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敲打着窗户,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在为白梦云的担忧打着节拍。
屋内,灯光昏黄而柔和,白梦云坐在那张熟悉的书桌前,面前的信纸被她的手指反复,已经微微起皱。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忐忑,拿起笔,手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沈将军,许久未收到你的来信,我心中满是牵挂。不知你在回京的路上是否一切安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希望你看到信后,能尽快给我回信,让我知道你的近况。”
她一笔一划地写着,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思念与担忧,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通过笔尖全部注入这封信中。
写完后,她轻轻吹干墨迹,将信小心翼翼地放在手镯旁,双手紧紧交握,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期待,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急切,仿佛这样就能让信件穿越时空,瞬间抵达沈将军手中。
日子在漫长的等待中缓缓流逝,每一天对白梦云来说都像是煎熬。
终于,手镯发出了熟悉的光芒。
白梦云的心猛地一颤,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她几乎是扑过去拿起回信,手指颤抖着展开信纸,动作急切又带着小心翼翼。
然而,看到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我一切安好,神仙勿忧!”时,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原本上扬的嘴角也渐渐垮下,满心的期待如泡沫般破碎。
白梦云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她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手中的信纸仿若有千斤重,从她指尖悄然滑落,恰似一片在秋风中无力挣扎、黯然凋零的秋叶,飘飘悠悠地坠向地面。
“怎么就只有这么一句话……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肯多说一点。”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好似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花瓣,轻声呢喃着,那声音里满是失落与不解,更藏着无尽的委屈与酸涩。
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满心担忧,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将军在古代艰难回京的画面,他是不是又遭遇了神秘势力的追杀,身负重伤却只能强撑着?
是不是在那复杂的朝堂局势中陷入了困境,孤立无援?
这些可怕的猜想像冰冷的枷锁,紧紧束缚着她的心。
可与此同时,醋意也在她心底疯狂滋生。
为了了解沈将军更多的过去,白梦云起身前去拜访陈教授。一路上,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沈将军的身影,心中满是对他的好奇与关切。
陈教授的书房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书香气息,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和资料,泛黄的书页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陈教授戴着老花镜,正坐在堆满书籍的书桌前研究,手中的放大镜在古籍上缓缓移动。
“陈教授,您研究大凌王朝的进展怎么样了?”白梦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微微握紧的拳头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陈教授扶了扶眼镜,抬起头来,笑着说:“进展还不错,最近我发现了一些关于沈将军的有趣记载。你知道吗,沈将军曾经喜欢玲珑公主,还请皇帝赐婚……”
听到“玲珑公主”四个字,白梦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与醋意。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在喉咙里。
“陈教授,我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白梦云不等陈教授说完,便匆忙打断道。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像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乱撞,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却显得无比僵硬,比哭还难看。
“我下次再来拜访您。”话音刚落,她便转身匆匆离开,脚步踉跄而慌乱,差点撞到旁边的书架。
她甚至来不及去整理撞乱的书籍,只想快点逃离这个让她心碎的地方。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阳光明晃晃地照在身上,白梦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陈教授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她的心。
“我天天担心他回京遇到危险,他却心里还惦着他的公主。肯定是回到京城,见到他的白月光公主,两人好不快活呢!”
她越想越气,脚步也越来越快,像是要把满心的委屈和愤怒都甩在身后。不知不觉间,她走进了一家酒吧。
酒吧里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和香烟的烟雾,灯光昏暗而迷离,五彩的灯光在烟雾中闪烁跳跃,仿佛是虚幻的梦境。
嘈杂的音乐震耳欲聋,强劲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她的心上,和她混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白梦云失魂落魄地走到角落,一屁股坐下,随手招来服务员,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酒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喧闹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的眼神迷离,脸颊因为酒精而微微泛红,原本整齐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肩头。“沈乐阳,你怎么能这样……”
她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不肯落下,只是偶尔有一滴悄悄地滑过脸颊,滴落在酒杯里,和那辛辣的液体融为一体。
就在白梦云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时,一个年轻的男生注意到了她。
他叫温泽瑞,有着一双明亮而温暖的眼睛,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浑身散发着一种邻家大男孩的气息。
温泽瑞看到白梦云独自在角落买醉,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担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嗨,你还好吗?”温泽瑞轻声问道,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温柔。
白梦云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低下头继续喝酒。