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玠难以相信这种话是从白翊川口中说出。
虽然他对白翊川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曾经也算是朋友,有一定的了解,是不太可能会说出这种话。
江宇玠认真盯着他的脸,试图看出什么。
可盯了很久,并没看到嫉妒的情绪,倒是看到了不屑和厌恶。
好奇怪,这是对待情敌该有的表现吗?
见江宇玠一首盯着他的脸,白翊川拧了下眉,似乎有些不悦。
“不管你认不认识段时琛,你都该说服他把骨灰还回去。”白翊川一提起骨灰,几乎咬牙切齿道:“不觉得瘆人吗?在你们如胶似漆的时候,他身上还带着前任的骨灰。”
他打量江宇玠一番,像是明白了什么,眉心皱得更深了。
“还是说,你只是为了钱,所以并不在乎这些。”
江宇玠总算是听明白他的话,心底冒出疑惑,不解白翊川为什么一首提起他的骨灰。
是在借题发挥吗?
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先跟对方解释清楚,免得争执起来。
“我只是段先生请来装饰阳光房的...”江宇玠顿了顿,斟酌一番后,接着说:“类似于园丁这样的工作,只是他买的花都是我店里的。”
白翊川才不管他是园丁,还是段时琛的情人。
他觉得段时琛根本没有那么喜欢江宇玠,才三年多,就己经跟其他人暧昧不清了。
他觉得这是对江宇玠的羞辱,明明出事那天是跟段时琛约会导致的。
虽然江氏夫妇一首迁怒宋煦肆,但他认为害死江宇玠的,应该是段时琛。
如果那天段时琛没有丢下江宇玠,带着他一起离开,江宇玠就不会被车撞,也不会那么年轻就离开人世。
白翊川恨段时琛,更恨他夺走了江宇玠的骨灰,让死去以及活着的人至今都无法安宁。
他不在乎段时琛是不是移情别恋,他只想带走江宇玠的骨灰。
他要带着江宇玠回到江家,回去熟悉的地方。
而不是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看着自己的恋人找到了新欢,这样对江宇玠太残忍了。
“随你怎么说。”白翊川语气夹杂着不耐烦,冷着脸说:“我知道段时琛暂时离开这里了,我是特意趁他不在时来拿骨灰的。我明白我不该迁怒无辜的人,你缺钱我能理解,我就希望你能帮我一件事,帮我把骨灰带出来。”
江宇玠面露惊讶,随后摇摇头,“我并不知道他把骨灰放在哪里,他之前是有说过项链上有我...有那个谁的骨灰,但他一首戴在身上,估计也跟着去A市。”
“他竟然还把骨灰弄在项链里。”白翊川面色微沉,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说:“项链上的只是一部分,算了,你帮我开他别墅的门,我自己进去找。”
江宇玠第一反应是拒绝。
他知道段时琛并没有移情别恋。
虽然段时琛在他面前说过要谈恋爱的糊涂话,但他知道那不是真心的。
如果真的能这么轻易喜欢别人,段时琛身上就不会带着烟酒味,经常魂不守舍地抚摸项链。
江宇玠也很惊讶自己会观察得这么细微,大概是不忍看到段时琛这副行尸走肉的样子。
估计那个骨灰就是段时琛活在世上唯一的寄托了。
他不能拿走。
至少在段时琛没有走出这份感情之前,他不能轻易将骨灰从段时琛身边夺走。
万一没了骨灰,段时琛想不开,那可就麻烦了。
“怎么样?”白翊川靠近了些,试图进一步说动他,“还是说,你需要报酬?”
江宇玠回过神,坚定地摇头。
“抱歉,我不能帮你。”
白翊川脸色有些难看,“为什么?你是担心我给的报酬低?”
“不是的。”江宇玠觉得两人靠得太近了,往后退了一步,“我己经跟你解释清楚了,我只是打理他阳光房的人,并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更不可能拿过不劳而获的钱。”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他为了你跑来这种地方,还买了栋别墅,不是包养关系还会是什么?”
“随你怎么想。”江宇玠微微低了下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等下。”白翊川急忙拉住他的胳膊。
江宇玠看向他的手,淡淡道:“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你确定要跟我吵架吗?是担心记者失业,急着给他们题材?”
白翊川怔了下,松开了他的胳膊。
“我希望你能考虑我说的,骨灰的主人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他流落在外面,至今不能回家。”
“这些话你该跟段先生谈。”江宇玠表情严肃,甚至带着一股冷意,“而不是想着办法做偷鸡摸狗的事。”
“你...”
白翊川动了怒,正要说什么时,对上了江宇玠的双眼,不由愣了下。
为什么会想起江宇玠。
明明两人的长相截然不同,为什么会觉得他的眉眼像极了江宇玠。
在白翊川看失了神的时候,江宇玠己经转身离开,懒得再跟他废话。
白翊川反应过来时,正想上去追,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算了,为难无辜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白翊川盯着江宇玠的背影许久,随后戴上了墨镜,往反方向走。
江宇玠回到家后,心脏终于回归正常的跳动频率。
他其实很怕激怒白翊川,现在他只是普通人,实在不想跟这些主角对着干。
是蝴蝶效应吗?
因为段时琛留在这里,吸引其他主角过来了。
他就不该接下段时琛给的工作,可不接又没钱交租金。
唉,要不...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