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忆:“哥我跟你说,梁邃哥的服装是黑色长衫,穿起来肯定超级帅!”
许莫竹:“你怎么知道?”
小忆:“他的服装就是我帮忙拿过去的啊。”
许莫竹:“我不是说这个……算了。”
他自已也知道梁邃是个衣服架子,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当年社团表演的时候,梁邃要给他伴奏,给梁邃准备的衣服花纹特别大,颜色又十分艳丽,总的来说就是土。
但穿在梁邃身上却显得格外贵气,与站在台上走土潮风格的其他乐手格格不入,像是被强行拉上台的翩翩贵公子。
“你很喜欢梁邃?”许莫竹情绪不明。
小忆突然被自已的口水呛到,弯腰掩唇咳了起来。
许莫竹淡淡地看着他,给他递瓶水。
小忆总觉得刚才他哥的话怪怪的,小心翼翼道:“我……应该喜欢吗?”
许莫竹:“你刚见面就叫他哥。”
小忆还以为他是在吃自已叫别人哥的醋,忙解释道:“我那是表示尊重,毕竟我只是个助理嘛,而且我带上名字了的。再说……”
许莫竹示意他说下去。
“我也有个赛车手的梦。”小忆低着头抠水瓶上的包装纸,“你别告诉我妈啊,她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许莫竹嘴角一抽。毕竟他深知小忆玩个3D飞车游戏都害怕,真的赛车……估计只是做做梦而已。
话题一开,小忆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哥我跟你说,他真的很厉害,国内外各种大赛都参加过,奖杯也拿了不少。不过四年前,他在国外一场非场地赛上受了伤,之后就慢慢退出赛场了。”
许莫竹心头倏地一紧,“受伤?”
小忆:“是啊,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那场比赛没公开,我也是知道梁邃哥是赛车手后,才从我一位做相关工作的朋友那得知的,不过能让他退役的伤,应该挺严重的吧。”
许莫竹猛地站起身,脚步有些匆忙地往外走。
全然没理会小忆在身后的叫喊。
可来到贴着梁邃名字的休息室门口,许莫竹却又顿住了。
要说什么,问你的伤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还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受的伤?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已?
可他又是以什么身份问出这些?
刚碰到门把上的手又慢慢收了回来。他垂眸犹豫着是不是要转头回去,却听到梁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我不需要,滚!”紧接着是玻璃落地碎裂的声音。休息室隔音很差,甚至在门外都能听到梁邃“嘶”了一声。
许莫竹心下一紧,再也顾不上其他,猛地推开面前的门,“梁邃!”
梁邃被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用脚踢开碎玻璃的动作也随之一滞。
他抬头看向来人时,还没来得及将烦躁的情绪压下,眼神里还带着半分狠戾。
发现来人是许莫竹后,眼神又瞬间变得温和,“学长?你怎么来了?”
许莫竹绕开玻璃渣把他拉到座椅边,强硬地按着他坐下,沉声道:“脚抬起来。”
梁邃被他这一通动作弄得有点懵,乖乖把双脚往前抬了起来。
许莫竹确认他的脚底没粘上玻璃,才缓缓松了口气。
随后又抬眼看着他训道:“你傻吗?把脚伸过去干嘛?”鞋底那么薄,万一伤到脚了怎么办。
“手受伤了?”他站起身又问。
梁邃还是不太明白现在的情况,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许莫竹没得到回应,怕他真受了伤,连忙抓起他的手将正反面都检查了一番。还好,没有伤口。
又看到衣袖上湿了一片,怕他是被烫到了,立即要挽起他的袖子查看。
反应过来的梁邃缩了缩手,笑道:“我没事,真的,水是凉的,不信你摸。”
说着握住许莫竹的手,带着他抚上自已的袖子。
许莫竹也顾不上多想,又沿着颜色较深的地方摸了摸,感受到一片湿凉后蓦然回过神。
他飞快收回手,却被梁邃牢牢握住,“学长很担心我?”
“我……”许莫竹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认出这是一个高奢品牌,随口胡诌道:“这个品牌的衣服我很喜欢,我怕它被你折腾坏了。”
梁邃意味深长道:“怎么会呢,学长被我折腾了那么多次不也没坏吗?”
两人说话一个比一个没逻辑。
“你!”许莫竹耳根霎时泛上一层薄红。
他合眼深吸一口气,又警告式地开口:“松手。”
梁邃没想惹他生气,主动解释道:“我刚才只是不小心把水杯打翻了,化妆师马上就要来了,我怕他们不小心踩到所以才想着先用脚把碎渣子拨开,再去找个扫帚来清理。”
许莫竹:“那你‘嘶’什么?”
梁邃低下头,“觉得我太笨,很烦。”
许莫竹语气放软了些:“哦,的确。”
现在正值秋季降温,C市的温度只有十几度,梁邃手上凉意刺骨,他试图把手挣开。
因为他能清晰感受到梁邃手指的位置,他怕再握下去,梁邃就能触到自已快速跳动的脉搏。
梁邃眉头一紧,手上突然一抽。
许莫竹成功挣脱,看到他的反应又蹙眉问道:“手怎么了?”
见人不语,许莫竹又想抓过他的手查看情况,却被人抢先一步揽入怀中。
梁邃声音低落,“学长又要离开我了吗?”
当初分手的时候,梁邃也是这样牢牢握住他。当时的许莫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他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现在的许莫竹无声苦笑,“离开你?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走不走需要你同意?”
梁邃胸膛剧烈起伏,却还是一言不发。
许莫竹这次轻易就能推开他,嗤笑一声,“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到底是想抓紧还是想放手。”
说完,不等对方有任何回应,就加快步伐离开了这里。
梁邃眼神深邃,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卸了力的右手垂在身侧,止不住地发颤。
他呼吸沉重,牙关咬紧,用左手拿起桌上的手机解锁拨通某个号码,声音有些发虚,“周哥,能麻烦你来录制现场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