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军区大院沸腾了,许多人打开信箱拿早报,便看了一张接吻的艳照。
虽然这艳照的程度,远比不上陆家婚礼上那一幕。但沈渡舟是团长,沈家是高干啊,这地位影响力岂能相提并论?
而且江晴鹭嫁进沈家时,还被视为军嫂的楷模,得到了上级的嘉奖,如今不是打大家的脸吗?
几个女人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没想到江晴鹭是这种人,既然守不住寂寞,为什么要嫁给沈团长?沈团长身受重伤,已经够可怜了,她还要背叛他,给他戴一顶绿帽。”
“就是啊,又没有人逼她嫁,那天是她自已带着嫁妆,厚着脸皮走进沈家,说要嫁给沈团长的。当时还以为她高风亮节,超凡脱俗,原来不过是贪图沈家的钱财地位。”
“唉,其实也是可以理解吧,沈团长又不能人道了,她那么年轻漂亮,哪能守活寡一辈子?现在是新时代,不提倡贞洁烈妇了。”
“可是她是军嫂,这不是给咱们大院丢脸吗?还有那个男人,真是胆大包天,敢破坏军婚,我猜这回,沈家一定会将她赶出门,甚至会将他们告上军事法庭。”
苏桃桃听到这番话,暗暗得意,但愿如此吧。
之前大家怎么骂她的,现在要全骂到江晴鹭身上去,最后还要叫她滚出大院。
江晴鹭浑然不知情,还绕着林荫道在跑步,可发现身边路过的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
正困惑时,潘大姐拿着照片走过来,“小鹭,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个男人约会,举止还这么亲昵?”
江晴鹭拿过照片一看,惊呆了,这不是昨天与她吃饭的那位先生吗?可是他始终彬彬有礼,隔桌而坐,什么时候吻她了?
江晴鹭再仔细观察,发现脸是他们的,可背景与衣服有差别,显然照片被人改动过。
江晴鹭明白被人陷害了,这个人非常阴险狡诈,想让她身败名裂,家庭破散。
她顿感全身虚脱,艰难解释道,“潘大姐,你要相信我,我跟这位先生清清白白,就是吃一顿饭而已,这照片是被人改过的。”
潘大姐讷讷地说,“可是脸是你们没错,这个男人的目光,看起来很爱你啊。”
江晴鹭,“……”
这是什么鬼?我跟他才见两次面,他又知道我结婚了,年龄也相差这么大,他会爱上我吗?
潘大姐叹口气,“我是相信你的,你也不用管这些流言,你主要要安抚好沈团长。”
江晴鹭回到家,看到垃圾桶内有一张撕碎的照片,沈渡舟面色清冷的地坐在那里。
他为了怕长辈们伤心,看到照片就撕毁了,但他们显然都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
林清婉看到她进来,就训斥起来,“小鹭,你怎么能私下跟一个男人约会,还让人拍到那种照片?那个男人是谁,你到底跟他什么关系?”
江晴鹭还是第一次看到妈妈发怒,毕竟沈家人对她们这么好,还将她接到家中来住,如果女儿真的出轨了,这叫她情以何堪?
沈氏夫妇也一脸阴云坐在那里,人要脸,树要皮,他们真的不想被人指指点点。
江晴鹭感到很愧疚,“爸,妈,对不起,是我给你们造成了困扰。不过我跟那位先生,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谁,因为我救过他的宠物狗,他就请我吃顿饭感谢一下而已,这张照片是被人恶意篡改嫁接的。”
林清婉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敢跟他出去,就不怕他是骗子?你这样傻,不是被人陷害,也会被人卖了。”
江晴鹭大声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正人君子,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也没什么好解释了!”
江晴鹭又做好了退还存款,提包走人的打算。
突然,沈渡舟说了一句,“我相信你,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要提了。”
江晴鹭感到他的言不由衷,或许他真是怕自已走了,找不到老婆了。或许是可怜她们孤儿寡母,无处可去。
总之,他的心中一定有根刺的。
最后沈嘉树说,“既然渡舟相信,咱们都不要说了,外面那些流言,终有一天会不攻自破的。”
于是这件事就翻篇了,但她感觉到了沈渡舟的变化,他不再让自已推轮椅,待在房间不出来了,将窗帘拉得严严的,又回到她刚来时的样子。
晚上,他也不让自已洗澡了,自已坐着轮椅去浴室洗,结果弄得满浴室是水,身体也没洗干净,还撞在了洗脸台上,脸上磕青了一块。
到了床上,也离她远远的,睡衣睡裤穿得整整齐齐,好像提防她偷袭一样。
江晴鹭觉得很难受,这样不言不语的冷暴力,还不如直接打她一顿。
过了两天,沈家人全出去后,她坐在客厅发呆,忽然电话又响了。
她心惊胆战地接起来,听到那个声音后,默默挂掉了。
孟熙川见电话被掐断,有些错愕,明明她那天离开时,满脸愉悦。
他失神了一会,叫过助理,“小冯,你去军区大院打听一下,看江小姐出了什么事。”
然后,他写了介绍信,盖上自已的印章。
他是归国的爱国华侨,高层引进来的投资商,拥有红色特权,在星城任何地方都可以畅通无阻,包括政府大楼与军区大院。
冯助理拿着介绍信进入军区,很快从各方渠道了解到了信息,回来汇报了。
“先生,有人拍到你与江小姐共餐的照片,经过恶意嫁接后在大院内肆意传播,造谣你跟江小姐关系暧昧。如今,江小姐根本不敢出门,与家人的关系也很紧张。”
孟熙川看看那张照片惊呆了,他对江晴鹭只有欣赏,只将她当成记忆中的故人,没想到自已无意识的眼神,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风雨。
他拧紧眉,“这照片是谁拍的?”
冯助理说,“我打听过,江小姐与陆家有宿仇,这件事肯定跟陆家人有关。这陆家承包了军区的养猪场,在星城的商人中也有一席之地。”
孟熙川点头,“我知道了。”
虽然他语气平缓,但镜片后的眼眸中,透露出锐利的精芒。
他拿起一张请帖,“将这张帖子送到沈家,邀请江小姐与她先生一起来参加明晚的宴会,我要当面解释这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