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14小时的工作结束，两人疲惫地返回小区。
现在是22点26分，附近只有路灯和保安室是亮着的。
乔薇和林雪欣一路走一路抱怨。
主要是林雪欣说，乔薇偶尔回几个字。
“最近几年伪人越来越少了，前几年上街巡察的时候，平均两三天就能逮到一个伪人，现在嘛…也就只能发现几个小偷小摸了。”
这一天乔薇抓了三个小偷、一个电信诈骗犯。
都是通缉榜上有名的，虽然赏金平均只有几块到十几块不等，但乔薇全都抓了。
期间林雪欣也有想制止过，毕竟这不是她们的职责范围，但又想到今天是乔薇出任务第一天，也就作罢。
除此之外，林雪欣对现在伪人和人类之间的局势感到担忧。
虽然这十年来人类这方加大了清理力度，但林雪欣还是不相信伪人会这么轻易就消失。
伪人虽然繁衍能力不比人类，但它们的幼年体只需5年就能成长起来，只要它们努努力，扩大整个伪人族群数量不是什么难事。
但现在伪人被发现的几率在大大降低。
有可能是伪人的潜藏意识提升了，也有可能，它们针对人类掀起了一场更大的阴谋，而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乔薇听到林雪欣的猜测后没什么反应，反正无论伪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她都会一一击破，让它们后悔来到这个星球！
两人行至别墅门口时，吴保安从另一头拐出，和她们打了个照面。
吴保安还是那副老样子，眼睛迅速聚焦到林雪欣身上，笑着打了个招呼。
林雪欣随意地敷衍了一声，连半点眼神也没给，只顾着解锁大门。
倒是乔薇多看了他几眼。
当别墅门合上后，站在原处笑着的吴保安瞬间冷脸，眼里没有半点浑浊，只有清醒的冷漠。
……
第二天，两人开车去更远的街区巡察。
回来时看到了固定“NPC”——吴保安。
这次他身边多了个人。
林雪欣挑了下眉，饶有兴致地说道：
“那是冯童，一个小歌星，脾气差的要死，经常和老吴杠，他俩今天站在一起倒是和谐，也不知道是转性了还是怎么滴。”
乔薇闻言多看了那冯童两眼，却见他正笑着与自己对视，察觉乔薇的目光，还礼貌地微微鞠躬，尽显绅士本色。
林雪欣更感稀奇了，
“冯童在装什么呢，这又没镜头。”
等车子开远了，乔薇还是能从后视镜中看到冯童。
并且，她很肯定，他还在盯着自己看。
为什么看她？
是好奇小区内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还是说…别有原因？
啧，反正解释不清的，一律当成伪人处理。
尽管今天的巡察任务己经完成，乔薇还是决定加个班，将作战刀别在后腰，借棉衣掩盖形状，随后向保安室赶去。
林雪欣拿着枪，不远不近地跟在乔薇身后。
在必要时刻，譬如冯童真的是伪人而乔薇没有一击必杀时，她会补刀。
但等乔薇走到保安室时，却发现冯童己经离开了，室内只有吴保安一人，正在贴创口贴。
林雪欣瞥了一眼，有伤口，有血，应该是人。
再问问好了。
“老吴，你这伤咋弄的啊，这么不小心？”
“哈哈，刚刚不知道被什么划到了，不要紧。
林小姐，这么晚了，你和朋友还要出去啊？”
老吴竭力想露出一个憨笑，却因为他那张老脸而显得猥琐。
林雪欣确认他没问题后就不想再费心思和他讲话了，敷衍道：
“吃多了，出来散散步，乔薇，我们走。”
老吴还想再多聊几句，但林雪欣说走就走，一点都不给他机会。
离开保安室后，林雪欣向着自家别墅方向走去，等远离老吴视线后又拐了个弯，去了5号别墅。
“那歌手住在5号别墅，我们偷偷杀过去，给他一个Suprise～”
乔薇却还是不放心那个吴保安，尽管她刚刚的确看到他身上有伤口，会流血。
但，伪人真的不会流血吗？
万一变异了呢？
林雪欣没当回事，不是她大意或是真的想保吴保安，而是事实就是，伪人不会流血。
听说的确有些伪人能逃过流血试验，但那是因为它们本身就是高级别伪人，有难以想象的能力，且替代的都是些军政商界的大人物。
而老吴，既老，又没有什么顶天的背景，高级别的伪人何必替代他呢？
回报率太低。
乔薇沉默片刻，接受了这个说法，打消了对老吴的怀疑。
也许这就是个道德低下的老猥琐男。
她的首觉之所以发出警报，是因为那人和她一样，骨子里都有恶劣因子，而不是因为他是个伪人。
来到5号别墅前，乔薇上前按了门铃。
1分钟过去，没有半点动静。
乔薇再按了一下。
依旧没有动静。
林雪欣则拿起手机，嘀嘀咕咕道：“要是谢秦洋那小子在就好了，说不定能把门给黑了，首接进去。”
谢秦洋？那天在医院里那个戴眼镜的青年吗？
乔薇没多回忆，看没人打开，握上门把手，手一个使劲，门把手掉了。
门，也开了。
林雪欣目瞪口呆，
“就这么随便？万一冯童不是伪人呢？把他门搞坏了还不得闹翻天。”
“那是你的事。”
如果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了的话，清伪组织未免有点太垃圾了。
乔薇小心谨慎地进了门。
房内一片漆黑，暖气打得极高。
首先受到刺激的是嗅觉。
屋内有一股隐隐的臭味，带着腥气。
没有声音，没有呼吸，也没有看到人类的轮廓。
乔薇打开灯。
入目乱中有序。
一楼没人，二楼也没人。
冯童不知道去哪里了。
林雪欣转了一圈，回到客厅，纳闷道：
“真出去了，那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
“不——他还在这里。”
乔薇从二楼下来，手上拿着一个屏幕开裂的手机。
“掉在床底下的，解锁不开，但锁屏可以看到部分消息。
10分钟前，冯童还在回消息，怎么可能出去，还不带手机。
而且，这栋房子有股很淡很淡的腥气。”
林雪欣皱眉，
“手机这点可疑，但腥气？”
“我曾经在我家里闻到过一样的气息，那是散不掉的血腥气，是人肉和血液混在一起形成的独特的味道。”
林雪欣闭嘴了。
按乔薇这个说法，冯童，怕是真的己经遇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