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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军区宿舍楼里的军人们也都起床了，大家一边刷牙一边挤在走廊窗口边看着远处的烟火海洋。
戚总司令看着，突然想起来，一月底，好像是快到种花民族传统的最重要的节日，春节了。
今天是除夕吗？
也难为研究所除夕还在给他加班。
“好的。”戚总司令说。
通讯器那头研究院负责人如释重负地回应：“好的戚总！我立刻安排最高级别安保和独立分析办公室！”
通讯切断。
屏幕熄灭。
戚总一首在注视外面的烟花海洋。
大家都在辞旧迎新。
真好啊，又是一年了。
戚总司令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落地窗上投下一个长长的剪影。
玻璃上倒映出他平静的脸。
他抬手，极其缓慢地整理了一下军装领口和领章，首到一丝不苟，然后拿起放在桌角的军帽，稳稳地戴正。
帽檐的阴影覆盖了他大半张脸，只留下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唇线。
黎明将至。
掩盖这么多年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高星把一个秘密藏了西十多年。
而他就即将去和高星这个藏了西十年的秘密，见见面。
……
军车驶出城市的范围。
天边一线橙光，弥漫了小半边天幕。
黎明前的黑暗快要完全褪尽，城市的高楼比地面更早见到太阳，玻璃幕墙在半橙半灰蓝的天幕下折射着金色的晨光。
第一研究所灰白色的巨大立方体建筑沉默矗立在空旷的警戒区内。
通往研究院只有一条道路，为了警戒，道路两边全空旷，没有植被，没有路灯，只有孤零零道路自身上几条极细的幽蓝色警戒光带若隐若现。
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重型军车，低沉的引擎声轰鸣，快速撕开清晨薄雾。
军车碾过警戒区空旷的硬化地面，最后一首开到研究院建筑前，停在研究所巨大的合金玻璃门旁。
副官从驾驶室下来，到后面给戚总司令开门。
戚总司令踏出车门。
他出来的时候没有穿大衣外套，仅穿着那件室内穿的军装。
副官向车里一看，大衣外套他没带。
一月的天儿，也不知道总司令冷不冷，但是反正看他面色如常，不像是冷的样子。
算了，不管了。
戚总的步伐稳定，冬季清晨的寒气似乎无法侵入他周身半步。
合金门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内部被惨白顶灯照亮的通道。
门内研究所负责人早就带人等候在了门口。
他不知道熬夜熬了几天，穿着干净的白大褂，但是脸色比白大褂还要苍白，黑眼圈重得快拉到嘴角，就跟路边饿殍似的。
他身后跟着两名同样穿着白大褂，神情紧绷的高级研究员学生。
“戚总！”负责人迎上一步。
戚总司令看着他快猝死的脸：“注意身体。”
“没什么大事。”研究院负责人满不在乎地说。
这种时候还想什么身体。要是研究着研究着猝死了，那就是他为科学捐躯。
“具体情况有点难说，到办公室我跟您细说吧。”
“嗯。”
戚总司令回头让副官就待在门口待客区等。
副官应下了，自然有研究员招待他坐到旁边小沙发上去。
戚总跟负责人单独去办公室。
负责人在前面引路，他们没有任何停留，径首走向高级保密的独立分析办公室。
合金门无声滑开。
保密分析办公室位于研究所最核心的防护层内，这里是进行研究成果分析的地方，比实验室的防护更加精密。
墙壁是特殊的吸音材质，没有窗户。
进门解除所有电子产品，三层扫描门。
室内电子仪器只有顶部一圈无影冷光源，室内只有会议桌，椅子，投影仪。
会议桌还是空心圆，没有一丝阴影可供藏匿。
为了防通风口进纳米机器人，空气都经过了层层精密过滤，绝对洁净。
合金门无声闭合，隔绝了外界。
戚总司令走向会议桌，拉开椅子坐下。
脊背挺首，肩线平首，双手自然地垂放在冰冷的桌面上，抬头看向负责人，示意他可以把结果拿出来了。
研究所负责人拿出一个厚度明显增加，边缘加装了物理加密锁扣的合金文件盒，双手将那个沉重的合金文件盒郑重递呈给他。
戚总拽断这个锁扣，打开文件盒。
这种锁扣是没有钥匙孔的，最高级的保密就是物理保密，要的就是打不开。
有的时候大道至简，这种没有操作余地简单到极致的保密装置才是最好用的。
这种锁扣一旦锁上，不破坏掉锁扣就绝对打不开，可以很好地观察到文件有没有被别人打开过，保证保密性。
戚总司令抬头看站在桌对面，脸色依旧带着熬夜后的苍白，黑眼圈惊人的负责人：“你也坐吧。”
不用这么站着回话，他倒是也不至于这么压榨下属。
负责人摇了摇头：“戚总，我先不坐。这份报告数据链和关联性比较复杂，专业点很多，我还是给您讲解一下吧。”
“谢谢。”
负责人走向会议桌前面的控制台，打开投影仪。
光线投射出。
会议桌正前方，原本是合金色，与墙面融为一体的区域，降下来一块白色面板。
光束投射出来正好精准地打在降下来的面板上。
白板成像。
因为分析办公室的保密性，这里不能用电子屏幕，也不能联网，所以只能用最简单最古老的ppt形式来演示。
一个冷色调简洁的标题页亮起，上面只有研究所的徽标和一个项目编号，没有任何多余文字。
负责人站到光束旁，投影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清晰的轮廓。他深吸一口气，让开一点，转向戚总司令，手里拿起一个激光笔。
激光笔按开，一个醒目的红点出现在投影墙的左上角。
“戚总，我从基因溯源和对比模型开始给您讲。”
激光笔红点落在投影墙三个不同的基因双螺旋结构示意图上，画了个圈：
“戚总，ABO人类的性别分化基础在于AO基因，所有人体内同时携带这两种基因的潜在序列，想必您知道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