并不陌生,在想办法联系陈琢光时,他已经把项目已公示的相关资料和相近参考文献啃了一遍。

“未来风机?超大型容量的机组吗?”

阮流苏现有的知识储备显然不能完全领悟,斯见微把资料内容指给她看,又解释一遍:

“对,相当于在现有自然资源下,发电量直接番两到三倍,还是很厉害的。”

阮流苏有时候也在后悔,父亲在世前,她刚读到大三,阮建明有时会针对她的就业问答题絮絮叨叨一大堆:

“你要提前做些研究,接触项目,或者我给你找家研发公司实习?”

二十岁的年纪,谁不爱玩,每次阮建明这样提议,阮流苏都撇嘴很不高兴:

“每天学习专业课已经够难了呀老阮,我就不能有点其他兴趣爱好嘛?”

最终阮建明研究的东西,她几乎一无所知,去他办公室收拾遗物的那天,阮建明桌面有用的资料早已以涉密的理由被清空。

这一切未免太巧,国家基金项目很难中,阮建明一下子拿到了两个。

拿到后不久,他就被爆出各种丑闻,学生举报,反水,还涉嫌性侵。

涉事相关的几个学生很快被保护起来,相关同事也选择缄默,比如陈琢光这种既得利益者又恰好来了欧洲。

一连串的巧合让阮流苏不得不把人想这么坏,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项目基金自由支配,不光是金钱,中间涉及到的权力划分不言而喻。

阮建明很少在家里人面前提学校的烦心事,每次回到家里都一副笑眯眯地表情。

原来他平时待的是龙潭虎穴,连性命都被人一并算计了。

阮流苏后知后觉,又难过自已的无能为力。

“接手的项目的人也是得利者,我怕他不会告诉我实情。”阮流苏有些哽咽:

“实际上我爸爸在我大二学完专业课后就问我想不想加入课题组,他可以换个挂名老师带我,我拒绝了,如果我当时参加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什么都查不到...”

她要哭不哭的时候,眼睛总是红红得吟着眼泪,斯见微对她这副样子向来把持不住。

阮流苏此刻需要一个拥抱,他必须给。

斯见微握在阮流苏肩膀上的手被她抓住。

她用小手指轻轻勾着斯见微的小手指,从指腹滑到掌心打圈,悄悄摇头安抚:

“不行的,这里不合适。”

没过几分钟,杨嘉发来消息,说陈琢光有时间了,约他们在二号休息室。

陈琢光是新能源领域的大红人,行程密,学生多,本人口碑不错,约见一面十分不容易。

杨嘉的父亲和陈琢光交情深,打了招呼他才有空。

阮流苏特地对杨嘉表示感谢,杨嘉笑得颇有意思:

“我也是有条件的,等你事情办妥再说。”

阮建明去世那一年,阮流苏就暗暗发下誓言,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帮父亲洗刷冤屈,到现在她惊觉时光已经过去三年多,她一无所获。

如果不是现在斯见微杨嘉帮忙,她连见陈琢光一面都难。

为表重视,斯见微牵着阮流苏进的休息室。

有他背后的斯家做后盾,陈琢光至少能多给几分面子。

陈琢光刚才在会议上就见过斯见微,现在能沉下心做精锐研发的年轻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想借着国家新能源改革的东风乘机捞一笔。

斯见微的源望集团展现出的科研成果至少已经秘密研发有三到五年。

“陈教授。”斯见微先上前斯文谦和地向陈琢光颔首,握手之后,又把阮流苏揽过来:

“这是阮流苏,之前跟您提过,她想了解一些关于阮教授的事情。”

陈琢光年仅七旬,头发是染过的乌黑,条纹休闲装戴着眼镜看起来十分和蔼。

他笑着朝阮流苏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目光又落到斯见微身上:

“你们...是?”

“我女朋友。”斯见微赶在阮流苏之前说出来。

阮流苏没否认,她想这个身份多少都能让陈琢光卖点面子。

陈琢光的笑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请阮流苏坐下后,他对着斯见微问: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不到两年,刚留学的时候在一起的。”斯见微以为陈琢光是客套,他拍拍阮流苏的肩膀回答。

阮流苏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她手心有些潮湿,无心寒暄这些问题,没等陈琢光再问什么,阮流苏迫不及待询问:

“陈教授,我听说当年您担任小导师时,我爸爸曾经还和您做过一年的研究,后来他进入华明,和您也搭档过两年,我冒昧地问一下,关于我爸爸的那些指控,都是,真的吗...?”

阮流苏几乎没有用疑问语气,她不相信阮建明是那种人。

陈琢光没有迟疑:“我也不相信建明是那种人。”

他比阮建明年长十五岁,又是自已待过的学生:

“其实事情出来,内部老师集体抗议过,所以学校强行把女学生被侵犯的事情压了下来,后面爆出的抄袭事件恰好又撞上了立项三个月的阶段性验收,之前被强行被压下来的事情反而闹得比之前还要大..”

陈琢光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透露着惋惜:

“建明真的是很优秀的人才,两个国家级基金项目,本来还以为他也能来荷兰跟我一起做试点,没想到....”

阮流苏仔细分辨陈琢光脸色,又继续问:

“那被侵犯的女生呢?还有消息吗?”

陈琢光摇头,看了眼斯见微继续说:

“被人保护的很好,隐姓埋名,好像是出国了,具体我也不清楚。”

话题进行的很快,陈琢光只给了这么多信息,事毕,陈琢光主动添加了阮流苏的微信:

“专业上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我相信建明的女儿也会非常优秀的。”

阮流苏庆幸,也不算一无所获。

从会议室出来,斯见微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件事拖了这么久,相关的人不是失联就说不清楚,两个国家级项目,就算是请专家公证,也不可能知道的这么少。”

“但我觉得和陈教授应该没什么关系。”

阮流苏的判断方法很简单,就算以陈琢光四年前在华明的地位,阮建明对他也没有威胁。

况且两个人虽然都是做新能源的,研究方向差距太大,陈琢光要忌惮也该是同级别的院士,而非阮建明一个教授级别的学者。

从会议室出来,秦书淮在门口递给斯见微一个新的手机盒子,他刚出去买的,又顺便多了一嘴:

“下午民宿你房间在二楼,杨嘉选了你隔壁的,阮流苏在一楼。”

斯见微回他:

“我不是说了,她跟我住一块儿?”

秦书淮耸肩:

“女孩儿都选房了,我总不能不给她面子吧?”

斯见微站在原地看满脸愁容的阮流苏,质问她的话咽了回去,往秦书淮身上输出:

“需要你给?”

秦书淮向来不吃斯见微这些软刀子:

“你也给不了啊,人姑娘不要你啊。”

要不是下午秦书淮搞了这么大阵仗要告白,斯见微真的挺想弄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