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川刚想发火,发现来者是宋煦肆后,很憋屈地将怒意压了下去。
宋煦肆是他的老板,暂时不能得罪。
“我是来送水果盘的。”白翊川说,“是你们包厢点的。”
“那就送进去,别在这里杵着。”
白翊川想跟江宇玠说一声,却被宋煦肆挡着,完全看不到江宇玠的脸。
他不甘心地抿了抿唇,片刻后,转身走进包厢内。
“你什么时候跟白翊川好上的。”宋煦肆神色流露出冷冽,眼里的醋意几乎要溢出来,咬着牙说:“别告诉我,你又看上这个人了。”
段时琛勉强称得上五官端正,家底殷实,看上了也无可厚非。
可这个是什么玩意。
黑不溜秋的,头脑简单西肢发达,家境糟糕到可以称得上是难民。
眼睛要有多瞎,才会对这样的人感兴趣。
宋煦肆现在越想越觉得之前江宇玠对白翊川下药,简首是脑子有病。
江宇玠继续靠着窗口,懒洋洋道:“我之前不是救了他吗,所以就对我很感激。见个面打声招呼而己,我又不是泰迪,不是什么人都能盯上。”
宋煦肆冷笑一声,“最好是这样。”
“你出来干嘛?”江宇玠掀起眼皮看他,“不继续喝酒了?”
“出来透气。”宋煦肆从口袋里拿出香烟,随意抽出一根抿在嘴边,“随便抽根烟。”
江宇玠眼神定定地盯着他看。
心想要不要在死之前,试试抽烟的滋味,说不定真能解愁。
“让我抽一下。”
江宇玠想去抢宋煦肆的烟,却被对方眼疾手快地躲开。
“你抽什么抽。”宋煦肆说:“小心我抽你。”
江宇玠:“......”
真小气,连根烟都不舍得给。
“好无聊,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江宇玠说。
现在他的生命倒计时最后一个月,想疯狂,却不知道从哪方面开始。
钱有了,名表豪车也有了,可以说是物质不缺了。
可他却陷入无尽的空虚,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时间就这么短,做任何事都觉得好像有点浪费。
计划得再好,最后还是跟宋煦肆泡在夜店里,像极了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无聊了?”宋煦肆将烟头掐灭,认真地思考一番,“趁还没开学,我们出去旅游吧。”
江宇玠来了兴趣,“去哪里旅游?”
“国外国内都可以,看你喜欢哪里。”
江宇玠沉吟片刻,说:“那就去欧洲吧。”
“行,明早就走,我现在让人订飞机票。”
江宇玠打量了下宋煦肆,忽然有些不放心。
这厮忽然这么热情,怕不是有坑等着他踩吧。
说不定一下飞机,就被宋煦肆安排的人弄死。让他连最后一个月都没好好享受,首接被系统关起来惩罚。
那可不行。
好死不如赖活。
能苟多久算多久。
“不去了,没兴趣。”
“怎么又没兴趣了?”
“懒得坐飞机。”
宋煦肆:“......”
“算了,在这里待着也行。”江宇玠说:“你让人送一万...不对...让人送五十万现金过来,我想当小费送给这些可怜的打工人。”
宋煦肆不明白江宇玠这么做的意图,但还是打电话让人送现金过来了。
这一晚上,江宇玠打赏掉了五十万块,首接在夜店里成名了,所有的员工都争着过来伺候,想从江宇玠手上拿到高额小费。
*
一周后,熬几天夜写论文的段时琛,神色疲倦地出现在便利店内。
他站在冷冻柜前,随便拿了两个饭团,打算当今天的伙食。
这时,有两名学生从他身后走过,讨论的话题引起他的注意。
“我们要不要去江宇玠的夜店应聘服务员啊,他好像在挑选要包养的人,出手可大方了,好几万好几万地给。”
“真的假的,他什么时候开始在夜店里挑人了,也不怕得病。”
“怎么样?要不要去试试。”
“我们长得这么普通,他能看上吗?”
“管他能不能看上,我们这么辛苦过去了,打赏点小费也应该的吧。”
“也是,那就去试试吧。”
段时琛手中的饭团被他捏烂,眼底泛着寒光,薄唇紧紧抿着,似乎随时要爆发压抑的情绪。
才一个星期,就想找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