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化了？
居然会出现这种事情？
亚瑟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肩膀上的小白狗。
阿尔萨斯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疑惑道：
“干嘛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亚瑟收回目光，向黑夜问道：
“女士，那个‘梦境服务器’为什么会活化？”
“按道理来说，我们所制作的这个‘服务器’并没有活化的条件，因为组成它的三个部分之中，你的躯体只是一具空壳，而那根触手也被你抽干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将其合为一体，来作为承载试炼幻境的服务器，因为它们都只是死物而已，几乎不可能出意外。”阿曼妮西斯说道。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所以问题就出在那个神秘护盾上？”亚瑟思索着问道。
“是的。”阿曼妮西斯点了点头，说：
“它虽然当时已经被欲望母树击碎，但却依然牢牢保护着你的身体，以至于我无法在不损害你身躯的情况下将其分离出来，于是我只好把它也融入了梦境服务器之中，最后导致了意外的发生。”
“也就是说，那个服务器活化之后的主体意识，应该是那个保护我的神秘护盾？”亚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一个护盾居然也能产生意识？”
“在你们的神话之中，连石头里面都能蹦出猴子来，护盾产生意识难道是什么稀奇事吗？”阿曼妮西斯反问道。
“呃……好像也是哈。”亚瑟顿时无法反驳，“那后来呢？‘服务器’活化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阿曼妮西斯说，“当时的我正在专心引导你的灵魂落入廷根，在那个关键时候“梦境服务器”突然活化，接着便是暴走，试图强行冲出我的神国。
“这大大干扰了我对你灵魂的引导，导致了你的灵魂脱离了我的控制，飘向了其他地方。”
“也就是海上？”亚瑟问。
阿曼妮西斯点了点头，说：
“没错，你的灵魂关系重大，如果是其他地方那倒还好，但是海上鱼龙混杂，各种邪神教派遍布，一旦你的灵魂落入某个邪神教派的手中，那就是一场大麻烦。
“所以，当时我一边镇压那个‘服务器’的暴动，一边派人向列奥德罗传信，让他派出海军去把你给接回来，这样你也可以加入风暴教会成为一名阅读者，同样能够研究术士魔法体系。”
“但我并没有被风暴教会的人接到，反而是被艾德雯娜给捞了起来。”亚瑟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们又迟到了？”
阿曼妮西斯一下子笑出了声。
很明显，她曾经是听亚瑟跟她说起过“风暴教会老是迟到”这个梗的。
阿曼妮西斯笑声停歇，说：
“严格来说不算迟到，虽然风暴教会的人经常赶不上趟，但这次确实是事出有因，他们是因为碰到麻烦了。”
听到这句话，亚瑟脑海中顿时想起了艾德雯娜曾经跟他说过的一件事，问：
“他们是跟血之海盗团撞上了？”
“对，因为非凡聚合定律，哪怕你当时只是一道纯粹的灵魂，并没有任何非凡特性在身，但却依然吸引了欲望母树的信徒，哪怕他们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阿曼妮西斯解释道：
“由于我在你的身上施加了隐秘的力量，除了我以外没人能够察觉到你的存在，所以风暴教会的人和你一旦错过，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不过还好，那条老龙在当时搭了把手，算是让这个计划有惊无险地继续了下去，而在你成功落地之后，我便开始着手处理‘服务器’活化的事情。
“为了尽快让它平静下来，并且正常行驶它的职能，我便将其拆分成两个部分，其中主要由你的身躯和那根触手所组成的部分被我施加封印，通过隐秘渠道交给了莉莉丝，让她用创生的力量将那一部分进行重塑，使其成为真正的生命，然后送到了你的身边。
“而主要由我梦境力量所组成的部分则被我留在神国之中，后来我为了能有个伴，也将其用某种方式化作了生命体。”
“原来如此。”亚瑟终于弄清楚了一直以来的疑惑，“这便是阿尔萨斯和荷鲁斯的来历？”
“什么什么？怎么突然就扯到我头上了？”阿尔萨斯一脸懵逼。
“还没听明白么？”阿曼妮西斯用手指点了点它的头，“你就是当初那个给我惹麻烦的‘服务器’，要不是你捣乱，你家主人现在应该是一名窥秘人才对。”
阿尔萨斯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黑夜女神，又看了看亚瑟，脑子里面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脱口而出道：
“那这样说起来的话，我岂不是相当于女神您和我主人的呜呜呜……”
它话还没说完，就被亚瑟给直接捏住了嘴筒子。
“女士，小孩子它不懂事，瞎说的，你别介意。”亚瑟尴尬地说道。
这小狗崽子一开口他就知道要说什么，所以连忙再次发动了“不准提之术”。
开玩笑，这种关系哪能乱攀？不怕死的吗？
亚瑟有些紧张的看着黑夜，生怕被来个迷雾小镇雅座，好在黑夜似乎不太在意小狗崽子的冒犯，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亚瑟稍稍松了口气，有些生硬的转移起了话题：
“女士，对于诡秘之主，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们当初讨论过这件事的，你按你的想法来就好。”阿曼妮西斯的目光看向远方的黑暗平原，说道：
“周明瑞并不算是特别完美的诡秘之主人选，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完美的诡秘人选，大家都只不过是在将就罢了。
“阿蒙承担不起责任，查拉图不堪大用，帕列斯心气已丧，而周明瑞的意志很难和天尊长久的相抗衡，迟早会在这场精神上的交锋之中落败，只能作为一时之选。
“说到底，我们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绝望的，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希望的话，那可能就是作为最大变数的你了。”
“女士，你太看得起我了。”亚瑟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只是对你的搞事能力很有信心而已。”阿曼妮西斯笑着说。
“……好吧，女士，我确实有一点小小的想法。”亚瑟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指尖宇宙。
“就是你在和亚当密谋的事情？”
“是的，但是我不确定是否可行，亚当也不知道我这个想法能否成功，所以我有些犹豫。”
“犹豫什么？”阿曼妮西斯微笑着说，“难道情况还会变得更糟吗？放手去做吧。”
亚瑟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告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