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这以后,贾正亮因为这手绝活,被异人圈里称为‘饿不死的贾正亮’。”
说完贾正亮的事情后,王也接着告诉张楚岚:“不过,风沙燕和贾正亮这对活宝的事,大伙也就当个乐子看,真正让人在意的还是风正豪的事!”
“等你们回去后,可以去问问徐老四,他肯定也在关注这个人。”
闻言,张楚岚诧异道:“有这么严重吗?”
听到张楚岚的问题,王也便告诉他:“天下会风正豪和王家王蔼这两个十佬最近走的太近了。这种在他徐四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他不可能不注意。”
“我也是听说的,王并和风星瞳各自养好伤之后,王蔼就从中牵线,给办了桌和头酒。”
当时在酒桌上,风正豪对王蔼更是恭敬至极!
他上来连干几杯后才对王蔼开口说道:“王老!正豪惭愧啊,孩子之间这点儿小事,还得让您来操心。”
王蔼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接过风正豪的这几句奉承的话。反而是开口劝说:“正豪,慢点喝,慢点喝啊。”
这时坐在一边的王并和风星瞳看到这一幕十分不理解,而后还不等风星瞳发问,风正豪就对他说道:“星瞳,你记住,不打不相识。当时的较量难免会失手,而王老于我们风家可是有大恩的。”
“以后,你要是敢因为这点小事,记恨王并。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风星瞳听自己的老爸风正豪都这么说了,只能默默低下头回了一句:“知道了...”
而后,王蔼听完两人的对话,才假模假式的劝说道:“小风,你这是什么话?你别难为星瞳了,要怪也只能怪我们家王并确实做的太过分了。”
语罢,王蔼看向王并,呵斥道:“出手不知道轻重,都是我这个太爷给你惯坏的!道歉,你给人家星瞳道歉!”
听到王蔼这话,王并立即开口:“诶!是是!太爷,您先别上火啊,我这就道歉。”
说完,王并就斟满了一杯白酒,而后端起酒杯对风星瞳说道:“是!这几天我也合计过了,把你伤成这样,确实是我太过了。”
“来来来,星瞳,做哥哥的给你赔个不是!”
风星瞳看着眼前王并这虚伪的模样,他在内心不停咒骂:“你把我伤成这样?”
“你这个王八蛋完全没意识到么!不!你他妈根本就不在乎!”
“我的子仲爷爷没了!彻底的没了!就是让你这个王八蛋给逼的!”
“你们俩,一个小个王八蛋!一个老王八蛋!都给我等着!我风星瞳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风星瞳早已明白风正豪的意思,他虽然心中暗自臭骂,但还是提起酒杯,脸上堆起笑容,谦逊的将酒杯低了一寸与王并碰杯后,接着说道:“并哥,多大点事啊。就像我爸说的,当场较量,难免的嘛!”
风正豪对风星瞳的表现十分满意,当即就大笑着对两个小辈说道:“这就对啦!星瞳!小哥俩以后还得和睦相处呢!多亲近些,哈哈,多亲近一些!”
说完,他谄媚的看向王蔼,恭维道:“现在这年头,异人们在一块,谁还会斗个你死我活啊?一起发财不好么?”
闻言,王蔼点了点头,裂开嘴笑道:“哈哈!对!对!正豪!你这话我好听!和气生财,打打杀杀的也没什么意思!”
就这样,王家和风家表面上已经化干戈为玉帛。
散场之后,王并就非常不满的对王蔼埋怨道:“太爷!您今天搭理这两块料干什么?我看见风正豪那张脸就直犯恶心!”
“再者说了,你看看他们两那谄媚的样子,不管是这老的,还是这小的指定都没憋什么好屁!”
王蔼欣慰道:“呦呦呦!我的傻宝贝都看出来了?”
“太爷是老糊涂咯!不如咱的傻宝贝儿中用咯!”
王并听到王蔼的玩笑,很是不满道:“太爷,您能不能别老拿我当三岁小孩来哄啊?”
王蔼想着自己王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不由得乐的更大声了。
而后,王并又接着说道:“太爷,您信不信?我养伤那会儿,趁我睡着了下手的,说不准就是风星瞳那小兔崽子!”
“别让我找到证据的,不然我肯定弄死他!”
王蔼对其中的弯弯绕绕早已了然,他听到王并这毫无理由的推测,就告诉他:“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还真未必是风星瞳所为。以我看来,这小子还真没这么不着调。”
看太爷并不认可自己的推测,王并又恶狠狠的说道:“还有那个张灵玉,等我找到更厉害的灵体,我一定会找回场子的!”
王蔼听到王并提到了灵体,便提醒自己的宝贝孙子说:“王并,别忘了,拘灵遣将固然重要,但咱王家原本的手段可别落下了!”
“罗天大醮那会,是比武场形式,所以咱家自己的手段不好发挥罢了!”
“可你一定要知道,当年丹青之术中两大门。‘秘画’和咱们王家的‘神涂’,在异人圈子里都是有着响当当名号的。”
闻言,王并也来了兴趣,说:“啊,我记得太爷您和我提起过呢,当年秘画有个叫窦什么来着的。”
王蔼补充说:“那是秘画的三当家窦汝昌,窦先生!”
“当年窦汝昌虽说只是三当家,但其实他才是秘画的招牌,也是最服众的。当时三十六贼的事情已经出了人命。因为窦汝昌他是名宿,所以大伙仍是以礼相待,只是请他前来对质一下。”
“可对质时,这位先生却自持身份,不屑于说谎。他很爽快的就承认了结义之事。不过承认后,他却又开始狡辩,说什么自己只是与无根生这个人结拜,并非结交全性!”
“这种前后矛盾,站不住跟脚的话一出,当时你高祖直接就把他驳斥得是哑口无言。”
“然后大伙才知道,原来这个窦汝昌和全性掌门无根生早就结交多年了,如此一来,事情反而就变得有意思了。”
“历代秘画门人与全性妖人的大小厮杀无数。而且有很多次都是窦汝昌他这个三当家亲自带队的。其中是否有隐秘之事,恐怕是只有他窦汝昌自己最清楚了。”
“这里面可都是秘画门人的性命啊,他窦汝昌在里面起的是什么作用?谁又能说得清?”
“就算窦汝昌他口口声声说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秘画,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可光是起誓又有什么用?这些都是陈年旧事,无从查证。在场的没人会相信他!”
王并听王蔼讲到此处,就嗤之以鼻的说道:“切,良心这玩意,谁能说自己没有?难不成还能掏出来给别人看么?”
闻言,王蔼眉目低沉,严肃道:“还真能。”
“因为当时窦汝昌的身份确实比较扎手,所以大伙商量后就决定让秘画的门长把窦汝昌带回去自行处理。”
“可过了没几天,秘画就带来消息,说窦汝昌要在秘画门人面前给大伙一个交代。”
“同时也希望各派出人去做个见证。当时代表王家的就是你太爷我。”
“但到日子后,却发生了一件谁也没想到的事。交代那天,窦汝昌只字未提三十六贼的事,他只是说自己从没做过半点对不起秘画的事。”
“之后,他更是当众剜心自证!”
“此事发生后,秘画门长等一众人被吓的是手足无措,因为据说原本的计划只是当众废去窦汝昌的一身手段,给大伙一个差不多的交待就行了。”
“谁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王并听到此处,都忍不住拍着大腿赞叹道:“牛逼!是个爷们!”
王蔼听闻,却不屑道:“呵,爷们个屁啊!可惜了,他的自证只是个笑话而已。他临死了都还与三十六贼勾连着呢!”
“啊?”王并没想到这种硬汉,居然还会这样?
王蔼微微一笑,继续解释说:“当时我作为见证者,是亲眼看到了,有人在窦汝昌临死前通过手段,传来了消息。”
“那个传消息的手段,在秘画叫‘檄青’。”
“就是他们会在特制的墨汁中调入自己的一滴血,然后再用这点混着血的墨,涂在身上,那墨迹就会瞬间消失,谁也检查不出来!”
“可你只要运炁在涂抹处写画,那么所有涂过这批血墨的人,在墨干处都会显现出痕迹。”
“那痕迹通常会在一炷香后消退。”
“字数太多也不行,涂上去多少就有多少墨可以用,一旦用完了就得重新再滴血制墨!”
“而且这只是他们秘画门人之间联络的法子。”
“窦汝昌已经断气,檄青一闪即逝,可我确实是看到了,不过可惜被袖子挡住了大半。”
“你想想,在当时那个档口,哪还会有秘画门人会用这个联系他啊!所以,这一切就不言而喻了,他居然会把自己门里的手段给了三十六贼!”
“哼,要说这帮贼子这么难抓呢?至少在这檄青用完之前,他们就算散落在天涯海角,也能相互勾连。”
“从这之后秘画就开始跟全性斗,跟三十六贼斗。直至发展成自己跟自己斗。”
“哎,现如今这丹青之术就只剩一大门儿了,就是咱们王家的‘神涂’了!”
说完这些陈年旧事后,王蔼又开始教育起王并,说:“人活一世,要想踏踏实实的,无非拳头和钱袋子。”
“乱世,就拿拳头保钱袋子,治世则用钱袋子养拳头。”
“如今我们王家怀抱两门儿绝技,拳头够硬了。钱袋子么,倒也不缺。”
“可钱这玩意儿,不是多多益善么?”
“既然那风正豪自己要贴上来,那就让他贴。何况,这人搞钱确实有一套。”
“我们只要时刻保持清醒着,明白这人是为了什么贴上来就行了。”
闻言,王并说:“哼,不就是为了拘灵遣将嘛!”
王蔼听到王并的回答,极其满意,他赞许道:“对,他不是让风星瞳跟你多亲近么,那咱爷们儿就这么吊着他!”
“你吊小的,我吊老的!”
“而且他风正豪能拉着儿子搅合进来,就说明他是个肯下本的人!”
“天下会,那可是块大肥肉!值得咱们啃上一大口。”
说到这里,王蔼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阴冷,补充了一句:“不...弄不好,是值得咱们吞下整个天下会。”
王并听到太爷的解释,也受其感染,奸笑道:“哼哼,舍得下本儿?”
“那我们就让这两王八蛋血本无归!”
王家这一老一小想要吞并天下会的狼子野心暴露无遗,可要斗过风正豪想必也不会如他们所想那么容易。
而另一边,在王子仲墓前,风星瞳虔诚祭拜完这位恩师后,又对风正豪说道:“尘归尘,土归土。子仲爷爷也算是彻底安息了。”
“您交待我的,我也听了,我不会去找王并报仇的。但我就是不理解....”
“爸,您这是图什么呢?那爷孙俩有多恶心,您比我清楚多了。”
“惹不起,我们躲开还不行吗?您干嘛还非拉着我凑上去,看他们那张臭脸呢?”
闻言,风正豪凝视了风星瞳片刻后,说道:“星瞳,你觉得你老爸我,是那种乐于避世的人么?”
“啊?”风星瞳不理解风正豪话语中的意思。
风正豪又接着说道:“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遇到困难就逃避的人。如果有的选,你二姐倒是有这个可能。”
“再者说了,这世上恶心人多了,何止那爷孙两,难道我们还要见一个躲一个么?即便可以靠这样逃避,可最后你能躲到哪里去?”
“其实你刚才真正想跟我说什么,我知道的。”
安慰完风星瞳后,风正豪又问道:“最近,你跟你的大哥、二姐有联系么?他们怎么样?”
风星瞳回答说:“他们都挺好的。”
风正豪听到风星瞳这么说,他就叹了口气,哀怨道:“唉,他们只有逢年过节才会露一面。而且,对我这个当爹的,真是礼貌的很呐!”
风星瞳对这种家庭琐事帮不上忙,只能默默听着自己的老爸吐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