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也不知是谁突然大叫了一声,“鱼汤有毒。”
其他人也都跟着立马反应了过来,脸上顿时惊惧交加。
穆灵儿气势汹汹走过来,只见那只野猫挺着肚皮四脚朝天躺在那里,气息奄奄,一副死翘翘的模样。
顿时她只觉得怒火中烧,二话不说,抄起旁边的椅子就往旁边一脸懵逼的人头上砸过去,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姓潘的,原本还以为你是迷途知返,改过自新了,原来是狗改不了吃屎,居然想把我大姐姐和肚子里的孩子给毒死,今天不把你打的亲娘都不认识,姑奶奶我就不姓穆了。”
潘兴礼不过就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被打的没办法,最后只得抱着头,躲在桌子脚下,连连求饶,慌不择言:“蓁儿,我错了,我也是受人蛊惑,这才做了错事。”
他昨日酒精上头,听了那个宋兄的‘建议’,这才生了毒心思。
沈砚以前经常跟着长安城里的那些公子哥混,对于后宅里的那些乌糟事更是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所以他这才想出了这一招。
加上那个姓潘的又是个急功近利的,用重利加以诱之,果然鱼儿就上钩了。
穆怀稷见那个混账被打的动弹不得,怕再打下去闹出了人命,这才让人把她拦下来了。
穆蓁儿被吓得脸色发白,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她久久才回过神来。
要不是这只野猫,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今日就要小命不保,而且杀人凶手还是她的枕边人。
想想就觉得后怕不已,只觉得后背发凉,冷意更是从脚底泛至指尖。
出了这么大的事,穆家的人都气愤不已,尤其是穆老爷子气的胡子都竖起来了,他还声称必须要把这个人送去官府,让他血债血偿。
穆怀稷见那个表弟今日用早膳的时候没出来,现在见宋淼淼坐在那里看着发生的事,脸上半点意外都没有,这才明白过来,这事十有八九是他们俩给人下的套。
“祖父,祖母,对付这种人,让孙儿来代劳就好,省的脏了您的眼,您放心,此事我定会妥善解决。”
说完,他就让身边的随从把人给拉下去了。
生怕再问下去,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等到大家各自回房的时候,穆灵儿又跟个牛皮糖一样黏上来了,“大哥,干嘛不听祖父的,直接把人送到官府去啊?这种人就应该让他自食恶果,把牢底坐穿,省的他再出来祸害人。”
“你想知道?”
穆灵儿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头,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去把你砚表哥叫过来。”
沈砚是真没想到计划进行得这么顺利,原本以为他好歹还会磨蹭个几天,进行一下思想斗争,好好想一想的,谁知道这人一肚子坏水,立马就咬钩了。
不仅毒还是个没脑子的。
沈砚过去的时候,就见潘兴礼鼻青脸肿的缩在角落里,嘴里还在不停地求饶,裤子前面还是湿的。
他只觉得倒没胃口,没想到这人这么窝囊。
穆怀稷见沈砚过来的时候,满脸得意,就知道自已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看着对面的人,挑眉笑道:“既然是你请君入的瓮,那接下来的事还是你来处理比较好?”
沈砚点了点头,他捂着鼻子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那人,“听说你是举人出身,怎么长的人模狗样的,干出的事连畜生都不如。”
潘兴礼此时还吓得瑟瑟发抖,压根没注意到这个人的声音,他抖着身子哆哆嗦嗦说道:“好汉,你听我说,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之前听那人说这药是无色无味的,只会让人昏睡,哪里知道他是骗我的,我真没想毒死她们母女的,不信,你们可以派人去酒楼找那人过来对峙,他姓宋,跟你们家三爷还是莫逆之交。”
穆灵儿直接一棍子扔过去,大声呵斥道:“你个杀千刀的,都这时候了,还想胡乱攀咬人,我爹的朋友他不来府里拜访,去找你干嘛,你还真以为自已脸大。”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不少人在场,你可以去找他们问的。”
“就算你说的对,那你不还是给我大姐姐偷偷下药,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让她中那种慢性毒药,到时候死的神不知鬼不觉,你这心思可真够恶毒的,姑奶奶我真是小瞧你了,正好我后院里养了一只狼,它好久没吃肉了,今日就便宜你了,去当它的大餐吧。”
潘兴礼一听说自已要被去喂狼,直接吓得匍匐在地,连连磕头认错,表示认他们处置,只求留他一条命。
沈砚出声道:“想要活命也可以。”说着就见他从怀里拿出了了两张白纸,让他签字画押。
那人现在已经被吓破了胆,自然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这张纸上已经把你的罪行全部写下来了,且你已经签字画押了,如今白纸黑字,证据确凿,由不得你抵赖,我们大人有大量,看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也不想赶尽杀绝,所以只要你立马带着自已的东西滚出凉州,日后不再踏进这里一步,我们就不把此事上报给官府,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后悔来这世上一遭。”
“好,好,只要你们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好。”
穆怀稷觉得这样处理也妥当,反正只要将他和大妹的关系彻底斩断,就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其它的事也没必要做的太绝。
当天夜里,他们就派了几个人将潘母也绑了,将他们母子俩装上马车,一起送走了。
等出了凉州,那些人就折回来了。
马车上,潘兴礼冷静下来后,越想越不对劲。
潘母见儿子满脸是血神神叨叨的样子,还以为他是被吓傻了,忙拉着人的手鬼哭狼嚎道:“儿啊,娘可就只剩下你了,你可别吓唬我。”
潘兴礼将他的手一甩,咬牙切齿道:“真是可恶,这次竟然着了他们的道。”
他现在猛然醒悟过来,若是他们真有办法致自已于死地,他们肯定会直接将自已送去官府,哪里像这样只是私底下将人给打发走,而且他现在回想,刚才那个跟他说话的人的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听过。
对了,那人不就是昨日的那个宋兄吗。
他愤恨地一拳捶在马车上,将今日之耻牢牢记在心里,有朝一日他定会回来报仇雪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