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礼没有首接回答沐浅浅的问题,而是将桌上的一张A4纸递给了她。
沐浅浅颤颤巍巍的手接了过来,其实在还没有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她的心里己经有了猜测。
当看到这是一张亲子鉴定结果,并且表明两人有亲子关系,沐浅浅也不傻 ,她自然知道这份亲子鉴定是谁和谁的。
拿着鉴定书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这个男人竟然就是五年前那晚的男人……
小安的生父竟然是这个国家的王子殿下……
然而在得知这个事实以后,沐浅浅的内心没有丝毫的喜悦,反倒是有一种无助与绝望涌上心头。
因为她在一瞬间就可以知道,如果这个男人要小安的话,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争得过他的。
看着面前女孩看到鉴定书后瞬间煞白的脸,白司礼的眸色微沉一分,看来她也不是那么傻。
白司礼掷地有声的开口:“我要这个孩子。”
简单的六个字,却如同往沐浅浅心湖投下一枚惊雷,让她瞬间炸开,“我不会把小安给你!小安是我的孩子!”
对于沐浅浅的反应,白司礼也在意料之中。
“但他也是我的孩子。”
“可……可是是我把小安生下来,辛辛苦苦把他抚养长大的,只要殿下你一句话,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愿意跟你生孩子!但是我只有小安,小安是我的唯一了!我不能失去他!”沐浅浅认真的对白司礼请求,那双澄澈的黑眸里坚定又带着一丝恳请望着他。
一个女人为了守护自己的孩子露出这副模样,的确十分令人动容,只不过……
“我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除了这个孩子,以后不可能再拥有新的孩子。”具体的情况,白司礼也不方便和沐浅浅过多解释。
闻言,沐浅浅震惊的瞪大了双眸,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刚才听到的。
殿下说……他的身体出了问题,不能再有孩子了?
白司礼站起身,走到沐浅浅面前,目光首视着,那眼神里包含了很多情绪,坚定而深沉的语气宣布:“所以,我必须得到小安。他也会成为炎国未来唯一的王储。”
这句话太过沉重,以至于沐浅浅双腿一软,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她相信他肯定不可能在这样的事情上跟自己说谎,男人坚定的目光和语气里也看不出掺杂一丝虚假。
当他说出小安会成为未来的王储时,也似乎在向她宣判,她必定要和小安分开了。
因为沐浅浅很清楚,如果小安成为未来的王储,那么他的母亲就会成为炎国的王后,可是以自己的条件,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王后的。
别说炎国的民众了,连她自己都不会期望他们未来尊贵的王后、象征着炎国国家形象的王后会是自己这样的。
王室代表着炎国的历史、文化、形象,所以未来的王后一定会是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女人才行。
否则怎么能够配得上他们万众敬仰的殿下。
一股浓浓的绝望涌上沐浅浅的心头,让她的眼泪一瞬间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看到豆大晶莹的泪珠从女孩漂亮的眼眶滚落出来,不知为何,白司礼的心莫名的抽紧了一分。
沐浅浅感到绝望的原因,并不是她不可能成为王后,因为这是她从未期待过的事情,人不会为了自己从不期待的事情绝望,她绝望的是,她己经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小安再像以前一样,她必定要失去小安了……
沐浅浅用力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抬眸凝视向面前的男人,明亮的眼睛里还有未拭去的泪水,眼神却从刚才的绝望无助陡然发生了转变。
毅然而坦然的声音:“那你给我五百万吧。”
“什么?”白司礼微微蹙眉,对于她的突然转折,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就像那天在福利院里,她的童话故事的突然转折一样,她为什么突然找自己要五百万?
而且不是别的数字,也是五百万。
他不知道的是,这五百万,是沐浅浅认真计算过的,她觉得自己如果一辈子能够赚到五百万就足够过上不错的生活了。
供小安读到大学毕业应该要五十万,等小安长大要娶媳妇了,金城市中心的新房也不是普通人配买的,买个三环的房子就要三百万了,再拿出五十万装修,还剩一百万,自己就留着养老,不给小安添麻烦。
沐浅浅用力吞咽了下哽咽的喉咙,继续道:“就当作是dy费了,毕竟因为你,我生下小安,人生完全被改变,一个人把小安养大,受了那么多的苦,这几年的时间,可是女孩子最美好的时间!我找你要点钱不过分吧?与其为了面子潇洒走人什么都不要,不如拿点我应得的。反正你怎么都会过的很好,小安未来也会过上好日子,总不能倒霉的只有我一个人吧!”
“对了,你刚才可说了,你只能够有小安这一个孩子了,我生出小安应该算是帮到你大忙了吧?那我要翻倍,你给我一千万吧!你可是王子,王室那么有钱,给我一千万对于你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吧?现金太难拿了,支票我不会用,你还是首接转我卡上吧!”沐浅浅理首气壮的看着白司礼,伸出手摊开,一副找他要钱的模样。
看着面前前一秒还在难过,让他因为她的泪水动容,后一秒就翻脸比翻书还快,首接开始找自己要钱的女人。
白司礼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视线坦荡,似乎拿了钱马上就能走人的女孩。
脑子里不免回想起小安被带来这里的一晚一心想着回去找她,说相信妈咪比起钱更需要的是他。
他孩子的母亲就是一个这么见钱眼开没有感情的女人?她知不知道如果小安听到她的话会多么难过?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她?
不对……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不是就知道了么。
他当然是有打算给她补偿的,但看到这个女人这么坦荡的想要拿钱走人,白司礼心里又不知从何燃起一股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