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五个子女都不主动赡养,法官开始调解,先从感情入手。
“你们母亲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一个人住在草棚里,冬冷夏热你们不心疼啊?这可是亲妈,你们忍心?”
“她养你们五个都养大了,现在换你们五个养她一个人就养不起了吗?不能叫别人戳你们脊梁骨是不是?”
几个人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反正是不说话。
见这架势,我估计法官的话是白说。
然后是理,再到法,几个人脸色终于出现不一样的表情。
“别等着强制执行,到时候你们脸上难看,我们也不想让你们在村里抬不起头,明不明白?”
“按照我刚才说的,老人住到老三家去,其他四个人每个月出100元赡养费,生病了再单独计算后平摊,这样你们有意见没?”
“不是,凭啥住我家啊?”
“妈把房子给你了,不住你家住哪里?不行你把房子给我,让妈住我家去。”
“就是啊,你都已经不出赡养费了,还计较妈住什么地方,你可真是白眼狼,白瞎妈这多年最疼你了。”
“你说谁白眼狼呢?”
“说你呢,咋了……就说你……”
眼见几个人又要吵起来,法官拿起法槌梆梆一顿敲。
“有意见说意见,别吵!”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老三显然不服,但最终也低着头,表示没意见。
这案子就这么判了,老人临走时,拉着法官的手,激动地掉眼泪。
“还要你们来了,不然我死在草棚里都没人知道啊,你们是好人啊,好人长命百岁。”
“老人家,法律是服务每一个公民的,绝对不会因为距离就区别对待,您放心吧,以后有事还可以找我们!”
送走老人,我们紧接着又开了第二个案子,第三个案子,等全部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我坐在木头凳子上,给自己已经抽筋的手指头按摩。
有同事走过来帮忙收电线,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站起来一起收。
“一会儿到村长家吃饭,他那边给准备了住的地方,明天要到附近几个村做法律宣讲。”
我点头,快速收好后,同他一起往村长家里走。
“马哥,你是不是经常巡回?看你干活好麻利,还能跟村民们打成一片,我就不太行,他们说话我都有些听不懂。”
他笑了笑。
“因为我就是村子里出去的,我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厉害吧?”
我突然对他肃然起敬了,当然不是因为什么第一个大学生这种,而是因为他来自农村,又愿意回到农村,服务农村。
我朝他竖起大拇指,真情实意感到佩服。
“厉害。”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背着行头分开行动了,第一队带着设备等回去,第二队带着摄像机和资料去附近村寨宣讲。
我极力要求留在第二队,我当然也会累,可我觉得,这才是我没日没夜学习后,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