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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药可以停了

沈砚算好了时间出发,在路上晃晃悠悠,一直挨到了天黑才到长安,回皇宫复命前,特地将脸上擦了一脸灰,整的一脸狼狈。

现在整个人看着就跟从非洲逃难回来的难民一样,眼窝深陷,皮肤蜡黄,头发乱蓬蓬的,看着就跟营养不良,长期没吃饱饭似的。

往日里英姿飒爽,丰神俊朗的人此刻瞧着倒像是田里劳作的农民一样。

太监过来通报的时候,永元帝正沉醉在芷萝宫的温柔乡里。

近段时间因为这些糟心事,搅得他日夜心神不宁,夜里总是睡不了一个囫囵觉,也只有到了静嫔这里,他这颗心才能暂时寻得一个安宁之处。

这才刚入冬,屋内因为提早烧上了地龙,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暖意。

旁边的香炉中也不知燃的什么香,炊烟袅袅的,让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芳香,令人心神俱安。

床榻上,一侧帐幔勾起,可以清楚的看到皇帝躺在床榻上,脑袋枕在静嫔的腿上,由着她给他揉捏按摩。

“陛下,可舒服?”

身后的人动作轻缓,声音也是柔柔的,听着就犹如山涧的潺潺流水一般,清脆叮铃。

永元帝闭着眼睛,舒服得直哼哼。

他点了点头,手随意搭在她的纤腰上细细着,慵懒答道:“舒服,爱妃的手艺越发精进了,朕只觉得自已现在越来越离不了你。”

以往年轻的时候,他精力旺盛,于床榻之事上更喜欢那种花样百出,搔首弄姿的妖娆妩媚女子。

现在上了年纪,方知道像静嫔这样温柔似水,恬淡如菊的女子也别有一番滋味。

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也得吃一下那些清淡小菜,调一调胃口,如此方能长久。

静嫔听闻此话,唇角微勾,目光不经意扫过一旁的香炉,面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淡淡道:“能为陛下解忧,乃是臣妾之幸。”

最近一段时间,他被那些糟心事搅得脑瓜子痛,现在看着两个儿子就心烦,连带着也不想去皇后和越贵妃那里,省的她们话里话外透着精明算计,想要从他的话中探听圣意。

所以他为了躲清净,这些日子都宿在静嫔这里,这个女人无欲无求,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总想从自已身上得到什么,偶尔自已遇到一些想不通的事,经她一提醒倒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陛下,沈世子圆满完成任务,带着人从陵江安全返回了,正在御书房里等着向您复命。”万良喜笑颜开从外面进来禀告道。

这段时间皇帝因为这些事时常动怒,他们这些下人也跟着遭殃,好不容易传来了喜讯,自然希望皇帝赶紧知道。

他老人家一高兴,大家的日子都能跟着好。

皇帝一听说沈砚安然无恙回来了,高兴得直接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喜不自胜,忙问道:“可是那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之前因为那两个逆子惹下的烂摊子,他这两个月来愣是受尽了天下人的指责,养不教父之过,他虽然不是罪魁祸首,可是也有教导失职之责。

“奴才不知,可是看世子的样子,应该是差不离。”

“恭喜陛下。”

静嫔从床榻上起来,弯腰向皇帝致谢,脸上虽然挂着浅浅的笑,可是也能看出来她是真心为他高兴。

皇帝伸手将人扶起来,宽厚的大掌贴在她的杨柳细腰上,凑在她耳边温声说道:“爱妃有心了,朕还有要事要跟沈世子商谈,今夜就不过来了,你早点歇息。”

说罢,将她的纤纤素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万良离开了。

“臣妾恭送陛下!”

等皇帝走远,静嫔脸上立马就恢复了清冷模样,眼里满是嫌恶,掏出手帕来将他刚才亲吻过的地方狠狠地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因为力气太大,皮肤上很快就落下了一片红痕。

素心送走了皇帝,进来就去将香炉里的香灭了。

然后看到这副景象,眼里满是心疼,忙过来从她的手中将手帕抢了过来,“娘娘,您可不要这样作践自已,奴婢去打水来帮你清洗。”

“不用了,再怎么洗,都是脏的。”静嫔说完,就软软摊在一旁的玫瑰椅子上,面上尽是颓废萎靡之色,跟刚才的样子截然不同。

素心端了水来,拧了帕子,将她的手细细擦了一遍,见她神色哀戚,又劝慰道:“娘娘,您何苦这样?听闻侯爷和夫人感情很好。”

“我知道。”

侯爷那样的人也只有像夫人那么磊落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她从来都不敢肖想。

良久,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又满是无奈的说道:“从今往后,将药停了吧!”

他对她的恩情,她一直都牢牢记在心里,既然注定了不能以身相许,那么她就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让他们的儿子日后可以位极人臣,让人再也轻易动不了他们侯府。

一连几日应付永元帝,在他面前强颜欢笑,静嫔只觉得自已好累,刚躺在榻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恍惚间,她梦到自已回到入宫前的日子......

她爹安元正当年还在下面的县里当县令的时候就已经娶了她娘,她那时候也是府里唯一的嫡女,日子过得也是体面舒适。

可是后来她爹为了能够调到长安来,就傍上了朝中某大臣的女儿,因为他本来就长得一表人才,再加上他一张嘴油嘴滑舌,所以就将人家迷得团团转,还非他不嫁。

安元正为了自已能够青云直上,就对她娘软语相哄,说等他在长安站稳了脚跟,再将她们母女接过去。

谁知道这一等竟然等了八年。

那个人在长安不但娶了大臣的女儿王氏,更是将她奉为当家主母,后来她们母女自已找了过来,为了平息那个女人的怒火,她爹居然将她的母亲给当成妾室对待。

平日里那个女人就仗着自已的娘家对他有恩,在府里甚是嚣张跋扈,如今对她们母女更是随意打骂,她们在府里的日子生不如死。

在她及笄后,因容貌一度出众,引得王氏邪念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