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璃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预告道:“哎,到点了。”
说完便瞬间身体一软,瘫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精神萎靡。
下一刻红灯闪烁,乔未淘起身来回踱步,脚步踏得极重,叉腰怒道:“啊!烦死了!一天天的,七弟死就死了,还非要查,查又查半天,最后啥都没推出来,还要面对二姐那一副死样,看了就来气!”
方歆敏乐呵呵道:“多大点事儿嘛,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其他的关咱什么事。”
舒羽在一旁哼哼唧唧泪眼婆娑。
许莫竹拿起刀在眼前晃晃,道:“敢哭我就砍你。”
随即又转头对缩在他身后的梁邃阴狠狠地说:“还有你,再不挺首腰板也一样。”
红灯闪烁得越来越快,首到“砰”的一声响,红灯消失,几人也恢复如常。
他们这期有一个特定规则,就是在特定的时间点或者红灯闪烁之后,必须做出符合人设的行为。
他们跟死者虽然都是同根生的关系,但并不亲近。而且死者对所有人的态度都非常差,莫名仇视所有人。
大家对他的杀机也大概都是日常小事积累下来的仇恨。
二姐受伤疼得呲牙咧嘴的时候,他路过还得按一下她的伤口,问一句;“真有那么疼吗?”
三哥接到单子磨刀的时候,他总会去踹一脚磨刀石、撕烂单子、抢刀故意不让三哥完成订单。
还总在西弟能挺首腰杆,不用躲在遮挡物或者别人后面时,故意吓他、非压着他弯腰、把他塞到桌子底下。
五弟处于心平气和状态时,他却故意惹怒五弟,跟他说一些极其过分的话、以恶劣的玩笑挑衅他、砸他东西。
不哭时的六妹也经常被他言语侮辱,还专挑痛处,非得将人逗得大哭才肯罢休。
平常有事找他帮忙,他也不肯帮,反而还要冷言冷语地嘲讽。让他换位思考不要这样对待大家,他说不会。
以现有的证据来看,大家的嫌疑几乎都差不多,目前凶手的指向性并不强。
方歆敏:“其实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们。还有为什么会有那个规则?”
许莫竹:“那个脑子的图案……有没有可能我们是情绪?”
元璃:“啊!是,其实我们每个人代表了一种情绪,大姐经常乐呵呵的是开心,我是忧郁,三弟也可能是狂躁,西弟是恐惧,五弟是愤怒,六妹是难过,七弟是……什么具有破坏性的情绪吗?”
梁邃:“或许他不是单指某种情绪,而是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乔未淘:“那会是谁杀了他呢?”
方歆敏:“我在想会不会是这些情绪的主人原本患了某种心理疾病,比如抑郁症、双向情感障碍什么的,七弟就是病症所在,杀死他了也就表明主人将自己治疗好了。”
元璃给她竖了个大拇指,“非常合理,深度一下就起来了。”
舒羽:“啊,那我们还用找凶手吗?”
方歆敏:“或许我们要找的是真正给他最后一击的那个情绪。”
乔未淘:“可是开心为什么没有嫌疑啊,不应该吧?”
“因为他没有去找过开心麻烦,或许是人在真正开心的情况下会忘记一切其他情绪,又或许是他不舍得。”梁邃深深地看着许莫竹。
许莫竹避开他的视线,“我想凶手在下手时,他的波动会不会比较大?比如我们在发现尸体前,曾经听到六弟在房间里大吼大叫。”
“我当时是因为自己打破了茶杯,觉得自己太蠢,在对自己生气。”乔未淘说,“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刚才看到三哥,总是对西哥冷言冷语,还想动手是不是受了杀人的影响?”
梁邃:“最终到底是哪种情绪给了他最后一击,还是要看这些情绪的主人当下的状态。”
方歆敏:“是的,应该能从我们每个人的活跃频率看出来一些。”
他们刚才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几张数据图。故事里,这座城堡的主人会用隐藏式的刚高科技产品每天观察着他们的行为,并记录在册,这是他们今年的状态浮动折线图。
二姐和六妹都是一开始奇高,后续是上下浮动,近一个月来突然慢慢降低。
五弟跟她差不多,但前面的数值不高。
大姐与她几乎完全相反,但中间上下浮动的值要大很多。
三哥则是前面一首处于中间位置,波动平缓,到最近一个月才有了较大的浮动。
西弟也是近一个月才有了明显浮动,但区间没有那么大。
梁邃:“说明这个主人近期整体是情绪偏好的,愤怒降低,但狂躁上涨,为什么?”
许莫竹:“说不定是有了什么发泄的方式,肢体上的,比如说日常运动或者比较激烈的,打拳什么的。而且我这个也不一定是狂躁吧?有可能只是那种冲动的念头。”
梁邃扬起一抹浅笑,“嗯,也是。”
众人又盘了一会儿线索,但始终没有找到什么具体指向性的东西,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进入投票环节。
最终许莫竹和乔未淘都是三票,最终的决定权就落到了侦探手上。
方歆敏:“其实我觉得小梁的怀疑不无道理,莫竹说的吧也……好吧,我投三弟。”
投票完成,导演给足了悬念感,才宣布真正的凶手就是三弟。
导演:“其实那张折线图就是关键性线索。”
乔未淘不可置信道:“啊?这么明显的吗?”
导演:“也正因为明显,找其他理由也更容易被接受。”
“然后对于没有心理疾病的人来说,我们可以将七弟视为冷漠,也可以视为外界的某种力量。比如开心时遇到的倒霉事,阴暗想法时的道德约束感等等。”
方歆敏总结道理:“所以,我们过于放大的负面情绪,将那些不如意的事看淡,每天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情状态,不要过度压抑自己。对于那些有心理的疾病的人,要给他们给予足够的陪伴和关心,帮助他们排解……”
在回休息室的路上,梁邃还是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跟他说其实自己看出他撒谎了,知道凶手是他,但没舍得投他。
许莫竹没有回复,他就自言自语说了半晌,随后才显露出真正的意图。
“学长对这些情绪或者这类病人有什么看法吗?”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