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求书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20,狗都知道害怕,你呢?

阮流苏拿不准应该对秦舒苒的态度。

她没答应,也没拒绝。

但阮流苏不得不承认。

斯见微和秦舒苒真的是一类人。

从命令人的语气,对旁人的态度,到使唤人做事,他们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傲慢骄纵。

不愧是青梅竹马。

遛狗这种事情要怎么请示斯见微?他不一定帮自已说话的。

在秦舒苒和阮流苏之间,斯见微的选择很明确。

阮流苏没再多说什么,关上门下楼做饭。

秦舒苒见她背影落寞,嘴角也露出得意的笑,好像打了一场胜仗。

而不久以后,秦舒苒才彻底明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较量中,她从开头就已经溃败。

-

阮流苏杀鱼的时候废了点功夫,杀完鱼袁盈盈刚好下楼,看她一个人在厨房忙有些不忍心,上去问阮流苏需不需要帮忙。

阮流苏去鳞有些费劲,她不好意思地说:

“盈盈,可不可以帮我洗一下葱姜蒜?”

袁盈盈是地道的北市大妞,直爽没架子,撸起袖子开始帮忙。

阮流苏将她洗好的葱姜蒜爆香,把鱼丢进锅里煎熟后,倒入开水煮熟过滤了两遍。

把汤汁盛出来,又把鱼肉捣碎,继续放到锅里倒油煎。

袁盈盈好奇:

“你这个做法好像和我爸做的鲫鱼汤不太一样。”

阮流苏将鱼酥炸脆,撒上秘制的烧烤料和辣椒粉,香气扑鼻:

“斯见微不喜欢鱼刺,这样做就不用担心吃到鱼刺啦。”

她用鲜鱼汤下了碗面,又把咸辣的鱼酥洒在上面:

“你尝尝。”

袁盈盈先喝了口汤:

“好鲜呐。”

她连着面汤把鱼酥吃了个精光,把自已的碗洗了,又帮阮流苏清理厨房,再把做好的汤放进保温箱。

过了一会儿,秦舒苒在楼上叫袁盈盈:

“盈盈,你上来试音,他们俩嫌我声音太尖,让你试试主唱!”

袁盈盈扯着嗓子喊了声:

“好嘞~马上,马上啊。”

袁盈盈比秦舒苒平易近人地多,她拍拍阮流苏的肩膀,揽着阮流苏悄悄说:

“斯见微这人嘴硬心软,我们圈儿里的都知道。

他找个能忍他的人同吃同住,我们已经够匪夷所思了,你平时得多担待点儿了。

他要是怼你,能让让,不能让就跟他互怼,当他说话是个屁,要是哪天你受不了了,就去我那儿,你做饭,我给你打下手,住宿水电免费!”

阮流苏笑了出来,眨着大眼答应袁盈盈:

“好。”

袁盈盈刚上楼,阮流苏就听见门铃。

秦舒苒的管家送来了一只雪白的萨摩耶,叫阿May。

阿May有点呆头呆脑的,也不知道是认错人了还是阮流苏天生就有亲近感。

管家一撒手,阿May就朝着阮流苏扑了过去。

直接把人扑倒在草坪上,对着阮流苏一直蹭。

管家笑着交代:

“既然它这么喜欢你,我就交给你了,还没吃饭,你记得给它喂点肉。”

阮流苏一直想养条狗,以前在家里妈妈怕有毛的动物,不让养,一到周末她拉着阮建明在学校,去喂校园里的流浪猫流浪狗。

萨摩耶性格活泼,还温顺,吃了阮流苏投喂的牛排后更加喜欢围着她蹦跶了。

“那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阮流苏牵着狗绳,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带着一条雪白的萨摩耶走出了小区。

刚下过雨,泰晤士的河风带着丝潮湿的雾气。

到伦敦不到三天,正好没机会好好欣赏风景,阮流苏置身于国王十字站的路口,看着来去的火车和铁轨,只觉得走进了亦真亦幻的童话世界。

不知怎么,她脑子里响起刚刚在斯见微音乐室里他随手拨动的旋律。

阮流苏也想像秦舒苒那样,大方地把眼神胶着在斯见微身上不挪开。

他讨论音乐的时候总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

阮流苏知道那是他最喜欢的,她在高一的时候就见过。

-

那天物理竞赛加训的晚自习。

老师发了很多卷子,斯见微做的很快,阮流苏还在算。

他闲着没事,从包里拿出耳机戴上。

一边听一边趴在桌上睡觉。

似乎是听到什么好听的旋律,他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敲节奏。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已,斯见微睁眼。

果然看到阮流苏愣愣地看着他。

“想听?”他摘下一个耳机,递给阮流苏。

阮流苏接过,没有歌词,也没有主旋律,是一段悠长温柔的和弦。

一段一段的,中间偶尔有一段稍显激烈的鼓声。

没想到斯见微这样张扬的性格,还能写出这么舒缓又轻快的音乐。

阮流苏一眨不眨地看着斯见微,注意力凝聚在音乐上,也就忘记了自已还在和他对视。

斯见微就这么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打了一段简谱。

“又有灵感了吗?”

阮流苏摘下耳机,小声问他。

斯见微点点头,将头偏过去,继续用手机写简谱。

其实他脸红了,不想让阮流苏看见。

教室里大家都在做题,阮流苏不好再说话,戴着耳机继续写试卷。

耳机里又循环了好几首斯见微的歌单。

过了好半晌,他突然扭头过来,小声问:

“这首歌要是能做出来,你可以当第一个听众吗?”

阮流苏愣了下,很快笑出来:

“当然可以。”

她想了想斯见微的话,又补了一句鼓励的话:

“已经很好听了,你这么厉害,当然能做出来啦。”

可后来斯见微骗了她。

他不仅没有让她当第一个听众,还在毕业典礼上演出了这首歌。

-

后来他们也没机会再在一起听歌。

斯见微早就忘了当时随口说的话了吧。

阮流苏被夜风吹清醒,阿May已经从河边溜到了牛津街附近。

前面几个醉汉熙熙攘攘不知道在推搡什么,阮流苏拉了拉阿May的狗绳掉头。

都是异国面孔,阮流苏有些没安全感。

往回走了几步,背后突然“嘭——嘭——”,响起两声枪响。

紧接着人群开始骚乱。

“阿May,快跑。”阮流苏拍了拍狗屁股。

来自中国的狗也没见识过枪击案,被吓得往前跑了两步抖得不行。

阮流苏只好在警察封锁的在街口尽头找了个大众临时避难的咖啡厅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