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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阿竹,可怜可怜我吧

司机在自家小区楼层停下,小忆还是没能在他哥嘴里得到答案。

许莫竹则自已带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梁邃回了家。

一路上梁邃都紧紧攥着许莫竹的衣摆,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他突然后悔把自已关在门外。

许莫竹在玄关处换鞋时,梁邃也跟着他把鞋脱了。

看到梁邃只穿着一双袜子踩在瓷砖上,许莫竹又从鞋柜里翻出一双给小忆用的拖鞋甩在他面前,说了句抬脚走进客厅。

梁邃勾唇,默默穿上拖鞋,轻手帮他把门关上,跟了过去。

许莫竹从储物柜上把家用医药箱拿过来,坐在沙发上打开,在里面找着什么。

梁邃心下一紧,“学长,你受伤了?”

许莫竹却平静道:“把袜子脱了。”

梁邃有点懵,“啊?”

许莫竹皱眉看向他,“听不懂?”

梁邃摇头又点头,连忙照做。他这才发现自已左脚踝上方有一小片殷红,火辣辣的疼痛感也随之而来。

他面无表情地将有些与伤处粘连的袜子扯下来,却发现伤口没入裤腿,不知尽头。

许莫竹沉声道:“把裤子撩起来。”

细长的伤口自脚踝处径直向上,直到小腿中部。

中间部分伤口比较深,其两侧向外各有两三厘米被擦破了皮,露出粉色的血肉。

许莫竹眉头皱得更深,“这么长的伤口你自已没注意到吗?”

当时他上下打量检查的时候,应该是被那件长衫盖住了。休息室里的灯光很暗,很难发觉,后来换了自已的衣服更是半点痕迹都看不到。

梁邃摇摇头,“刚开始只是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有点疼,但是学长来了,就感觉不到疼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许莫竹拿出碘伏、棉签递给他,“你自已处理。”

梁邃坐在沙发上身体蜷缩,“我不会。”

是了,以前的他虽也受过不少小伤,但都是许莫竹帮他处理的,全程都一直盯着许莫竹看,估计也没学到半点。

不过,消个毒而已,再不济直接泼上去都行,又不是断手断脚,有什么不会的。但许莫竹不想跟他掰扯,因为梁邃一定会找别的借口。于是许莫竹只好自已打开碘伏、棉签,动作轻柔地给他的伤口消毒。

许莫竹并不怀疑梁邃是不是想用这种办法来博得他的同情,只是当时梁邃在黑暗中的表现实在反常。

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个月就已经同居了,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将近三年,梁邃若是怕黑,许莫竹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些年梁邃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真的只受了轻伤,又怎么会在赛场上销声匿迹?

他手上动作不停,但他的脸一向藏不住情绪。

梁邃安慰道:“学长,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过两天就愈合了。”

许莫竹:“你不如跟你自已说安分点。”

梁邃:“我很安分的,这次是意外。”

许莫竹:“那一声不响回国,突然又出现在我身边也是意外?”

梁邃无辜道:“可我三年半前就回国了,综艺也是他们先找上我的……”

许莫竹讶异,“三年半前?你不是要出国定居?”

“谁说的,我英语多烂你是知道的,我只是去参加几场比赛而已。”梁邃把自已掩饰得很好。

突然他眼眸一亮,嘴角忍不住上扬,“欸,学长怎么知道我出国了,还说我要定居?”

“有人非要告诉我的。”许莫竹给他上好最后一点药,又拿起纱布,思考着要不要把伤口包起来。

梁邃半开玩笑道:“谁啊,还给你传递错误信息,是不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倒是给自已挺大脸。”许莫竹觉得应该只是阴差阳错产生的误会。

当时赵岂或许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分手的事,就算知道也没必要这么说,很容易在梁邃回国后被抓包。

作为公司小老板,赵岂对他是还不错,但在校时间他们除了一起上课之外交集并不多,赵岂也对他展现过有什么别的想法。

许莫竹最后还是决定不包了,毕竟血流得不算多,创面也没有很深。他收起药箱,对梁邃道:“好了,你回去吧。”

这句话似乎碰到了梁邃的某个开关,低着头咬牙道:“你要赶我走?”

许莫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不然呢?你还想赖在这不走了?”

梁邃:“你的助理平时也会住这?”

许莫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跳跃到这个话题,但还是淡声回答:“偶尔。”

梁邃:“其他朋友呢?”

许莫竹:“很少。”

梁邃:“那公司的小赵总也会来你家吗?”

许莫竹蹙眉,“你想说什么?”

梁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一个老板,来我家干什么?”许莫竹其实不喜欢别人来他家里,因为他有轻微的洁癖,也不喜欢太过热闹的氛围。

这个房子是前两年买的,目前除了小忆和妈妈外,只有梁邃来过。

梁邃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便往后躺倒在沙发上,耍赖似的道:“腿疼,走不了,如果学长愿意背我或抱我走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我还可以用拖的。”许莫竹撸起袖子准备动手。

梁邃往里缩了缩,“不行,拖着会受伤,影响拍摄就不好了。”

许莫竹:“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吗?”

“我说过,对象是你,我就很喜欢。”

梁邃眨巴着眼睛看他,“你不信我?”

许莫竹:“我信与不信会改变你的感觉?”而且是你曾经的表现让我没法信。

梁邃:“不会,所以我想住在这。”

许莫竹:“……”

“叮咚”,手机响起,两人都收到了剧组的消息。

明天早上七点恢复拍摄。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梁邃声音放软,“我已经两天没睡觉了,阿竹可怜可怜我吧。”

将药箱放回原处的许莫竹,手上一顿,一时间各个语气的“阿竹”在脑中盘旋萦绕。而这每一个声音都出自梁邃之口。

以前在一起时,一般情况下梁邃都会叫他学长,只有在哄他、闹他、跟他撒娇时才会用这个称呼。

现在的声音又有点不一样,似乎比以前更成熟,经历的事情也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