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回了自已的帐篷,带了些糕点悄悄往陵相宜的帐篷走去,到陵相宜帐篷前他停下脚步。
陵相宜帐篷外
“殿下,我是清河聂氏聂明玦的副将孟瑶,就是当初去云深不知处拜礼时跟在聂怀桑身后的那人。”他怕陵相宜不记得他了,努力说出自已是谁想让陵相宜记得他。
陵相宜打开帐篷,微微一愣,当初那个乖巧讨好又小心翼翼的少年都长的这般高大了?
她挂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我记得你,孟瑶。”
她看了看他手里的糕点,指了指:“给我的吗?”
孟瑶胆怯的不敢抬头看她,小声回复着她:“嗯”
“坐在帐篷外跟我一起吃吧?”她笑着带着他坐在帐篷前的石桌石凳上。
“今日是看我心情不好才送糕点给我的吗?”她问他
“不是,是昨日,我想送来,怕殿下不记得我。”他胆小又怯懦的说。
“不会,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都会记得。”
她回忆了一番记忆里的他,在送拜礼时那般小心翼翼,带着讨好,平日里学堂上也尤为安静,不闹也不多事,乖巧得很,记忆里的他好像很胆小很敏感自卑,她知道是他母亲的缘故。
当初都叫他好好活着,活出自已的一条路,都已经跟着聂氏家主了按理说做事也不该如此怯懦才对,怎么如今还是这般,反倒越活越回去了?
孟瑶听见她的话略带惊喜之色,他就知道他没看错人,不会因为他的身世就不待见他,她曾经替他说话她也没忘。
“殿下,你是个很好的人。”他真诚的说
陵相宜有些愣住,很好的人吗?都说她是很好的人,可若是她修炼诡道呢?她并不知道她与蓝忘机说的话早被他听去了,她只是笑着问他“我十岁就杀人了,你还觉得我是个很好的人吗?”
“殿下杀的肯定都是该杀之人。”他笑容讨好的说着
陵相宜看得出他戴着假面呢,他的笑容太假了,或许他自已都不知道吧?
“我刚被父皇封为皇太女时,朝里的人都不认可,现在他们都怕我,可笑吧?嫌弃我是个女子又怕我这个女子。”
“陵国祖制女子不可入朝为官,我偏偏废除了这道祖制,女子产房血腥丈夫及男子不得进入,进入会有血光之灾,多么迂腐的封建迷信,我也废除了,我很厉害吧?”
她在心怀善意的人面前也不会称孤。
她与他谈天说地,孟瑶静静听着,他心疼眼前的女子,她总是一声不吭,她还那般小就受到迫害,被逼着成长,听着她的事迹也给予些回应。
“殿下很厉害。”他温声回应
“聂家的人对你不好吗?当初我叫你活出自已的路,你怎的越活越回去了?如今倒是比当初见你时更加的小心翼翼了,这样可不讨女孩子喜欢。”
他并没回应她聂家的人对他好不好这句话,他却只反问道。
“女子都喜欢什么样的?”
陵相宜脑子慢半拍问道:“你有喜欢的女子啊?”
“让我想想女子喜欢什么样的”
她自顾自的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孟瑶盯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幽深。
陵相宜刹那间转头,孟瑶也快速收敛好情绪和眼神。
“我知道了,女子嘛大概都喜欢坚定不移把所有信任都交给她的人,时刻念着想着,为她做许多许多事,任何时候都站出来帮她护她爱她,我想大多女子都会喜欢这样的人。”
她的眼睛很清澈明亮,笑起来的跟月牙儿一般,语气轻快,温柔无比,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像欢快的小鸟,与刚刚跟金子勋金子轩互怼的殿下丝毫不相干。
他暗下深思着,殿下喜欢那样的人吗?如果那人是他呢?其实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胆小懦弱又讨好卖乖的孩子了,他手段可不差,精心布局活在聂明玦手下,如今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只是他装出来博同情的而已,然而他赌对了。
“那殿下呢?殿下会喜欢你所说的那样的人吗?”他小心谨慎的询问
陵相宜大方的告诉他:“会。”
“殿下会遇到的。”他说着眼里带了一些痴迷,只是一瞬,陵相宜觉得是自已看错了。
怎么可能嘛?他可是杀伐果决的金光瑶啊,可她忘了,在拜礼时只有她站出来帮他,她也忘了薛洋可是个十足十的恶人呢,还是她刚来这个世界时亲口说的。
“孟瑶,好好活着。”她的语气那样坚定有力,鼓励着他让他好好活着。
这时一些金氏子弟路过,看见陵相宜与孟瑶相谈甚欢,他们窃窃私语着。
“那孟瑶的的生母是青楼女子,难怪他惯会用这些法子谄媚讨好殿下”
“什么呀?他生母那样的人说不定他是不是金家的种”
“我瞧着也是,你看金家那几位公子哪个不是气血盎然的男子?”
“你看他那讨好的嘴脸…”
路过几人的话都让他俩听了去,见孟瑶满脸都是隐忍,眼眶也有些泛红。
这让陵相宜烦闷的很,她正想起身去问那几个弟子是不是不嚼舌根会死?孟瑶拉住了她的手,陵相宜转过身来看他,似乎不解。
“殿下曾经说过,不必在意旁人说的话”他委委屈屈的。
狗屁!狗屁不是!她有些质疑了她到底教了他什么?该不该教他?她无奈叹口气。
“你不想我帮你出头吗?”她温柔的问
“孟瑶觉得殿下有这份心就够了。”
他慢慢走到那几名弟子面前温声说道:“什么讨好我不懂,殿下对我笑了,我知道。”
陵相宜看着这个少年,她心里有些波澜,这个少年对她产生了情愫吗?
这时候陵相宜才想起来他是金光善的私生子,今天骂金子勋时忘了把孟瑶撇开了,她略带些歉意。
“我今日骂金子勋那些话你别放心上,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孟瑶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她说了句一门子的亲戚没有教养的东西这句话,她怕因为这句话伤害到他吗?真是个心善的女子呢。
“孟瑶姓孟,并不在意。”他微笑说着,可他真的不在意吗?在意的,他在意他们什么时候死而已。
陵相宜想去拿糕点吃才发现自已的手一直被孟瑶牵着,她不好意思的松开,脸上也带些红晕,她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拉在一起的?给她搞的有些无厘头?
孟瑶看着被她松开的手出神,她的手很软,很香,想一直牵着、不放开,夜里有些黑了,他在暗处用幽暗的眼神盯着她。
“天色不早啦,这几日温晁不知会作什么妖,你也小心些,早些回去吧?”她嘱咐着他
“好,孟瑶谨记,殿下也小心些。”
“殿下好梦。”
(噫惹,相宜,你没看出来他是演的吗?)
“看出来了,怎么了?他愿意跟我演戏我也乐的逗他玩儿呗!有什么的?多说几句好话又不会死。”
(果然还是你,黑心白莲花。)
“屁,我也是真心疼他的好不好?一切源头不是金光善吗?他要报仇应该找金光善,而且在清谈会上金光善看我那眼神恶心死了,他以为我不知道呢?老色胚”
(这倒是,这点我认同!)
“你别烦了,跟着你这个破系统要啥没啥!”
(害,等你拔不出玄铁剑我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她狐疑看了他一眼“真的?”
“可是要拔出玄铁剑也得有命拔啊!你没听之前薛洋说的,玄铁剑镇压着妖兽,那妖兽吃了不少人害人无数。”
(那倒是,那你小心啊!拜拜!)
“呵,早晚有一天我打爆你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