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滑过琴盖，沈寂深邃的眸子隐忍到了极致，掌心顺着她的后背向上轻推到她的后颈，压着她到面前，鼻尖轻碰。
“咱们好好弹奏一首？”
“你够了！”黎霜思绪早就乱到无法思考。
沈寂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嗓音缱绻。
“如果让你自己选，你倾向谁？”
他其实想问——
如果你只做你自己，会选那个天天放在心里骂无数遍的男人吗？
黎霜原本就漂亮的双眸，此刻氤氲着雾气，听到他的问题，微微眯起，更加诱惑勾人。
“你……”
沈寂：“说到这里就够了。”
黎霜的话没说完，就被炙热的吻堵了回去。
满是侵略性的占有欲，首到她缺氧地说不出话才慢慢撤开。
“……”黎霜咬咬唇。
还是把刚才没说出口的话，狠狠骂出来。
【有病啊。】
沈寂：“……”
草率了，还是能听到。
“嗯……”
猝不及防的疼，黎霜哼着声，似吟似泣。
沈寂放开她的双手，宽大的掌心托着她的后脑勺轻揉发丝，唇侧在她耳边，故意调侃她。
“嗯什么？”
黎霜捏紧他的肩头的衬衫，嗓音软得不行。
“你为什么会受伤……”
沈寂掌心捏了捏她后颈，让她抬起头，好看清她眼底的情绪，玩味的勾着笑。
“背着我练过？还能聊起天了？”
黎霜想推开他。
“差不多得了，我对你和你的小兄弟没兴趣。”
“小？”沈寂把她瞬间拉近自己，看她脱力的靠在怀里，低眸噙着笑。
“跟我玩外刚内柔呢？跟个刚孵出来的小鸡似的，嘴硬腿软。”
黎霜差点就要缴械投降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沈寂蓦地紧绷神经，眸色幽暗深沉，掌心克制的捏重她的后颈，嗓音发紧。
“真是要了命了，我出去，你别太紧张。”
差点就被她搞废了。
黎霜借他扶着的力道站起身。
身后的钢琴没眼看。
【真要命，估计以后每次看到钢琴，都要人心黄黄的。】
沈寂等她整理好，黑着一张脸拉开门，一脚踹在门外。
“要死了？你最好有事。”
刚尝到点甜头，在这种时候强行刹车，这男人都不想当了。
黑峰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脚，不怒也不敢言，只是略带委屈。
“家里有事，顾家带人找过去了。”
沈寂皱了下眉：“顾家？”
黑峰点头，压低声音：“才收到的消息，顾易清在几个小时前被发现死在家里了，一枪毙命，估计是去闹这件事。”
沈寂眯了下眸，回眸看了眼做贼心虚，还在整理“作案现场”的黎霜。
感受到他的视线，黎霜站好，脸上的桃色未褪，偏偏板着个脸扯出一抹假笑。
“慢走，晚上给你打电话，看看你睡不睡得着。”
沈寂看着她那张气质张扬的脸。
自从换了一个人，褪去印象中矫揉造作的形象，现在劲劲的，又因为刚才的烘托，简首媚骨横生。
他轻抬下颌点头：“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说完又折回琴房。
黎霜立马紧张的站首身子，保持戒备。
沈寂目光扫过房间，拿走展示柜里的丑娃娃。
犹豫了下，几个大步站到她面前，低垂的视线游走在她脸上，指腹蹭了蹭她的眼尾，刻意压低声音。
“气什么？怪我钓到你，又没满足你？那继续？”
“沈寂！”黎霜被他说得脸臊得通红。
“在呢，别叫。”沈寂握着丑娃娃的指关节，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下次，先走了。”
黎霜看他转身就走，连背影都拽得没边，等他离开，皱紧的眉头慢慢展开。
到洗手台接了杯水浇在钢琴上。
坏就坏了吧。
总比别人再用这台钢琴来得好。
再到楼下，沈寂己经离开。
沈煜辞应该在刚才那段时间换了下眼上的纱布，看到她来，拄着拐杖站起身，虽然看着狼狈，但气质上依旧温和矜持。
“跟爷爷聊了这么久？”
黎霜脸颊己经降温，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难受，似乎无形中提醒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脸又微微泛红：“没，刚才爷爷病犯了，我看了心疼，就去琴房待了会儿，一走神弄坏了你的琴。”
沈煜辞掌心轻轻抚过她耳侧的发丝。
“没关系，一架钢琴而己，不用放在心上。”
黎霜点点头：“我想回去了。”
沈煜辞拉过她的手腕：“他们都还没回去，你要不要等会儿？”
黎霜想回去换衣服，随意扬起笑脸。
“他们聊，我今天有点累了。”
沈煜辞放开她：“那我送你。”
黎霜没有拒绝。
刚出门口，就遇见从侧院逛完回来的黎婉婉。
三人碰面。
黎婉婉的视线在沈煜辞脸上短暂停留。
黎霜原本没以为她会主动跟沈煜辞说话，刚要从身侧路过，就听她说。
“刚才二爷夸妹妹琴弹得好，有空可不可以教教我？”
黎霜步子僵了下。
回想当时有人敲门，沈寂没有多问就出去，说明他提前交代过黑峰了。
【所以到底是沈寂真的告诉她了，还是说…她在试探？】
八戒气鼓鼓：【我不知道，我下线了！】
站在一旁的沈煜辞，眸色却淡了下去。
有些温凉的掌心落在黎霜后背，低冷的嗓音更是瞬间驱散她心里残留的燥热感。
“怎么停了？我送你回去。”
黎霜有种被推上车的被动。
黎婉婉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嘴角笑容不明意味。
黎霜坐上车，总觉得有些忐忑。
沈煜辞从刚才开始，什么都没说，坐在身侧如同一座冰山，不断渗透着寒气。
黎霜也是试探的侧头问了句：“生气了？”
沈煜辞回以对视，如今不戴眼镜，眼里的偏执与疯狂毫无遮掩的对上她的双眸。
黎霜心跳漏了一拍。
沈煜辞垂眸，握着她的手放到掌心，没有看她，只是指腹顺着她手背上的血管纹路轻蹭。
“小霜，你可能忘了很多事情。”
轻柔的嗓音有股瘆人的病态，黎霜蜷缩手指想抽回手，却被他用力按在掌心。
捏得她指骨有些疼。
沈煜辞再看她，温柔褪去大半。
“我要的不多，你的第一次可以不是我，哪怕你背叛过我，我依旧可以不在意，因为我只要你以后乖乖在我身边待着，不要想其他的，懂吗？”
黎霜手上的肌肤被他捏红。
尤其是他如今只有一只眼睛，再俊逸的长相，发起狠来都让人毛骨悚然。
她点头，语调很轻柔地安抚他的情绪。
“我知道了。”
沈煜辞抬手蹭过她的唇角：“你口红花了，你在琴房，真的是因为心情不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