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蛋糕你真的不吃?那我不客气了啊。”
程时愿端着蛋糕再次询问。
这间店的蛋糕鹿聆很喜欢,上周还不惜排队一小时,就为了在第一天尝到他们家的新品。今天倒是奇了怪了。
鹿聆坐在书桌前,无意识地啃着手指甲,一脸正经,盯着手机。
程时愿路过她的书桌,好奇看了眼,鹿聆的手机界面停留在谢浔的信息框中。
“……我服了,还真是恋爱中的少女,有情饮水饱哦。”
程时愿笑着揶揄了一句,鹿聆恍若没听见,毫无反应。
“啧啧啧,没救了。”她摇摇头,端着蛋糕走了。
鹿聆盯着手机,她在纠结怎么和谢浔开口说采访的事。
这段时间以来,虽然和谢浔的关系接近了许多,可每次与他相处,好像都是在麻烦他。
送她返校是,醉酒是,就连这次想要采访……也是。
她有些说不出口。
如果……谢浔哥也有什么事情可以麻烦她就好了。
是啊,即便是很小的忙,如果也有她能帮忙的事就好了。
“哎……”鹿聆幽幽叹息,撇了撇嘴,可她不过一平凡大学生,又能有什么事是能帮上谢浔的呢。
少女忽然就沉浸在郁闷的低气压里。
她不明白自已这是怎么了,勇气好像忽然就消失了。
以往的她不会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认定要做的事,即便很难达成也会努力尝试。
可……好像涉及到谢浔,她就会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是患得患失,生怕他觉得麻烦,又怕他因为麻烦就再也不理她了。
“哎鹿鹿,我还真没发现,原来你谈了恋爱是这样的。”
耳边忽然出现程时愿的声音,鹿聆惊了一跳。
程时愿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身边,正弯着腰看着她的手机:“发个信息而已,都能给你纠结那么长时间?”
鹿聆撅了下唇瓣,心想,就是因为不是恋爱关系所以才会畏手畏脚嘛,如果要是和谢浔哥恋爱的话,她早就……
意识到自已的想法,鹿聆顿时怔住,脸颊不自禁有些发热起来。
趁着鹿聆发呆,程时愿伸手点开了表情栏,随手点了一颗爱心发送出去。
“喏,这不就行了,我帮你。别太感谢我啊。”随后拂袖离去。
“……”
-
谢浔刚结束了一个跨国公司的收购会议,看了眼日程表,下午还有两场会,晚上则是要同万林集团的董事用餐。
很忙,但他早已习惯。
叮咚。
是私人手机的信息声。
谢浔的目光淡淡投向办公桌的一边。
最近,这只手机使用的频率好像有些高。
已经隐约猜到是谁,他抓握起手机,按亮屏幕。
【小鹿linlin:(爱心)】
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男人沉冷的目光投在屏幕上,凝视了几秒。
他在试图理解,这个爱心的含义。
不过好在少女很快给了他解答。
叮咚。
【小鹿linlin:谢浔哥,今天身体有好些了吗?有没有好好休息?】
嗯,原来是询问的前缀。
修长的指节弯起,他平静地发送去回复。
【谢浔:嗯,已经好了。】
【小鹿linlin:真的吗?那太好了!嘿嘿,我就说大葱很有用的吧!】
大葱...
谢浔不懂少女的脑回路,为什么会觉得病好了是因为一根大葱的缘故。不过他虽然感到费解但他也没问。
平静的黑眸与往常无异,只是其中似乎夹杂了一丝迁就的意味。
【谢浔:嗯。】
“哇!”鹿聆捧着手机,激动出声,“谢哥的病好了,有戏!咱们的采访有戏了!”
“啊?什么意思?”程时愿凑了过来。
鹿聆笑的得意:“我昨天去给谢浔哥那探病可真探对了。”
于是她自豪地将昨天的事,包括细节都全部告知了程时愿。
程时愿越听越傻眼,听到大葱的部分,张着嘴说不出话了。
谢浔太子爷是这么好脾气的人吗?啊?我去,这他都能忍?
琢磨半晌,她隐隐回过味儿来了。
不是,他那是专属于鹿鹿的“好脾气”吧。
我靠,俩人都这样了,她还跟我说没谈?!
想通后,程时愿狠狠瞪了鹿聆一眼:“你有病啊,喊我过来塞我狗粮。”
什么大葱play,奇葩,现在小情侣玩的真花。
鹿聆没心思和她拌嘴,赶紧组织好语言,向谢浔表达了她的真实意图。
【小鹿linlin:谢浔哥,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你就当我没说就好!】
谢浔冷哼。
也不知道昨天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再也不会麻烦他了。
怎么,金鱼脑袋如今只有半天的记忆了?
然而心情却并没有因此不好,相反,唇边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连他自已都没有意识到。
【谢浔:你说。】
虽然只是在发信息,鹿聆却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随后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击。
【小鹿linlin:是这样的,谢浔哥。我们小组有一个采访的任务需要完成,我们想采访你,你放心我们是很正经的采访,绝不会问你一些隐私的问题,也不会让你感到为难!你如果方便的话,咱们电话采访就行,绝不多占用你的时间!】
信息发送,鹿聆忐忑地捧着手机,像在捧着什么神圣的宝物一般,在宿舍里来回踱步。
程时愿无语地摇了摇头,戴上耳机。
度秒如年。
鹿聆头一回明白了这个成语的意思。
直到聊天框里缓缓出现回复。
【谢浔: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鹿聆懵圈地看着屏幕。yes or no,谢浔哥回答了一个or,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啊……
-
晚上八点,鹿聆被程时愿拉着在宿舍运动。
瑜伽垫上俩人的动作与视频里大相径庭,简直是两模两样,看起来不过是在玩而已。
桌上响起手机铃声。
“鹿鹿电话...”程时愿努力将腿放在身后弯起,声音有些颤抖。
鹿聆也同样面目狰狞,“哦...”她努力掰回自已僵硬的大腿,一瘸一拐走到桌边。
看清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名称,鹿聆怔了一秒,身体的酸痛都仿佛消失,她飞速抓起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喂,谢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